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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清衡也愣住了,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脸渐渐苍白,“我记不清,当时也不够亮,但咬你那个是女孩。”“你是说……”徐君惟和穆玳也交换个眼神。唐云羡点头,“如果都是女孩,说不定与孟莞华和苏蕴有关,这些孩子万一是她们为自己的玉烛寺所筹备的人,我们可没有白来。”“你们说会不会是这样?”徐君惟一拍桌子,“贵妃借助中书令孟汾的关系来运作这件事,孟汾死了,事情却没搁置,可见她们还是贼心不死!”“我们必须通知帝京的人。”唐云羡已经想好了对策,“清衡,你写信给长公主,我传信给秦问,这件事要禁军来处置。”“只有禁军才能辖理和谋反案。”穆玳修长的指节扣得桌子发出响声,“但这一来一回,会不会耽误时间?”“君惟可以拖住这些人,他们显然都知道广青坊的生意才不敢多说,不能让这些孩子离开渠岸码头。”唐云羡一字一顿。长汀镇的商人们很奇怪,魏公子宴会那天还精神矍铄谈笑风生,可怎么隔一天就说病了,找了大夫去看,说是脾胃不调,要静养,一来二去等了三四天,总算又见到魏公子人,他们终于能谈谈一直想谈的生意了。帝青渠虽然只是个人工开凿的运河,但岸畔风光不熟天然景致,即使在乱糟糟的码头,隐隐能见的青山绕雾依旧与霞光一道迷蒙着仿佛触手可及的远方,魏公子随着几个本地商人走上一艘船,仿佛漫不经心地听着他们说话。“这样的船,下面都有方便人进出的舢板口和暗门,船在青越和帝京之间往来,夜里在岸边卸货很快,不必担心惊动旁人。”商人介绍完后又引着恍然大悟后笑了笑的魏公子往前走,“两层舱足够用了,之前公子说家里做得生意和宫里有关,那……不知道是什么生意?”魏公子笑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站在舷窗前,看了看远处广青坊旗号的大船,“你们一直在说走这个法子安全,我看未必,漕运封了码头三四天,一艘船也没出去,他们不会是起了疑心吧?这样的风险一来二去,我可不敢用你们的船把货带回帝京。”“公子有所不知,听说前两日晚上,漕运衙门的官印丢了,眼下不止码头,全镇都不让随便进出,正查得火热,与我们的生意可没有关系。”商人害怕肥羊胆怯,急忙辩解,“更何况我们的关系打点的好,漕运都是老熟人,怎么会不肯一起赚大钱?”“空口无凭。”魏公子啪地阖上折扇,“你们也别怪我小心,如果知道我做得是什么生意,自然就明白谨慎是应该的。”“那公子家的生意是……”魏公子拿合上的折扇轻点一下舷窗外广青坊大船,“广青坊之前,也和我有不少龌龊,谁让大家做得是同样的买卖。”在场之人无不变色,面面相觑,也没人敢接这话,魏公子却兀自说了下去,“广青坊遭了麻烦,如果我不是知道他们有货耽搁在这,也不会来这趟长汀镇想接下这门生意,他们时运不济却是我的时来运转,帝京里等着的贵人不管是从谁手里拿货,只要货能走就行,你们保我的货安全送到,那这份生意的好处你们也有,不管你们是做得什么生意,赚得是哪里来的钱,想搭上帝京北城那些贵人的关系,这个忙我都愿意帮一帮。”几个商人又看了几眼,带头那位一直给魏公子作介绍的人走前一步,“我们早知道公子来路大,却不知道是这样的手眼通天,既然如此,我们也好说话,公子想要什么求安心的凭证?”“你们和漕运衙门是怎么分账的,一定有簿册记载,我看一眼便知是真是假,不巧当年家中有亲眷在太府寺供职,这些账目上的东西,还算熟悉。更何况我初来乍到,如若不知道你们银钱上的底细,这过门的砧板费多花了去,也还是心底不痛快。”魏公子重新打开扇子,慢摇慢说。“账册是不可能的!”几个商人也不傻,这样重要的东西一定不会给初来乍到的人看。“那便算了。”魏公子头也不回地往门口走去。“公子留步。”其中一人说道:“除了账册,别的东西可否通融?账册事关多家收益入账,其中多寡实在不能让外人知晓。”“还有什么值得我信的么?”魏公子并没回头,只是微微侧身,隐约能看见他脸上并不算笑的笑意。“我们与漕运衙门的通信。”那人拿出一封信来递上前,“这里并无账目透露,但足以证明我们与漕运衙门的关系绝非一句虚言!”魏公子终于回头了,他年轻的脸上带着一丝玩味,接过信展开来看,又重新折好,“确实,该说的关系这里都有,还有你们的印鉴在上面。”“万不敢欺骗!”“既然如此,我也便让我的人来与你们写一道书文。”说罢,魏公子从怀中取出个翠绿的竹哨,轻轻一吹,船舱内仿佛柳浪闻莺,荡着清脆的鸟鸣。几个商人相视一笑,他们听见脚步声,纷乱急促,不像是来人,门开着,魏公子颀长挺拔的背影对着他们,当看清进来的人时,谁都笑不出来了。“秦校尉,拿着这个去搜他们家找账册,也算师出有名了。”徐君惟朝秦问笑了笑,递过去那封信。秦问面无表情接过,禁军将已经将几个商人吓得瘫软在地,“徐大人辛苦。”“不辛苦不辛苦!”徐君惟很满意自己刚才的那一出戏,恨不得马上到唐云羡面前炫耀一番,“她们人呢?”“去了广青坊的船上。”秦问说道。唐云羡清衡和穆玳三人闯入时,船上的恶徒正在给底仓的孩子喂食米汤,孩子们还被麻着,晕晕乎乎,隐约听见几个娇弱的声音低低呼唤着爹娘。这几个人不用唐云羡出手,清衡轻松便打倒在地,另一队禁军冲了进来,他们也惊讶于这里竟然有如此多来路不明的小孩子。“我看了一下,的确都是女孩。”穆玳阴着脸,她生气时气势不比唐云羡差,也是不怒自威的。“果然和苏……贵妃她们有关。”清衡不敢在唐云羡面前提这个名字,尤其是唐云羡表面波澜不兴,实则怒意满腔的时候。可是这样容易……唐云羡没把这话说出口,真的太容易了,只是她在疑心吗?一切明明都是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但唐云羡就是无法让自己轻松。有人拽了拽她的裙摆。唐云羡低头一看,原来是那天咬她的小女孩。女孩还算清醒,也松了绑,胳膊上都是勒痕,紫红二色交叠深陷在苍白的皮肤里,她太瘦了,小小一个,眼睛却大得很,静静看着唐云羡时里面像是有光亮,她忽然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