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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袍的年轻人虔诚地闭着眼上香,香火缭绕间,神像的面容都模糊了。——这些“证据”无不让人感叹,一墙之隔,就像两个世界,好多人曾经和它擦肩而过,居然都没有注意过。这时候还有喝茶爱好者也略带得意地来说:这地方老早就知道啦,我每天去背水喝。有时候也坐在那儿和朋友一起泡茶,看,那张照片里还有我们呢。道士也不会赶人,热水免费,买盘瓜子,自带茶叶茶具,我能坐一下午。还有细心的人发现,某处还有铭牌显示,这里是文化局认证过的古迹。和某些修缮过的旅游景点不同,抱阳观给人一种“活着”的感觉,这么老的建筑,还有道士生活在这里,侍奉神像。虽然不是很有名气,但让人有些心向往之。于是突然间,抱阳观又迎来了一大批观光客,这回不是看蚊子来的,而是看建筑、看道士、喝茶来的——当然,之后再得知这里的其他特点又另说了。张道霆本来每天就忙着引导信众了,新闻拨出去之后,他还突然成了模特。新一批的游客来参观老道观,喝喝古井水之余,还要拍照留恋啊,那单拍建筑怎么能满足,最好能拍到道士。整个抱阳观,就张道霆一个穿道袍的道士,他猛然间就发现,自己干点什么好像都有人抓拍了。他去上个香,后面一连串的快门声。还有人来拜托张道霆,能不能摆一些类似扶着门框,仰望天空之类的动作。张道霆:“???”谢灵涯的阵地已经移到后院房间去了,现在卖瓜子也有义工帮忙,他不用和张道霆一样经常在前头上班,见状大笑起来。笑完之后,谢灵涯立马定了一些水缸、花盆之类的。张道霆:“老大,这是干什么!我们种菜都种不过来了!”“哈哈哈哈哈哈!”谢灵涯又笑出声来,“热心麻豆,没看现在来了好多小姑娘,我多搞点道具啊,也方便你们摆拍。”张道霆:“……”谢灵涯也上网看过,他已经发现抱阳观好像无意间彰显了古建筑这一特色,还开始有人慕名而来了。这些人来了不管信不信,很多也会上个香,买点茶叶配古井水,谢灵涯还特意去问了女同学,然后买来一些和道观风格比较搭的植物作为装饰,缸里种莲花。他们建筑确实是很有年头了,要加装饰如果买些仿古的,乍看风格一样,其实会显得很俗气,真古董又买不起,还不如买点花花草草。这样也非常符合热心道士的形象,多热爱生活啊,种菜养花。抱阳观的地理位置确实是好,在谢灵涯的热心经营下,道观又多了一批固定游客,他们俨然把这里当做一个风格独特的休闲、饮茶之地,以年轻人居多,这些人还建议道观多进几种干果零食。闲着没事的老头老太,喜欢喝茶、摄影的中年大叔,青春活泼的年轻女孩,虔诚的信众,分据抱阳观,倒也丝毫不显得违和。__抱阳观人气稳步提升,他们的头号信众贺樽同学却是有一段时间没来了。上次谢灵涯预测完他挂科三门之后,他满怀恐惧之心疯狂啃书,补习比较差的三门课,誓言要逆天改命。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后,自觉水平提升,应该没有挂科的忧虑,这才出关。出关之后,贺樽第一件事就是……和同学出去玩儿。他毕竟是年轻人,打算出门玩一趟,回来再到抱阳观上个香,顺便请谢老师看看他还有没有挂科的危险。贺樽和同学约好去爬山,山挺高的,预计晚上在山里的宾馆睡一晚,清早再爬一段去看日出。他们一行有男有女,一路笑笑闹闹,到了晚饭的时候还没有爬到预计的地方,商量了一下决定吃完晚饭继续爬一段。山里天黑得早,距离他们预定的酒店应该还有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因为喜欢的女同学也在,贺樽浪得都要飞起来了,一点也不嫌累,跑前跑后地拉人,还要玩猜拳背人的游戏。“哎不来了不来了,消停会儿。”有人说。一个女生则道:“也别不说话啊,太黑了,怪吓人的。”虽然有路灯,但是周围的树林黑峻峻的,远处的山林更是黑成一片,女孩子难免害怕。“没事,我在这儿呢。”贺樽挺了一下胸,表示自己能镇住。下一秒,他因为动作幅度太大,一枚符滑了出来,顺着台阶往下滚。贺樽赶紧弯腰去捡,可是折好的符纸随着一阵突如其来的风,一下飘到旁边的山谷里去了。贺樽扶着栏杆惨叫,“我的护身符啊!”同学们面面相觑。然后大家就见证了刚刚还浪得飞起的贺樽秒怂,“走走走,快上山,去酒店,天黑不安全。”众人:“……”虽然多少知道贺樽的遭遇,但也不是人人都畏惧,或者说不是人人跟他一样火气弱的,连走夜路都要害怕,大家笑哈哈地说:“贺樽你也太怂了吧,没有护身符就变虫了?”“迷信也要有个限度哦。”“哈哈哈哈,知道你火气弱,这样,你抱着勇哥。”贺樽犹豫了一下,还真的跑到那位一脸胡子的同学“勇哥”面前,“我们牵着手吧……”勇哥:“滚。”贺樽:“……”贺樽灰溜溜地走开了,站在同学们中间,握紧背包,手捏灵官诀。勇哥看了大声道:“贺樽你是不是对我们不满,偷偷比中指!”贺樽:“……去你的,这是灵官诀你们懂不懂?”贺樽不敢走在最后面,就待在中间老老实实埋头爬山,还不时催促大家。“我去!”贺樽忽然弹了一下,就跟被电打了似的,捂着后腰羞恼地道,“谁摸我腰?”他觉得刚才有人在后面拍了下自己的腰,他腰又特敏感,这时警惕地扫了一圈,发现大家都一脸莫名其妙后,不满地道:“别吓我啊,一点也不好玩。”谁也没注意刚才是不是真的有人摸了贺樽一下,都附和道:“就是,贺樽那么害怕,别吓他了哈。”一眼也看不出来谁的神色不对。贺樽满腹狐疑,不知道到底是谁恶作剧,而且刚才那阵怪风总让他心里不对劲,这时只能继续埋头走,好在此处已经能看到远处酒店的灯光,他略微安心了一些。也是这时,后面一个女同学也喊了一声,蹿到前面来,惊惶失措地道:“有人摸我屁股。”摸女孩屁股,这就过分了,和刚才贺樽那一下性质不一样。贺樽虎着脸道:“刚才谁站你后面的?”女孩明显抖了一下,“可,可是我走在最后……”一瞬间所有人都感觉到一阵恶寒,这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