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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赫喘息,双眼死死盯住了马上的慕容定,慕容定见到清漪竟然去搀扶元穆,脸色更加难看。骑兵具有强大的冲击力,元穆若是在马上,或许能和慕容定一战,但是如今他有的只是自己两条腿,除非他能斩断马足,将马背上的慕容定掀翻下来,不然毫无胜算。“你走吧。”清漪轻泣。“你说甚么?”元穆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走吧,你已经输了。”清漪咬住下唇,将这个无比残忍的现实告诉他。现在城池已经攻破,元穆又曾经被慕容延拥立为帝。慕容定都已经打到面前了,恐怕慕容延那里也是兵败如山倒。如今的元穆已经没有任何靠山了,若是被抓回洛阳,只有死路一条。元穆嘴唇颤抖,他望着清漪用尽全身的力气,却怎么也说不出一句话来。慕容定红了眼,他突而大呼一声,手中长刀直直向元穆斩去。清漪回过身来,慕容定一把拉住马缰,通红着眼,盯着她。清漪抬起头,已经是泪流满面,冷风袭来,满脸冰冷。“他已经败了。”清漪强撑着对着慕容定道,直直望着他的双眼。慕容定在她和元穆之间转了一圈,他收刀回鞘,伸出长臂,一把将她给提上马。元穆见状,下意识跟上。眼前寒光一闪,喉咙间多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利刀,锋利的刀尖抵在他的喉咙间。慕容定满面寒霜,身后的马蹄声比之前更加密集起来,而且是往这边赶来。不多时,骑兵们已经涌到他身后。“把他抓起来。”慕容定话语冰冷,没有一丝感情,清漪听着身上不由得一颤。骑兵们顿时一拥而上,将元穆围了个水泄不通。元穆看了一眼四周包围的骑兵,知道自己这次无论如何都不能逃出生天,索性将手里的长刀扔掷在地,束手就擒。骑兵们拿出绳索往他身上套,元穆任由那些骑兵们将他五花大绑,只是他一直抬头看着清漪。慕容定察觉到他的目光,伸手将清漪的双眼拦住,另外一只手拉住马缰踢了一下黑风肚子,黑风会意,哒哒的马蹄声中,已经调转过头去。寒风中,慕容定察觉到掌心濡湿,他低下头来,一口咬住她的耳朵,牙齿在冻得冰冷的皮rou上磨搓。清漪疼的吸气,他听到她倒吸冷气的声响,才松了口,“我绕了这么个大弯子过来救你,你就在我面前这么维护别的男人?”慕容定说着不由得怒气横生。他说着捂住她眼睛的那只手,重重的揩拭一把她的脸,把她流淌出来的泪水统统都刮下来。这泪水为他而流,他会无比的心疼。可是为别的男人而哭,他满心只想杀人。慕容定的手掌上布满了常年习武而留下来的老茧,刮在肌肤上刺辣生疼。清漪却不动,慕容定抱紧了她,口里呼喝一声,直接往郡守府而去。此刻大军已经拿下了郡守府,甚至将起的火也一块扑灭了。起火的地方正是郡守府的库房。库房里头会有财物武器等物,至关重要,放火的人十有八、九是故意的。慕容定和清漪共乘一骑,当着众人的面进了郡守府。慕容定的大军是被守城门的校尉给放进来的。守城大将想要趁着于孟死后,占据这所城池,奈何手下人和他不是一条心,也不搭理元穆说的话,结果手下人反水,大开城门,把慕容定给放了进来。这会城里乱哄哄的,慕容定下了命令,除去搜捕抗命的于孟旧部下之外,不准扰民。饶是如此,城中还是吵吵扰扰,也不知到底是那些作乱的乱党,还是那些惊慌之下逃奔的平民。慕容定进了郡守府,下了马,不等清漪自己下来,直接伸手一抱,就把她整个打横抱在怀里。清漪脸埋在他胸前,被他胸膛上两块护甲弄得脸颊冰凉。走进庭院,听到女人孩子们的嚎啕大哭。李涛迎接上来,“丞相,于孟的家眷都在这里了,要如何处置,还请示下。”慕容定脚步一顿,看向那边哭天喊地抹泪嚎啕的女人。于孟是鲜卑人,妻子也是鲜卑女人,一家子身形雄壮,哪怕是被绳子捆了跪在那里,也引人注意。“照着规矩来,该怎么样怎么样,吩咐下头人,谁敢乱来,直接剥光了送去喂狼。”慕容定丢下这句话,抱着清漪直接大步走到于孟住的那个院子里。于孟不在,但是每日的打扫都有的。甚至炭火盆不会因为没人不会生。慕容定一脚踹开门,里头暖意铺面而来。他抱着清漪进去,脚往后一踢,把门给合上。他大步走入内室,把怀里的人放到床上。慕容定摘下兜鏊,随手一丢,兜鏊被他丢在地上骨碌碌的滚到一边。清漪慢慢坐起来,慕容定站在床边,伸手解着铠甲的系带,他随手几下,把身上的铠甲给丢开,直接坐到清漪面前,伸手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看他的眼睛。“你怎么回事?这么多年了,孩子都有了两个,竟然还对他念念不忘?”慕容定说着,心中怒火更炽,只是回想一下她拉着那个混账玩意儿,要他快走的场景。他就怒火冲天,恨不得立刻把那个混账东西给杀了。清漪看着他,双目通红,慕容定看见她红彤彤的眼睛,心底一软,却想起她求元穆的场景,心肠又硬起来。不管怎么样,她都要给他一个说法,一个解释!清漪看着慕容定那双眸子,他那双眸子生的有几分像慕容谐,此刻琥珀色的眼瞳里点了两簇幽幽怒火,更显压迫。“我只是觉得对不住他。”清漪此刻早就没了泪水,慕容定听了啧了声,“你哪里对不住他了?”元穆几次三番把人给掳了,这哪里是她亏欠他?分明就是他欠了她的!“我原来和他订的婚,最后嫁的人是你。这也就罢了,这个世道,朝生夕死,谁又能知道变故在哪里。可是我这一路看着他深陷死路,我有心劝他,缺没有任何办法……”清漪说着眼眸动了动,“我和他相识几年,作为旧相识,我也没办法看到他身首分离。”慕容定嘁了声,他一把把清漪给抓了来,重重按在腿上,他低下头,又是愤恨又是委屈,咬在她唇上,他嘴上用了几分力气,疼的清漪一缩。他知道她说的都对,元穆和她认识了这么些年,又在你情我浓的时候。他还算是个后来的,换了个人都难做到真正的一干二净。真的能这么做的,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