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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准备回酒店,朝窗外一看,还能看到一群人在楼下踮脚张望着。“要不要把她们叫上来签个名啊?”许昊臻问了经纪人的意见。不一会儿,一群女孩子踩着噼里啪啦的步子开心地跑了上来,见到自己的爱豆,一个个激动得直冒星星眼。许昊臻让人给她们买了茶,然后开始挨个儿签名。姜可望托着腮在一旁坐了会儿,米拉过来叫她:“可望,我们先回去吧。”她便应了一声,站起来,跟许昊臻他们道了个别,准备先下楼。还没走到楼梯,她就听到了一阵“噔噔蹬”的声音。正寻思着好像在哪里听过,一个小小的女孩子迎面走了上来,还没来得及看清脸,就绕过了她,跑向许昊臻。姜可望一个恍惚,回头看过去。小女孩穿着水手服和小皮鞋,身后背着小书包,背影纤细单薄,许昊臻看见她,不由地笑着伸手摸摸她的头:“你几岁了,怎么一个人?”女孩躲了一下,没回答他的问题,似乎是递给了他一只笔记本,让他签名。许昊臻拿着笔,悬在纸上没动:“你叫什么名字?我可以给你写一句祝福的话。”“该走啦,可望。”米拉又来催姜可望,发现她看什么出神,也循着她的视线朝那边看了看。女孩站在那里,声音冷冰冰的:“我叫渺渺。”顿了顿,“裴渺渺。”姜可望呆了呆,许昊臻逗着她说话:“普通话说得真好,你是大陆人吗?”“我不是。”女孩依旧冷漠。姜可望怔怔地收回了目光,拽了拽米拉:“走吧。”“哦。”米拉没察觉她的异样,带着她下楼,两个人坐进车里,她脑子里乱乱的,米拉后来又说了什么,她也没听进去。米拉叨咕了半天才发现自己是在自言自语,以为她睡着了,扭头却看她眼睛睁着,只是眸色暗淡,没什么生气。“脸色怎么这么差?”一只冰凉的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猛地一缩,又贴上来,“你好像在发烧。”后面的事,姜可望不知道了,她在车后座睡着,感觉车走走停停,让她睡得很不安稳。当艺人以来也不是没生病过,普通人都有个头疼脑热的时候。只是从前每次她生病,裴郁都会陪在身边,对她格外温柔,仿佛有种愧疚的心理,因为,是他让她进的娱乐圈。进娱乐圈不能算个偶然事件,他认识不少导演,可能跟着他,走这条路也就是早晚的事。她是在一次陪他出去吃饭的时候,被他的朋友注意到的。“裴先生,你女朋友咁靓,不考虑一下当演员吗?”那是个在香港小有名气的文艺片导演,正愁着自己的新电影没有一个合适的新面孔来做女一号,看到姜可望,眼睛都亮了。裴郁只当是恭维,漫不经心地敬对方酒:“她太单纯,会摔跟斗。”对方哈哈笑着劝说:“你给她铺好路,还担心她摔跟斗?别人都是被潜规则,到你这里,只有潜规则别人的份,而且现在当艺人好光鲜的。”姜可望在笑声中懵懂地看着他们,再一看裴郁,他若有所思,似乎得到了一点启发。再加上在那不久之前,她才因为挂科被学校要求留学。于是,暑假结束后,她没回学校读书,而是进了他朋友的剧组。生平第一次拍戏,才知道当演员这么辛苦,剧组设在北京五环,她每天早晨不到五点,就要从床上爬起来坐车去剧组化妆。还没坚持几天,姜可望就累得不行,躺在床上装起了病。那时裴郁刚去了外地出差,得知了消息便立刻赶了回来,看她是怎么回事。“还难受吗?”他的手搁在她的额头上,轻抚。姜可望死撑着点点头。在他回来之前,医生替她做过了全套检查,就差脑CT,指标显示一切正常,那医生最后也只是委婉地说她可能是心理作用,没有拆穿她在装病。医生当然提前跟裴郁沟通过了,他看着姜可望的眼神却很平常,就是真的关切:“哪里难受?”她一会儿说脑袋,一会儿又说肚子,还说自己心慌。裴郁把她身上都揉了一遍,最后抱在怀里,捏着手,亲了亲掌心。“告诉我,”他摸摸她的脸,“是不是不喜欢拍戏?”姜可望眨着眼睛,点了点头。“那你喜欢做什么?我说过,只要是你喜欢的事,我都可以支持你去做。”他问她。姜可望沉默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姜可望,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怎么可以没有自己的追求呢,你就放任自己每天消遣生命吗?”这样的大道理,她听来也是似懂非懂的,只知道,自己现在这样,裴郁很不满意。他为什么不满意呢?她爸爸都不cao心这个,每次给她钱挥霍,都像偿了债一样畅快,并且心甘情愿给一辈子。“陈导说你是有天赋的,而且,他夸你的时候,你也很开心,是吗?”裴郁发现在对牛弹琴,便换了一种方式。她想了想,点点头。裴郁笑笑:“要不要,再坚持一下,没准你会喜欢呢?”她还能怎样,继续点头。“乖。”裴郁把她搂近了一点,一低头,吻住她的唇。他一吻她,她就神志不清,他什么时候偷藏了那枚戒指,她不会再知道了,只感觉他的唇稍稍离开了一会儿,再吻过来的时候,她嘴里多了一个凉凉的东西,吐在手里一看,好大枚钻戒。“这是给你的奖励。”裴郁咬住了她的耳朵,轻轻拉扯,他低哑的嗓音性感得让人发疯。姜可望一觉醒来,满眼的白色,她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吊着点滴。“醒了?”米拉扶她坐起来,有种手足无措的样子,不自然地递来水杯。姜可望喝了口水,觉得她神色怪怪的,问:“发生什么事了吗?”“裴郁……刚才来过。”她支吾着说。姜可望意外过后,只说了一个字:“哦。”“司机就近找到这个医院,没想到是会员制的,我打电话给节目组求助,结果裴郁来了,直接办理了住院。”米拉抓着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没关系,他来了就来了吧。”她没有力气想太多。“可是,你刚才,”米拉忧心忡忡地说了出来,“叫了裴郁的名字。”“并且,他听到了。”姜可望握着杯子的手陡然一紧。米拉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导演打电话来关心姜可望的病情,她客套地应酬着。姜可望的手指慢慢松懈,把杯子放回床边桌上。“可望,你好点儿了没有?”打完电话,米拉问她,“医生说你是忽冷忽热,发的低烧。”“已经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