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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一点从头教起。想到这里,她的手臂又隐隐作痛,那个挥球杆的镜头,也是重复了几十遍吧。周导很注重成本,先让她演,演对了再拍,免得浪费胶卷。终于找着了感觉,她人也快废了。姜可望随手捶了两下胳膊,被裴郁牵了过去,握在手里,替她揉捏。她有一丝丝诧异,扭头看着,他低着脑袋,揉得很仔细,酸麻僵硬的肌rou被他一点一点按开。她便转回头,没什么心理负担地享受着,目光放空地发着呆。车里静了很久,他像是很偶然般地开口问的。“你是不是,要接那个参军的真人秀?”“这个米拉。”姜可望一听就坐了起来。就猜到她会去打小报告,工作室已经不归裴郁管好久了,她还是事事要去找裴郁报备。裴郁依旧专注地替她按摩小臂,仿佛对话只是无意间的闲谈:“不是她,是我听到她跟那个节目的人通话。”还庇护上了,看来,米拉这马屁拍到了点子上,很得他心。既然他已经知道,姜可望也不好说什么,想着他多半会来质问自己,这种事情,怎么不跟他商量。但之后,车里又静了一阵子,一直没下文,他连头都没有抬过一次。直到到了家,下了车,他牵着她往屋子里走,才问起:“一定要去参加?”“嗯,可以红。”姜可望点头。他问她:“那么想红?”“你说人要有梦想有事业啊,现在我找到了。”她不会说自己以前的梦想是结婚。是跟他结婚。那时起个早床还会哭鼻子呢,实在是太辛苦太辛苦了,不该是她要承受的。她还忿忿不平,他不是说要照顾她吗?姜可望洗了澡,在床上睡下等他,她累得迷迷糊糊的。但是关了灯后,他吻过来,他们还是做了一次,他坐在身边帮她擦拭的时候,她斜眼看自己的肩膀,好深的牙印。刚才他咬她那么用力,她叫了特别大的一声,不知道有没有吵醒楼下的佣人。裴郁也躺下后,她爬起来伏到他的半边胸口上,脸枕在上面,手指画了两个圈圈。他半睁开眼,伸手过来,搭着她的背,往下摸:“还想要?”姜可望愣了愣,笑:“嗯。”他翻过身,把她压下,她勾起他的脖子,怪不好意思地道:“对了,明天不要再开到剧组来了,你就在我早上下车的那个地方等我就好。”裴郁降落到一半的吻停在空中,他的瞳孔与夜色融为一体。“明天我出差,去新加坡,一周后回来。”很久以后,他说。“哦,那也好。”姜可望还是笑,没注意到他的情绪有了微妙变化。呵呵。裴郁的目光,比黑暗更暗。先前上车的时候,他就很想质问她,什么叫“怎么就开进来了”,还“让人看见不好”。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多不正当的关系,作为丈夫来接她,是有多见不得人?从前她不是这样的。他送她进娱乐圈发展,希望她能走得简单顺利一点,不要承受太多流言,听从了朋友的建议,还是尽量不让媒体发现她的背景。那时他处处注意,反而是她,常常为了这个向他闹别扭:“我才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红不红有那么重要吗?”怎么这种时候,反而在乎起来了?第24章无期姜可望主动仰起了脸,对着他的唇吻了一下,他回应得很快,低头一勾,就不愿放开。缱绻的长吻,持续了很久。他嘴唇很软,像他的心。她的脚掌蜷缩着,在他小腿上轻蹭。肌肤与肌肤的触感不一样,他身体结实,带着种要迸发出壳般的生命力。他修长的手指伸下去,握住了那只柔若无骨的脚踝,怜惜地把玩了一阵,往上抬,搭在自己的腰上。她的思绪又不清晰了,眼睛睁开又闭上,理智被剧烈的冲撞席卷。汗水滴在她的呻·吟声里,咸中带苦,不知道怎么了,这天晚上他要得这样多。后面的意识有点模糊,依稀有印象,裴郁去洗了澡,回来后胸膛依然是烫的,半梦半醒间,她把他往外推,嘴里嘀咕着:“不要,不抱。”从来没觉得夏天热得如此难耐。裴郁便松了手,周身的空气恢复了清凉,她才安稳地沉沉入睡。“现在都不用抱了?”他问。可能是他问的,也可能,只不过是梦里的碎片。姜可望没回答,疲惫裹着她,把她的思绪封得死死的,来不及细想就睡了过去。她设了闹钟,第二天醒得比昨天早,眯着眼睛按掉手机的时候,裴郁已经坐了起来,背对她,偏着头,在扣衬衣上的袖扣。日出的光线尚且昏暗着,照着他脖子镀了一层暗色的光晕,那颀长而优雅的弧度,她看一眼,不由地撑起了脑袋。这时他也回过头,看看她,手里的动作没停,漫不经心地拨弄着那颗扣子。“起来吧。”对视一会儿后,裴郁起了身。姜可望坐他的车去片场,上了车,管家跟出来,提来个箱子,放进后备箱。她想起来,昨晚他说要出差。“几点的飞机?”她问了一句。车在发动,管家在后视镜里九十度鞠躬。裴郁看表:“九点。”送完她,他正好去机场。问完就没有了声音,她埋着脑袋,专心鼓捣着腰上的丝带。衣服是随手从衣橱里抓来穿的,她不会打蝴蝶结,拆拆系系研究了半天。“我不在的时候,你还是回家住。”裴郁说,“我跟Marco说了,每天来接你。”Marco大概是这位正在开车的司机。“不用那么麻烦啊。”姜可望又一次把系得乱七八糟的蝴蝶结拆开,索性打了个死结,“住酒店我可以每天走着去。”裴郁对那个死结看了好几眼。她粗暴地解决了难题,刚松了口气,就被他往怀里一揽。“嗯,怎么了?”姜可望差点失去平衡,扶着他的胳膊才稳住,抬头看,他表情有些严峻。非得回家住?他又不在,完全没有意义。“手机不要总是关机。”他开了口,原来说的是另外一件事,“打你电话没接到,记得要回给我。”“哦……”姜可望愣愣的,思索,“新加坡时差几个小时?我怕吵着你睡觉。”新加坡有哪门子时差。“这个不用管,多晚都要回电话。”裴郁的呼吸沉重了一下,说话倒还是温和的,“记住了吗?”姜可望点点头。裴郁便放过了她。又是好久,车里都没有别的动静,一路无言。姜可望把手机拿出来,随便看看剧本,两个人就更没了交流的契机。他是突然之间叫她的。“姜可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