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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头疼的问题,一年前的惨案,时至今日没被破解,确实令人头疼。诸葛簧长长地吁了口气:“怎么办才好呢?”他话音落下,顾云横紧跟着哈哈大笑起来。江越岭莫名又好奇地眨了眨眼睛:“小云横,你受什么刺激啦?案子一时破不了,也不至于发癫呀。”“你才发癫!”顾云横“大不敬”地回了一句嘴,折扇在灵活的五指间转动,最终停下来时,扇头直指诸葛簧。诸葛簧云里雾里地望着扇子发呆,满脑门的疑惑。顾云横老jian巨猾地笑起来,用折扇挑起诸葛簧的下巴,一个字一个字道:“窥、尘、世!”诸葛簧先是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须臾,又愁眉苦脸起来。他拂开折扇道:“实话告诉你吧,窥尘世我也是初学,尚不精通。让我看一年前发生的事,实在太难为我了,而且我这舌头才刚好。”顾云横霸气道:“怕什么?我有的是药,你只管咬。”诸葛簧郁闷道:“只怕我舌头咬掉了,也看不到想要知道的。”“不用看太多,知道一点就行了。”顾云横话音一转,“等你养好了,继续看,积少成多嘛,我们不着急。师叔祖,你说对吗?”“对!小云横说什么都对。”江越岭连声附和,“尘世哪是你想窥探就可窥探的。”“你们!”诸葛簧郁结,蹙了蹙眉,指着他二人道,“以后谁在跟我说飞云峰与紫竹山派分家,打死我也不信。你俩一个鼻孔出气,就知道欺负我这种老实人!”“老实人?”顾云横听到了这辈子最好笑的一句话,仰天长笑几声,神色一凛,咄咄逼人道,“牧小姐于你的施饭之恩你报是不报?在酒楼直指周玉的气势哪去了?还是你诸葛簧一生只能靠舌头说人是非,这窥尘世的本事索性别修炼了,炼了也白搭,倒不如继续靠这三寸不烂之舌坑蒙拐骗为生!至于牧家的真相,自有我和师叔祖出马。倘若发现真相,就是牧家积德,倘若发现不了,牧小姐便自求多福吧。”一席话说得诸葛簧无地自容,身边坐着的粉衣少女面色惨白,毫无血色,与脑海中偷偷塞给自己饼的天真烂漫少女判若两人。当年自己厚着脸皮对牧凛雪道:“牧小姐翩若惊鸿,蕙质兰心,若不嫌弃,请允许区区为您算上一卦,以抵饭资。”牧凛雪横袖轻笑,一双美目,顾盼生辉:“那便麻烦先生了。”再看身旁,美目依旧,只是眼中空洞无神,再寻不到当初的一丝灵动与笑意。诸葛簧猛地扇了自己一个耳光,愤然道:“一根舌头算什么,若没有牧小姐,区区前年便做了饿死鬼。”顾云横从旁打气:“对!有我的灵丹妙药保驾护航,怎可能真让你咬掉舌头。”蓦地,两人气势大增,大有现在就要开始咬舌窥尘之态。江越岭单手撑着下巴,胳膊支撑在盘起来的膝盖上,悠然道:“小云横,你被阿簧仔传染上傻病了吗?你、我、牧凛雪皆在此,多窥探几眼尘世嘛,何难之有?”第13章章十三章十三“怎么可能不难?”诸葛簧吃惊到忘记纠正江越岭对他的称呼。顾云横对窥尘世一无了解,此言一出,他也十分好奇。诸葛簧一人窥不到,他们三人连同一具无魂尸便可看到?江越岭眼底浮出笑意,从容不迫道:“你无法窥探太多,一方面是因为你灵力不足。此番施法,我和小云横在左右助你。”诸葛簧苦恼地直摇头:“你们助我也没用啊,这不仅是灵力深浅的问题。我没有牧凛雪的生辰八字,她又是一具无魂尸。怎么窥?往哪儿窥?跑到牧家,到处乱窥吗?那也行不通啊,一年前的痕迹早被抹灭的差不多了。”“这就是我要说的另一方面了。”江越岭哂笑道,“牧家发生过什么你不知道,但牧凛雪知道呀。牧凛雪是无魂尸没错,但我紫竹山有一法术,名换招魂术……”话说一半,突闻一声惊叹。顾云横两手拍着巴掌道:“对啊!我怎么办这个给忘了。”扫了眼诸葛簧,“果真是与笨人在一起久了,就会被传染。”诸葛簧:“……”江越岭笑着往后依:“既然小云横知道我接下来要说什么,便由你说吧。你师叔祖我,刚巧替大柳儿考教考教你。”一声大柳儿差点让顾云横把午饭喷出来,他师尊是大柳儿,那紫竹山派的那一位岂不就是小柳儿?一想到这个称呼,顾云横全身上下无一处不泛起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无论如何都无法将这两个称呼与本尊对号入座。他打了个激灵,回归正题道:“牧凛雪魂飞魄散没错,但人的一部分魂魄和记忆是会留在自己经常接触的物件上。像牧小姐这样的名门千金,鲜少出门,她的家中些许物件上,肯定会留有下痕迹。等到了牧家,我和师叔祖都可以用招魂术招回一二,然后……”诸葛簧恍然大悟,接道:“然后我就可以窥尘世了!不用生辰八字,我直接从牧凛雪身上窥!”顾云横给了对方一个孺子可教也的眼神:“正是如此。”江越岭赞许地点点头:“嗯,小云横说的极是。”听完他们的话,诸葛簧有生之年第一次产生一种错觉,修炼窥尘世的不是他,而是江越岭,实在令人羞愧啊。江越岭见过几次顾云横用扇子打诸葛簧的脑袋,此时觉得诸葛簧这幅痴呆表情甚是好笑,忍不住手痒。顺手牵羊牵走顾云横的折扇在诸葛簧脑门上一敲,心情愉悦道:“看什么呢?还不快去牧家。”诸葛簧回过神来,揉了揉脑门:“你怎么也打我啊!”作势要抢走扇子丢掉,好永绝后患。顾云横瞪他一眼,摸着胸口的貔貅袋威胁:“你敢!”诸葛簧缩了缩脖子,从江越岭那儿要回折扇,双手奉上,神奇紧张道:“区区的身家性命全在道友手上,道友切莫冲动啊。”顾云横哼了一声,踢了踢诸葛簧的小腿道:“就你一人知道牧家在哪里,带路去吧。”诸葛簧如临大赦,点头哈腰道:“区区这就去!”从马车最里面弓着腰往外走,走到帘子处,想起江越岭设了屏障,他修为低,又只会窥尘世一道法术,面带难色地扭头道:“这怎么出去啊?”江越岭抬起一脚踹在他屁股上,诸葛簧失去平衡,“啊啊”叫了两声滚出去,而屏障,在他触碰的转瞬消失不见。江越岭掸了掸紫色道袍上沾染的灰尘,嬉皮笑脸道:“小云横,我帮你这个忙,你要怎么谢我?”顾云横缓缓地扇着风,眉眼微挑道:“师叔祖这话说得就不对了,您是要还自己的清白,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