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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个报酬,我假装没听见,带着海蓝色的耳钉准备去顾清霁的学校找他。“你有没有想过顾清霁可能喜欢你,想和你一辈子那种。”这句话和店里的凉风留在门后,我不确定是不是听错了,也没时间确认,快到约定的时间了,我不想迟到。找到他的时候,他坐在草地上读莎翁的十四行诗,看我过来便冲我招手,“林林这首诗里有你诶。”我凑过去,他又躲着不让看,我只好坐着让他读给我听。“我直接给你念这一句哦,HaplyIthinkonthee--andthenmystateLiketotherkatbreakofdayarisingFromsullehsingshymnsathe□□en'sgate”我发誓我在这一刻听到了久违的鲸鸣,这位好久不见的老伙计浮出海面,带着它空中的朋友向我问好,我听到一只百灵鸟。顾清霁被我突然下来的眼泪惊呆了,脱口而出了一句,“我不就是突然对你告白了吗你用不用感动成这样。”我终于不用再追赶他,我的音乐之神停下来转身拉住了我的手。ForthysweetloverememberedsuchwealthbringsThatthenIstogemystatewithkings2.他的百灵(一)清霁,雨止雾散,谓天气晴朗。可能是这个名字的关系,我格外偏爱雨后的晴天,人生最大的梦想,有一个采光良好的琴室,可以晒着太阳练琴,可惜穷的不行。不过还是可以蹭别人的。“穆然!我来弹琴啦,快让地方给我。”穆然是一家奇怪的店的老板,说奇怪是因为店的位置有点偏,更像是临时改造的二层洋楼,卖的东西也都没什么指向性,卡带旁边的柜子里摆着人偶,看上去也并不想靠卖东西为生,二楼以及门口的阳伞下是喝咖啡的地方,来的人也不是很多。对我来说重要的是,一楼拐角的地方留了很大的空间给钢琴,坐在琴凳上的话,头顶是弧形的玻璃和爬满藤蔓植物的花架。阳光会透过中间零星的几块彩色玻璃,好像游鱼落在琴键上。“哟,清清来啦。”“不要叫我清清,谢谢。我十三之后爸妈就不这么叫我了。”我坐在琴凳上躲他伸过来摸我头的手,没躲过,张牙舞爪地摸回去,又被按在琴凳上够不到,只能弹琴泄愤。我把穆然看成我的钢琴启蒙老师,并认为这么有天赋的人不做钢琴家简直是浪费才华,可他就是更喜欢窝在这个没什么客人的店里,只愿意参加孤儿院的义演。我跟着他学习,希望能从他那里学到更多技巧,以便更好地为音乐女神奉献生命,按照他的要求每天在店里帮忙作为报酬。这种学习持续到我考上大学,开始在没有太多阳光透进来的琴房和其他人一起训练,伴随着比较的学习让我有了更多的动力,但我还是更喜欢穆然那里。“穆然我跟你说哦,我昨天去游乐园差点把自己吓死。”“能被游乐园吓到,顾清霁你是小孩子吗。”“胡扯,我是说地点在游乐园而已。”穆然耸耸肩,对这件事没什么兴趣,继续鼓捣他的咖啡机。“我是在说真的啊,昨天周末嘛,人比较多,我排队的时候伞边不小心把一个人的耳机挂掉了,我捡起来之后刚想道歉,他居然晕倒了你能想象吗?”“我觉得,这故事有点耳熟。”他终于停下手里的动作,改成面向柜台。我觉得他在质疑我,就很生气,哄不好的那种。“我认真的,没有骗你!我差点以为那是个什么高科技机器人,我碰掉的是供电开关之类的。”“那你之后怎么办了。”“就带他从队伍里出去了嘛,去了游乐园的临时医务室,值班人员觉得是中暑了,我怕是更严重的,也不敢走,结果他到傍晚才醒。我昨天什么都没玩上,就光把手机玩没电了。不过那个耳机坏了,他发现的时候表情有点扭曲,估计挺贵。”“摔坏了?”“对啊,不过机器人先生真是好人诶,都没让我赔。”穆然突然笑出了声,“你又随便给别人起外号。”“反正他不知道,又不会见面了就随便叫叫,我不知道他名字嘛。”“好吧,你觉得那副画怎么样。”我朝着他示意的方向看过去,发现是那副据说是他的客人给他作为报酬的画。那边的柜台时不时就会多出来各种奇奇怪怪的报酬,他不细说,我也没问过。那副画已经在那好几年了,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挺好看的啊,有点好奇画画的人什么样。”好奇是真的,那里画着一只猫,睡在阳光下打着呼噜,看上去让人觉得非常幸福,我觉得能画出这样一副画的人一定非常温柔。我甚至给这幅画写了曲子,不过谁也没告诉。(二)门框上挂着的风铃在响,有客人带着载满水汽的热风进了门。“下午好,机器人先生。这位小先生很喜欢你的画,想要个签名。”进门的男人穿着宽松的白t,背后画着猫咪的彩绘,闻言一边从口袋里拿东西一边笑着说,“什么机器人先生,你今天刚看了童话故事吗。”然后拿着那副摔坏了的耳机转向我这边,笑得非常好看,和今天下午的天气非常配,是雨过天晴的明媚颜色。“签在哪呢?”这个问句带给我的只有一个反应,穆然你个老畜生就知道瞎说。可是老畜生不仅听不到我心里的吐槽,还自顾自地替我做了决定。“签那副画上吧,刚好你给我画个新的。”“作为报酬?”“作为报酬。”男人说好吧,然后把画取下来接过笔在上面签了名字。“这画有点大,你住得近不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