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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短短的半个时辰,现实就啪啪的打肿了苏家兄妹的脸,距离这玩意儿,不是你说近就能近,想远就能远的!马文才是练家子,自然不会像文弱书生那样晕几个时辰,在苏方慕和阿七撑着他往寝舍走的时候他便醒了,不过一直隐忍着没吭声而作为一个出类拔萃的书童兼小厮,自家少爷喝醉酒需要照顾的时候马统怎么能不积极地上前呢,然而……他高估了他的重要性,他最最敬爱的少爷居然像赶苍蝇一般将他挥开,还是无意识的那种!!更!伤!人!其实马统真是想多了,马文才不是嫌弃他,他和苏方慕哪有什么可比性。“苏公子,还是您来照看我家少爷吧,我去熬解酒汤就是了!”马统心塞的表示。苏方慕一开始是拒绝的,不过她还没将婉拒之意表达清楚,马文才便抚着脖颈坐起身来了。他的眉头紧锁,薄唇快要抿成一条线了,白皙纤长的手指在脖颈处来回按着,时不时从唇边泄露出两声闷哼,看得出来,他似乎很不舒服。马统不晓得为啥少爷醉酒不按头按脖颈,可苏方慕却清楚得很,马文才按的那地儿就是她家兄长用手刀砍上去的位置。她心虚啊!“马统,快去给我熬碗解酒汤来!”马文才这会儿总算是睁开双眸了,不过眉峰依旧紧锁着。“你去吧,文才兄就交由我照顾了!”苏方慕朝马统点了点头,允诺道。而后她又对阿七吩咐道:“阿七,你知道解酒汤的方子,去帮马统一把。”马统得了苏方慕的保证,这才放下心来,快步跑到厨房忙活去了。阿七虽说有些不甘愿,不过她一向不违逆自家小姐的吩咐,因此随后跟着退了出去。“文才兄,可是难受得紧?我来帮你按摩按摩xue位,总归能缓解一二的。”苏方慕心怀歉疚,只想着要弥补一二,因此将兄长要她同马文才保持距离的话放到了一旁。“劳烦方慕了!”马文才心中欢喜,不过面上并未露出分毫来。他已深知不淡定的后果了,已经得罪了大舅子,不能再把方慕给吓到了。苏方慕端了方凳到马文才的床头,同时让马文才斜着身子躺好,头朝床榻外侧。她的手微温,指尖甚至泛着些许凉意,放到马文才那温热的肌肤上时,让他打心里升起了一种微妙的舒适感,刻意皱起的眉头不自觉的舒展开来。马文才猛灌的那半壶酒并不足以让他醉了,但此刻,苏方慕为他按摩时的那种舒服与放松让他沉醉了,他的头昏昏的,险些就这么睡了过去。“也不知怎么的,脖颈处还要更疼些……不合常理!”马文才暗地里掐了掐自己掌心,努力让自己神智清明起来,他故作不解的叹道:“我记得,当时……”“脖颈处疼得厉害?无需担忧,我帮你按按。”苏方慕赶忙打断了马文才的话,那双白皙柔嫩的手移向了马文才的脖颈处。“嗯,是这里。”马文才舒服的简直想轻哼出声。帮马统熬解酒汤的阿七正好在这时候回来了,看到这一幕后,她险些将那锅guntang的汤扔到马文才的身上。她心道:也是小姐心太善了,要是搁我这暴脾气,非得让马文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作者有话要说: 不小心打了大舅子,怎么办,急,在线等第24章梁祝篇“少爷,少爷,解酒汤熬好了……”马统满面通红的站在阿七的旁边,额头上布满了大颗大颗的汗珠儿。话虽说是对着马文才说的,可马统那湿漉漉的双眸却是朝着苏方慕的,他小心翼翼的将汤碗朝苏方慕眼前凑了凑,面上流露出祈求之色。苏方慕并未想那么多,她见汤碗都到自个儿眼前了,下意识的伸手去接。不过还没等她接过去,阿七横插了一杠子,将汤碗端走了。“少爷,您已累了半日,这点子小事就交由我来做吧!”阿七道。不等马文才和苏方慕有所反应,阿七继续道:“等下若马公子依旧头痛脖颈痛,按摩之事也交由我吧,少爷是知道的,我跟您练过许久呢!”说话间,她活动了活动空闲的那只手,咔吧咔吧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马统瞪圆了双眸,嘴巴微张,一脸受到惊吓的表情。苏方慕则是略显无奈的扶了扶额头,她实在太熟悉阿七的这种做派了,没有要帮忙的意思,纯威胁。马文才坐直身子,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伸向阿七,回应道:“我自己来!”他眼底那得逞的笑意消失的无影无踪,面色稍显苍白。他接过阿七端过来的那一大碗汤汁,没有半分犹豫的一饮而尽,就好似感觉不到那让人难以忍受的味道一般。马文才并不是被阿七的架势吓得如此,他在惩罚自己!苦汤汁子算什么,与疲累了半日回来还要受他支使的方慕相比,什么也不是。“方慕,你莫要忙活了,早些歇着!”马文才板着脸道,说罢,他的薄唇又恢复了紧抿的状态。他露出这样的神情绝非是针对苏方慕,他是在气他自己。“文才兄,我——”只一个眼神,苏方慕便猜出了马文才的心中所想,心里熨帖极了,她笑着回道。不过话还没说完便被马文才极强势的话语打断了。“快去!”马文才不容拒绝的说道。其实,苏方慕真是有些累了。听马文才如此坚决的要她早些歇着,她也没再矫情的拒绝,速度飞快的洗漱完毕后钻到了铺好的锦被里去了,末了还发出了一声极轻的喟叹。爽……极了!她倒是真爽了,在暖和和的被窝里滚了两小圈之后便去会周公了,可睡在书墙那边的马文才就遭了罪,心里好似被软软嫩嫩的猫爪子一下又一下的抓挠着一般,痒痒得直抽,身子却僵直的跟个木头柱子似的,一动不动。就这样,直到三更时分,马文才总算是睡着了。也不晓得是不是身子僵直的时候有些长,他睡得很不踏实,额头处渐渐沁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他做梦了,梦里,他回到了六岁那年生辰,就是在那一天,他听到了爹爹与舅舅的对话,这才知道为何他身为爹爹的独子却始终得不到他一句关心的话语。正是因为他的出生,爹爹最爱的女人和舅舅最疼的meimei离开了人世。那天的雨大极了,将他浇了个透心凉。他跑出府去,不知怎么的,就跑到了一处极雅致的庭院。有个眸子圆滚滚,身子也圆滚滚的rourou嫩嫩的小姑娘撑着把小花伞为他遮住了风雨,她还将她的毛茸茸的斗篷披到了他身上。他记得那斗篷上传来的奶香味儿,还有那暖和和温度,他记得小姑娘灿烂的笑脸还有缺了半颗的门牙,他记得她那rou乎乎的小手掐在他脸蛋儿上时的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