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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既敬畏又仰慕的神采。主治医生是个方脸盘的中年男人,生怕一个措辞不当就饭碗不保,斟酌良久才痛心疾首道:“二少爷,大少爷他醒来就谁都认不得了,像个小孩子一样又哭又闹的,直到精神科的言医生过来,这才安静下来。”容勉的暗色瞳孔一时无法聚焦,半张着嘴,说不出话来。褚辞声音干涩地“啊”一声,这才恢复了语言能力:“这是什么意思?他失忆了?”主治医生扶了扶滑落下来的金丝边框眼镜,忍着冷汗涔涔的巨大压力,解释道:“大少爷......他的精神崩溃了,身体机制自动抹掉了记忆,如果不加干预的话,智商和情商会逐渐后退至原始状态。”褚辞心头一跳。在来的路上,他还苦思冥想如何招架唐循的针锋相对,如今看着他人畜无害的无辜模样,视觉落差直下三千尺。白大褂将空碗放下,近乎宠溺地揉了揉唐循凌乱的头发,声线低沉却不乏温柔:“阿循,还吃别的吗?”“不吃了。我,饱了。”唐循一板一眼地说,咬字很清晰,像是急切地想要给这个严肃的怪叔叔留下一个好印象。“那,现在乖乖躺好,闭上眼睛,什么都不要想。”从前狭长流丽的眼型,如今睁得圆圆的。唐循认真地理解了一下白大褂的话,言听计从地躺好,又把自己的身体摆的端端正正,这才闭上眼睛。下一秒,却见唐循悄悄睁开一只眼睛,嘴角向下一垂,委委屈屈地想要哭闹,又怕自己招人烦只好强忍着,咕咕哝哝的声音像极了没有安全感的小孩子:“那,那你什么时候回来?”白大褂伸出手掌覆上唐循的眼睛,“嘘——等你醒来,就能看见我了。”这样温情的一幕,令僵立在一旁的两人瞬间觉得五味杂陈。唐循确实背负着不可饶恕的罪孽,但他已然受到了的惩罚。如今遗忘了自己的执念,痛苦随之消弥殆尽。其实对于唐循来说,这是上天恩赐的解脱。褚辞嘴唇微颤,心里面对于这个人的怨气被弥漫在眼眶里的液体打湿,消融在疾驰的血液里,和其他杂质一起排出体外。再也不能挣脱出来作祟。白大褂哄着唐循入睡后,示意两人跟出来。褚辞握着容勉的手,明显感受到男人掌心的温度由极度紧张下的冰凉缓慢回温,心里知道容勉和他一样,已经从正面的角度,接受了这个现实。“二位,我是精神科的言格。病人的情况很不好,已经由心理疾病恶化成了精神疾病,你们是想要看着他继续疯下去,彻彻底底变成个连路都不会走的废物,还是想要他做个正常人?”白大褂这话说得简洁直白,铿锵有力,完全没有一个白衣天使的和蔼可亲。容勉不由自主地蹙起眉,但仍旧是礼貌地说,“当然是希望我哥能够恢复。”言格毫不客气地瞪了两人一眼,凌厉的寒气几乎能将整片空气凝固。“我不管他之前是怎样的人,是菩萨心肠的救世主还是罪无可恕的杀人犯,到了我这里,都是普普通通的病人,所以,请二位配合治疗。”褚辞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当然当然,请问言医生需要我们怎么配合帮助他恢复记忆?”“恢复?”言格冷笑一声,锋利的眼刀“嗖嗖”生风,“恢复了,再疯一次?病人的情况比较特殊,希望二位可以将他的监护权全权交给我,便于我积极制定出治疗方案。让他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是最终的目的,至于要不要恢复记忆,需要根据治疗效果,再做考量。如果二位没意见的话,相关手续半小时后就会递到二位手上。那么,告辞。”两人皆被这个嚣张跋扈的医生噎在原地,直到雪白的衣角飘然走远才回过神儿来。“妈的,这孙子是不是觊觎我哥?”容勉气急败坏地骂了一句,心里怪怪的,总觉得自己眨眼间就把自家大哥卖了,对方还是个阴沉不定的衣冠禽兽!褚辞干笑着拽紧男人的手臂,力所能及地避免了一场医患冲突,“人家是拿执照的正经医生,而且你大哥现在的样子,确实需要一个尽心尽力的医生才行。你不觉得吗,我看他还挺喜欢那个医生的。”容少爷冷着脸抿抿唇,表面上仍旧是不情不愿的样子,心里却已然默许了。只要是真情实意地为了唐循好,他求之不得。【小东西,你还有十五天的时间完成任务哦~目前的得分情况如下:清新值:5分。(已满,附送香吻一枚,MUA~~~)暗黑值:4分。(啧啧啧,这个就难了。)治愈值:4分。(啧啧。)铭记值:4分。(啧。)宝贝燥起来,刷分喽~】褚辞眼眸一暗,小脸立即垮下来,“我......舍不得。”【了解了解,小宝贝。情窦初开嘛~我知道容少爷简直帅炸了,迷倒芸芸众生啊,哈哈......】褚辞:“第一次见你夸别人夸得这么慷慨。”【......呃,呵呵,哪有~】心虚ing。.接下来的几天,容勉西装革履,早出晚归,一丝不苟地考察了唐氏药业上上下下各个部门,召见了无数业绩优异的领头羊,终于从中精挑细选出一票出类拔萃的经理人。听完精英们忠心耿耿的宣誓词,容少爷拔腿就跑,毫无心理负担地当起了甩手掌柜。临安气喘吁吁地追上容勉,哭天抢地地张开双臂抱着男人的大腿,“二少爷啊!那个凶神恶煞的言医生把我辞退了,不允许我再跟着大少爷了!嘤嘤嘤~~~我为唐家鞠躬尽瘁十几载,不能说不要就要了啊~您若是不给我个说法,我......我就死给你看~嘤嘤嘤”容勉斜睨他一眼,冷声道:“都快三十的人了,哭哭啼啼的都不嫌丢人吗?起来!”临安大大咧咧地拿袖口擦了擦眼角,连忙站起来,耷拉着脑袋,杵在原地,不吱声了。容勉:“......”今天算是见识到这家伙的尿性了,能屈能伸地像个弹簧似的。发胶一抹领带一系,人模人样的上流社会金牌文秘。如今江河日下,抱大腿抹眼泪同样熟练到家。这奏是“人才”吧?“这样吧,你帮我干一件事,我另付你薪水,怎么样?”.市郊私人疗养院。柔风习习,浅金色的晨光铺满了层层叠叠的瓦片,“咕咕”低鸣的白鸽信徒般逆光而立。唐循踩着一双不合脚的拖鞋,“吧嗒吧嗒”上了楼,淡色的唇边噙着笑,兴致勃勃地敲了敲客房的门。褚辞刚和戚琛通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