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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生跟在李泰身后从御宴宫离开,往紫云楼走,半道上,他突然“啊”了一声,急忙道:“主子,您说姚一笛是不是在骗咱们,若他真是被红庄的叛族追杀,躲到了京城,姚一笙又一直同他保有联系,怎会一点消息都没听说。”“他自然是在骗本王。”见李泰一派平静,阿生面色一僵,赔笑道:“原来主子早就知道了,那您帮他躲藏,是为了将计就计么?嘶,依您看,他是打的什么主意?”四下静悄悄的,李泰沉默片刻,才道:“将计就计?不,是本王被他拿捏住了把柄,不得不受他要挟。”阿生这下是愣住了,路都忘记走,目瞪口呆地看着李泰略显僵直的背影,想破头皮也不能得知,姚一笛是拿住了什么把柄,会叫李泰服软!但下一刻,他脑中灵光一闪,忽然就明白过来,依他这么多年跟随,能让李泰失态的,除了——“主、主子,难道是王妃怎么了?”李泰已走到下一个路口,停下了脚步,负在背后的手掌猛然握紧,关节的暴动声嘎嘎作响。阿生看着他的背影,脖子一凉,颈后汗毛竖起来,直觉到危险,不敢再问,低着头,也不敢靠近。然而好奇心却像一把火烧烤着他,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亦在红庄待过一段时日,可曾听闻过五脉族女?”李泰的声音传过来,低低地敲在阿生的耳膜上,叫他心跳一下停摆。“五、五——”阿生费力地伸长舌头,那几个字眼仿佛魔咒,卡在他喉咙里,让他憋红了脸,也只能艰涩地发出一小声,轻轻地,像是怕惊动了谁,“王妃是……她怎么会是……”“她是。”静谧,就连呼吸声都听不到,阿生把手掌扶在胸口,费力地吸进一大口气,一步一步凑上前去,压低了声音:“主子,会不会、会不会是弄错了,卢家怎么会同红庄牵扯上,王妃若是、是……那位……难道她不是卢氏所出?五脉单传,只有一女,卢家可是有两个女儿,王妃还有一位姨母在呢。”“上一任五脉族女,从头到尾只有一个女儿,卢景岚。”第222章你是我的“你得跟我走。”面对突然翻脸的“苏兰”,与其说遗玉现在是惊慌,倒不如说是惊讶,这似曾相识的口吻,阴凉的语调,再联系上红庄那鬼地方。让她脱口而出了对方姓名:“姚一笛?”“哈,看来你也是惦记着我的,不然怎么一猜就中呢?”一句话证实了他的身份,遗玉脸色一变,却没有惊慌失措,较为镇定地盯了一眼他此刻的清丽女颜,蓦地扯了下嘴角,讽刺道:“这世上还能找见第二个像你这样满嘴瞎话又二皮脸的家伙么?”被她骂了,姚一笛反而得意地挑了下眉毛,“你这样夸我,我可是受不起——唉,”话说到一半,他一抬手又快又准地擒住了遗玉挥过来的手腕,将她藏着毒针的手掌慢慢拉开,摇头道,“不不不,这样可不好,咱们现在要办正事,这些小节目不如留着等出了城再来助兴,你看好不好?”遗玉偏头躲开他靠近的脸,冷哼道:“你的正事,便是假扮成一个女人,胡编乱造一段谎话,把我从园子里哄出来掳走?”“不然你以为呢,要想从老四身边抢人可不容易,你要知道我是废了多大力气把你弄出来的,不掳走,难道还要把你再送回去?”说着话,马车已经驶到两人跟前,姚一笛指着车子,环着她肩膀道:“让我猜猜,你是愿意自己上去,还是想被我抱上去?”“把你的猪蹄拿开,”遗玉皱眉看了看肩上那只爪子,不舒服地扭了下脖子,没好气道:“信不信只要我喊上一声,你连这条巷子都出不去。”姚一笛竟真听话地将她放开了,上前一步,撩起车帘,扭头用那张易容的比真女人还要漂亮的脸蛋对遗玉嫣然一笑,捏着嗓子柔声哄道:“行啦,别闹了,快上车吧。再不走,老四可要追来喽,若是被他逮回去,可就没人为你解惑了,我可是知道好多秘密哟~保证不需要你严刑拷打,也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人家什么都告诉你~”遗玉嘴角微抽,一巴掌拍开他递来搀扶的手,回头看了一眼那灯火阑珊的芙蓉园,目光一沉,隐去了眼底的怒气和委屈,竟是头也不回地踏上了马车。李泰当真要留下的人,又岂会给她半分走的机会,“苏兰”是,她也是。……结果比想象中还要顺利,马车从延兴门直接出了城,在东郊换乘了一辆其貌不扬的马车,又跟上了两名骑马的护卫,马车里,除了遗玉和姚一笛,还有两名哑女丫鬟,加上马夫,一行五人,就这么连夜赶路。“你要带我去哪儿?”遗玉放下车帘,回头看着正盘腿坐在对面软铺上剥花生吃的姚一笛问道。“唔唔,你说咱们还能上哪去?”姚一笛嘴里嚼着东西,手里不停地剥着干果,含糊道,这模样活像李泰虐待了他好几天没给饭吃一样。遗玉皱眉,“你果真要带我回红庄?这么说,我也是你们红庄的族女吗?”有东方明珠的例子在前,遗玉很是容易猜到她同那劳什子族女的联系。“不是你们红庄,是‘我们’,你——”姚一笛指了指遗玉又反手指了指自己,“和我是一路的。”遗玉直接将他这句话无视掉,分析了她所知的信息,却依旧是层层迷雾。姚一笛放她在那里整理思绪,“咯嘣咯嘣”吃了一盘子的干果,那小丫鬟乖乖地将桌子收拾干净,又从车上的暖炉里端出一壶热茶,分别斟进遗玉同他面前杯子里。吃饱喝足了,姚一笛“啪啪”拍了拍手上碎屑,抖开了褥子盖在腿上,侧躺在马车里,歪头开始盯着遗玉打量。他眼神太过烦人,遗玉被看了一会儿,便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收起心事瞪他一眼,掏出随身整妆的小铜镜甩向他。“你是没见过女人怎的,没事儿照镜子玩去。”姚一笛抬手按往往他脸上砸的镜子,乐呵呵地伸出一根手指冲她摇摇,“女人我见得多了,但是五脉族女,这还真是头一回。”遗玉嗤笑,“哦?五脉族女?那不是说的苏小姐你么。”姚一笛摸摸脸上人皮,干咳一声,“你看,我说真话你又不信我。”“你有几句真话,一会儿说是王爷要强占你,一会儿又说是要同我争宠,我当时就纳闷,好好的一个姑娘,怎么说起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