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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人,最擅长做的事就是取舍,不至于会一直把时间浪费在渺茫的希望上。香港才是他的故乡,钟渺渺才是他的亲人。那个小女孩不是说过,她才是他心里最重要的人?她嘴里也不见得全是谎话。只是道理明白归明白,她夜里睡得还是不太安稳,夜深人静的时候被噩梦惊醒,惊叫着从床上坐了起来。“嘘——”一只手捂住她的嘴,熟悉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是我。”灯光打开,还有些刺眼,裴郁的脸出现在面前,她的手被他握着,贴到那张温热的脸上:“我刚下飞机,吵醒你了?”这个场景,从前在一起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发生过,他经常出差,也经常半夜才回来。每一次她醒过来,看见他在身边的时候,都不知道有多惊喜。他依然那么温柔,她却很快从梦里回过神,抽回手,抓过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裴郁见她这样,也只是帮她掖了掖被角,把她脸上的发丝拨开。“这几天,我去处理了一些事。”他跟她说。姜可望低下了头,他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并没有必要向她一一说明。“可望,我一直在想,我们之间出了什么问题。”他没介意她的沉默,自顾自地说,“那天你说的话,让我好像明白一点了。”他能明白什么?姜可望不抱希望地垂眸。下一秒,裴郁托起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跟我结婚吧。”第20章无期姜可望半天不说话。目光呆滞,恍惚在梦中。裴郁的手在她面前摇了摇,她才有了点反应,捉住那只摇摆的手,仔细看了看,是不是真的。她的拇指在他的掌心来回划动,挠得他心脏也跟着痒了起来。“吓到你了吗?”他直接把她连人带被子,一起揽进了怀里。姜可望还是回不过来神,脸颊靠着他的胸膛,怔怔发呆。“这边还要录几天?录完就回北京领证。”裴郁的话,她一个字都听不懂了,“或者直接请一天假,明天就去吧。”他好像很着急,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着急。他的声音是冷静的,姜可望听了好几句,才发现了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原来,他也是个凡人,不能做到无时无刻的气定神闲,这种不安的表情,在他的脸上可真不容易见到。焦虑之间,他醒悟过来:“我应该去买个戒指来求婚的。”他就要站起来,被她一把拉住。“别去了。”她开口说了睡醒后的第一句话,嗓子还是粘的,声音沙哑。这么晚,去哪里弄戒指。在一起三年,他也从来没少送过她戒指,都是随手就送了,她还以为他丝毫不懂那种东西意味着什么。他突然之间变得这么不像他。裴郁被拉回来,稍稍冷静了些,低头看着他们握在一起的手。“我们结婚好不好?”他温和且柔声地又问了一次。姜可望又发起了怔,她的沉默是小小的火光,燃烧了他的等待,在他被蚕食得粉身碎骨之前,险险熄灭。“很晚了,先睡觉。”她只能说出这么一句。立刻,双唇就被他压住,用力碾了一遍。一双手捧着她的脸颊,他欣慰地笑了笑:“那等我去洗个澡。”水声从浴室的方向传来,在深深的夜里,几乎充斥了整个世界。姜可望裹着被子趴在枕头上,一手撑着脑袋,依旧不太明白,这个世界发生了什么。转眼间,峰回路转,他就来求了婚。他怎么会想要跟她结婚?他穿着浴衣出来时,她仍然撑着头在那儿吃力地思考着,脸颊贴上了个温软的东西,是他在俯身吻她。这么多天以来,面对他时,她一直处于高度的戒备状态。这是第一次,她整个人变得愣头愣脑的,仿佛回到了刚和他在一起的状态。刚与他在一起的时候,她也是怎么都想不通,为什么他这样高不可攀的人,会对她产生兴趣。一个连交通规则都不好好遵守的马路杀手,在他这种严谨又正直、活得一丝不苟的人眼中,一定相当差劲吧。可是,就是这个初次见面就把她责骂一顿的男人,对她露出了好看的笑容,说可以满足她这个年龄的女孩能想到的所有愿望。所有的愿望,不包括婚姻吧。这是代价,她交换的,是无法收回的青春,与无法回首的今后。她以为自己已经付出了代价。可是,现在,他又求了婚。裴郁关了灯,在她身边躺下,把她搂进怀里。他身上带着好闻的水汽,从发丝中淡淡散出来,跟她是同一个味道。姜可望背对着他,感觉颈背被他的鼻尖轻轻蹭着,这熟悉的亲昵感,却让她无所适从。她蜷缩起来,在他的怀里窝成一团,他双手环住她,在她脖子上蜻蜓点水地吻了吻。她被他吻得一个激灵,翻过身抓住他的肩膀。黑暗中,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怎么也看不清他的脸。“裴郁,你到底在搞什么把戏?”“可望。”裴郁有些意外地拍了拍她的背。“你不要以为,说结婚就能感动我了,你要是敢骗我,你要是敢骗我……”她神态恶狠狠,语气也恶狠狠,“我不会放过你,我要你好看。”他每次都能戳到她的弱点。她确实很向往结婚,跟他在一起的时候,肖想过无数遍,想得发疯。但对于男人,她又无可避免地总忍不住拿姜建国来做参照,觉得他们都是无法令人信任的。裴郁把她拥进怀里,轻抚着后背,安慰着:“没有骗你,没有骗你,你也尽管不要放过我,你要是放过我,我才是为难了。”“你为什么要跟我结婚?”她还是那么固执,不肯相信地问他。“因为我没办法承受失去你。”眼睛适应了黑暗,裴郁的脸终于能看清一点轮廓,他认真地对她说,“这些天,我过得很痛苦,可望。这种日子,不想再过了。”“真的吗?”她努力想从他的表情中寻找一丝破绽,太黑了,她只看得到他瞳孔的一点泛白的反光。他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是真的。”这一切还是太好了,所以不像真的。“你还要跟我签协议吗?”她听见自己问了出来,警觉中带着一点滑稽。裴郁对这个莫名的问题,感到有点好笑:“为什么?”“婚前协议。”姜可望知道,结婚对于他们这种人,意味着什么,那是相当大的风险。“除了婚姻登记表,你什么也不用签。”他搂紧了她,让她安心。“那你的外甥女怎么办?”她又问。协议的事她并不真正关心,更在乎的,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