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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姑娘踩着十厘米细高跟飞冲而上,迅速将人截拦回来,推到自己老板面前。卫怀信端坐在病床上一动不动,“杜杜……是谁?”方未艾未开口,小玉秘书已经举手抢答,“老板,我虽然不知道杜杜是谁,但我知道你在出事前有个女朋友!”“哎哎哎!”方未艾压下小玉秘书的手,“你们老板的清白你也敢玷污,他哪有什么女朋友啊……没有的事……”说到后来,他自己都心虚地转开眼珠,不敢接受卫怀信目光灼灼的审判。卫怀信指向小玉秘书,示意她继续往下说。小玉秘书知无不言道:“只要是关于这位女朋友的事,老板你都事必躬亲,不让我们插手,所以关于未来老板娘的事我知道的不多,但我可以肯定,老板你特别喜欢她!特别特别特别喜欢!”卫怀信问:“怎么说?”小玉秘书振振有词,“一个男人,愿意无条件为一个女人付出时间、精力和金钱,难道不是特别喜欢吗?更何况……”小玉秘书偷瞥一眼卫怀信那金贵脆弱的脑袋,“更何况现在连安危都不顾了,舍生忘死的,那不是特别喜欢是什么?”方未艾将脑袋重重埋到病床上,沉沉叹了口气。卫怀信则皱眉,努力回想自己的这位“特别喜欢”。良久之后,他问:“……她没来过?”小玉秘书和律师面面相觑,最后一起看向方未艾。“对哦,她为什么一直不来看我们老板?”小玉秘书双手叉腰,好奇地问。方未艾又叹气,左右为难,蓦地,他突然跳起,趁小玉秘书和律师不备,撒腿就往外跑。答不出来,他还跑不出去嘛?小玉秘书跺脚,气道:“这哪是什么警察,这就是个老混蛋嘛!”卫怀信则不吭一声,片刻后将头转向窗外。南城进入初秋,天色不再如盛夏明朗,有些灰,有些暗,只从深处透出几束光,迷离地照亮这人间。律师追随他的目光,看了眼窗外,“要下雨了。”他问小玉秘书,“你带伞了吗?”小玉秘书点头,指向病房门后的一把黑伞,“带了。”卫怀信无意识看向那把伞,不自觉皱眉。他印象里,也有把黑色的伞,不是折叠的,是长柄弯头,拄在地上会叩叩地响,像把黑色的拐杖。他一眨不眨盯着那伞,努力要记起那个拄着黑伞的人,可大脑的记忆长廊就像被人为挖空一段,不管他怎样回想,就是想不起来。他扶着额头,感觉头晕目眩,面露痛苦。小玉秘书忙扶着他往回躺,“老板你别着急,医生不是说慢慢地一切都会想起来的吗?而且我相信未来老板娘不来看你,也一定是有苦衷的!”卫怀信问:“苦衷?”小玉秘书笑得有些没心没肺,“偶像剧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吗?”“……”卫怀信反握住她的手腕,下命令道,“……帮我找到她。”小玉秘书点头,又敬了个礼,笑道:“你是老板,你说了算。”咱们中的少数派第五章重新选择卫怀信虽然伤到了语言神经,但他这个人或许天赋异禀惯了,刚醒那两天还得重新学汉语拼音,可短短一个月过去,他与方未艾沟通起来,竟然又能时常把他堵个哑口无言。这日方未艾照常来看他时,随手递来一个证物袋,里头装着个四分五裂的手机。他说:“这是你的手机,摔下来后就变成这样。”卫怀信接过袋子,在一堆电子残骸里翻出电话卡,让方未艾帮他插进新手机。手机开机,迅速跳出数条短信,震得方未艾虎口一阵麻,“这年头垃圾短信也太多了吧。”卫怀信打开短信,粗略浏览后,在一堆通知里瞧见了杜若予的名字,他挑眉,“杜若予?杜杜?”方未艾哎了一声,迅速凑过脑袋,果然在手机屏幕里看见数条未读短信。“杜杜给你发短信?”他疑惑地问,“什么时候?”卫怀信看下时间,“就这一个月。”方未艾更惊讶地咦了一声,“怎么会?”“为什么不会?”卫怀信头也不抬,边看短信边问:“但是她为什么喊我哥哥?”“啊?”方未艾又凑上前,这次,他很快就想明白了,“这不是杜杜给你发的,这是卫怀瑾给你发的!诶?这么说来,卫怀瑾又出现了?”===卫怀瑾确实又出现了。她和她的哥哥卫怀信一样,记忆的长廊像是被人凭空挖走一段,不管旁人如何提起,她半点都想不起来自己曾经被作为人质要挟过杜若予的事。这么可怕的经历,在她听来,无异于天方夜谭。“我今天又听到一个版本。”卫怀瑾在医院花坛里采了两朵小野菊,花枝招展地插在鬓角,“说你当时其实没有被陈姐控制,你只是在演戏,并且你的演技可以拿奥斯卡奖了。”杜若予歪靠在病床头看书,闻声瞟她一眼,嘴角一笑,没说什么。她记得卫怀瑾去而复返的那一天,是她住进这间特殊病房的第二天夜里,她睡着睡着,身上的被子被人卷走大半,初秋的夜已经开始透心凉,她迷糊转身去揪被角,却摸到一张温暖柔软的脸。她没有马上睁眼,而是用手指一点点触摸那张脸的五官。那样精致天真的一张脸,还和卫怀信有着血缘上的相似度。她怎么可能认不出。卫怀瑾就窝在她身旁睡得深沉,偶尔呼出一两声鼻鼾,也是带着青春少女的纯洁与稚气。杜若予有些不敢相信,手指摸到卫怀瑾的嘴唇,为了确认,索性探进去摸摸她的两颗门牙。如此一来,卫怀瑾醒了,这小姑娘嘟哝着骂人,“杜杜,你有病啊?我的门牙又没镶金,摸着是能粘上龙气还是饭粒?”杜若予噗嗤笑出声,收回手,隔了会儿,干脆把整条被子都让给她,将她严严实实裹了个紧。卷在被窝里的卫怀瑾嘀嘀咕咕,“干嘛啊……半夜不睡觉,又发什么神经……”杜若予从后搂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