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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冲喻宵勾起嘴角,“况且,我想我男朋友也不会喜欢它。看他现在这么在意,想来我的猜测一定没错了。”喻宵也微微笑了起来,“男朋友的确不喜欢。”顾停云捏了一把喻宵的脸,笑得眉眼弯弯,“从什么时候开始在意的?”“很早。”喻宵说,“你让我进你房间拿书给周钰那次。”“那为什么没有早点跟我说?”顾停云问。喻宵看着他,不说话。“也对。要是会主动跟我说,那就不是你了。”顾停云说,“你还有多少不开心的事情,一直憋着没跟我讲?”“以前没法讲。”喻宵说,“现在没有不开心的事了。”“你能这么想就好。”顾停云端起刚刚叠整齐的一摞衣服,一边往门口走一边说,“我心里只有我小男朋友一个人。从今往后,都只有你一个。”喻宵跟在他身后往外走,“我以为这种话应该在更正式的情景下说。”“这算不得什么大不了的话。你要是想听,我可以天天在你耳边说。”顾停云拿着东西一个拐弯走进喻宵的房间,“更正式的情景要留给更重要的话。”“你还欠我一首歌。”喻宵说。“你算账算得倒是清楚。”顾停云笑道。“你说的,我记性好。”喻宵说,“我等着你‘更重要的话’。”顾停云把自己的衣服放进喻宵的大衣柜里,在床沿上坐下来,很自然地把手搁在喻宵的大腿上,“关于沈明昱,你没有什么要问的吗?”喻宵想了想,说:“没有。”“那我可要误会你不够重视我了。”顾停云说。喻宵抬手刮了刮他的鼻梁,“你都说是‘误会’了。”顾停云抓住他的手,放在嘴边啃了一口,“总之你想知道什么就问,不想知道我们就不提。”“我想知道你所有的故事。”喻宵说,“快乐的,不快乐的,都想知道。”“就像这样坦诚一些也没什么不好嘛。”顾停云说,“我去泡壶茶,回来我们慢慢讲。”“嗯。”“不过记住一个前提。所有的过去都是过去,只有你是我的现在跟未来。”伴随着两人交谈的话语声的是窗外潺潺的雨声,把夜衬得更加宁静。把旧情从头讲也不需要很长时间,事过境迁,很多细节连当事人都记不清了。故事的开头是在茫茫人海里多看了一眼,故事的结局是无牵无挂地相忘江湖,如同每一段不圆满的感情。说到最后,讲的无非就是“放下”这一桩事情。喻宵面上平静,但怎么说这也是对自己长久以来挚爱的人影响最深的一段往事,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情节都足以在他心里激起千层浪。顾停云讲完之后,他静静地拥住他,沉默不语。顾停云蹭了蹭他的脸颊,在他耳边缓缓说道:“但是我会喜欢你一辈子。”喻宵说:“我知道。”“当我说我会喜欢你一辈子的时候,我的意思是,尽管你这整个一生未必都有我的喜欢,但我会用我自己完整的余生来喜欢你。”顾停云说,“我向你许诺的不是你的一辈子,是我的一辈子。”“不,”喻宵说,“必须也是我的一辈子。”顾停云笑了笑,轻声道:“搅乱我一池春水的,你就是那颗小石子。”喻宵转头对上他灼热的眼神,心头一烫,二话不说便吻了上去。词云:人生百年有几,念良辰美景,休放虚过。室内只留了一盏暖黄的台灯。雨声潺湲,更添几分缠绵意。床上的两人交换着身上沐浴露的香气,十指紧扣,耳鬓厮磨。情至浓时,顾停云两手攀上喻宵的脖子,紧紧地搂住,声音带着令人浮想联翩的微微喘息,“阿宵……进来……”在上方点火的喻宵却愣住了。他问:“我……来吗?”顾停云被这突然一问问得也愣住了,“不是吗?”喻宵眨了眨眼睛,没接上话。顾停云气笑了,“宝贝儿你可别逗我了。都到这一步了,你还不知道该做什么吗?”喻宵思考了两秒钟,说:“我知道。”顾停云将信将疑地看着他。“我知道怎么做。闭上眼睛。”喻宵在他耳边低低地说道,“弄疼你的话,告诉我。”“没关系,不必克制。”顾停云含住他guntang的耳垂,“我不疼。”绮艳的情愫在夏夜里无声而野蛮地滋长。喻宵从J省出差回来的时候,梅雨季刚好结束。返程那天天气晴朗,喻宵给顾停云打了个电话说马上到家,后者立马放下手头的教案,跑下楼等人去了。他站在巷子口的屋檐下,等了一会儿,远远看见有个人进了小区门口。走近一些,他才看清楚来人果然是喻宵。穿简单的白T恤黑裤子,背着单反,拿着三脚架,不疾不徐地向他走来。阳光洒在他的发间、肩头、脸颊、手臂,白皙的皮肤泛着点温暖的橙金色,粗看竟有些透明,照片里走出来的一样。顾停云走上前去,把手里的遮阳伞挪了一半到他头顶,“回家吧。”进了客厅,顾停云刚准备在沙发上坐下来,喻宵忽然捧起他的脑袋,摘下他的眼镜,开始亲吻他。顾停云憋不住笑,轻轻推开喻宵,“这么想我?一周没见而已。”喻宵不吭声,攫住他的下巴,又一次亲上来。他这人闷惯了,有时候想想这实在不是什么好事。纵然他习惯与人疏离,但顾停云是他最亲近的人。心里想的东西,怎么说也要捡一点告诉他。绵长的深吻之后,他坐到顾停云的身侧,柔声道:“停云。”“嗯,在。”“我喜欢你,想和你好好过日子。一直这样。”“行啊。”喻宵握住顾停云的手,与他十指相扣,“嗯。”时钟的指针快要指向“11”,喻宵还在整理照片。顾停云躺在床上看书,强忍着睡意,非等到喻宵也躺到床上来才肯睡觉。他打了个呵欠,问:“要喝茶吗?小迟前不久拿过来的枸杞。”喻宵放下鼠标,站起身,“你躺着,我去泡。”他端着两杯茶进来,把椅子搬到了床边,跟顾停云聊起了天。“小时候我特别崇拜我爸,觉得他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对的。上中学以后我总爱跟他对着干,觉得他说什么全是放屁,做什么全是没道理的。”灯光洒在顾停云深栗色的头发上,看起来暖洋洋的。“后来我又慢慢觉得,不管他说对说错,做对做错,在我看来都是好的。”喻宵静静地听着,觉得自己喜欢的人像极了春日里的太阳。顾停云困得上下眼皮马上就要接在一起。喻宵揉了揉他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