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番外二 (下二)洛阳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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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除了这盘亘多年的最后一层隔阂后,燕清只觉胸中情感一时间澎湃激荡得难以言喻,发自内心地理解了史上在患难中得到诸葛亮的刘备,那句‘如鱼得水’的感受。接下来这一个多月里,他同荀彧推心置腹,无话不谈,形影不离。二位清雅秀丽、气度斐然的美郎君情好日密,把酒言欢,言笑晏晏的情景,在外人眼里,简直美好如一副名家笔下的画作。不过欣赏这副美画的人里,绝对不包括吕布。他起初还试图说服自己爱人所爱,后见燕清变本加厉,俊脸就止不住地越拉越长,整个人都快要泡进醋桶里了。他不敢做太明显,只每天一大早都在俩人同塌而眠的房门跟前,板着脸静坐示威。私底下投向燕清的目光,则幽怨如一樽望夫石。终于察觉到他滔天醋意的燕清,才渐渐有所收敛。虽还常恋恋不舍地拉着荀彧的手不愿松开,到底没继续要求同荀彧抵足而眠了。做出这小小的让步后,多少知道他对荀彧多年来怀有的那些个小心翼翼的吕布,勉强被安抚住了。然而紧接着,就轮到了一向更沉得住气的郭嘉和贾诩坐不住了。跟白天在兵营或军校忙碌,晚上才同主公温存的吕布不同,他们处理事务的地方,也在流水楼中。只消一抬头,都会被迫看到自家主公一会儿轻柔拉着荀彧手、一会儿亲昵地摸着荀彧背、一会儿热情地让荀彧紧挨着自己坐、一会儿无缘无故就温柔看着荀彧微笑……诸如此类的rou麻情态。饶是荀彧在多年的居中持重中,自有了波澜不惊的威仪,此刻也应付得很是局促赧然。二人更是看得脸皮抽搐,末了默契地对视一眼,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于是,在燕清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二人又在酒馆私下会晤了。侍卫皆被屏退,把守住大门,厚实的门窗也紧闭着,他们说话时,也就百无禁忌了一些。郭嘉毫不客气道:“主公如今这模样,不似明君遇贤臣,更似久旱逢甘霖,少年情窦开。”再说粗俗些,便是老房子着火,一发不可收拾。贾诩深以为然地颔首,忽道:“昨日某向主公荐了一人……”尽管科举取士大为盛行,颇有取缔举荐制的势头,但为了安抚躁动不安的世家大族,暂限于在各州治下公学里进学超过五年的学子,才有资格参加。只不过这道限制,一年年地都在放宽就是了。郭嘉皱了皱眉,不禁想起当年极得主公青眼、之后也大放异彩、平步青云,现一南一北,主要料理跟戎族打交道的要务的法孝直和诸葛孔明二人。他不置可否,又问:“主公如何作答?”贾诩一脸便秘道:“主公张口便道,再君子端方,何及文若清秀通雅?文若如冰之清,如玉之洁,法而不威,和而不亵,我心甚慕。我有文若,犹鱼之有水也。”郭嘉:“……”二人面面相觑一会儿,哪怕是才刚一字不差地复述过此话的贾诩,也再一次被这rou麻之至的言语,给惹得浑身一哆嗦。郭嘉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喝口茶水压压惊,才气若游丝地问道:“文若当时可有在场?”贾诩缓缓地点了点头。“噢?”郭嘉瞬间将刚刚的牙酸感抛之脑后,忍不住好奇了起来:“乍然听了主公这番溢美之词,文若又是如何反应的?”贾诩面无表情地回忆了一下当日情景,客观评价道:“白璧染红霞,宽袂遮玉面。”郭嘉听完,毫不费劲地想象出了万年以沉稳持重模样示人的荀彧,拼命隐忍的羞赧神情。顿时再忍不住,整个人软绵绵地趴在桌上,一抽一抽地放声大笑了起来。贾诩一边喝茶,一边淡淡地看他狂笑。待好不容易笑饱了,郭嘉打着笑嗝,一边擦着眼角笑出来的泪花,一边断断续续地继续抱怨道:“昨日休沐,主公闻出我身上酒气,还嫌弃道‘枉你与文若共事多年,怎不仿效文若佩戴香囊,陶冶情cao,分明年纪轻轻,却只得一身难闻的冲天酒气’。”贾诩:“…………”哪怕容颜不老,实质上已是知天命之年的郭嘉,也绝不该用‘年纪轻轻’这一词来形容了。况且真说起来,燕清的岁数,可比郭嘉的还要短上几年。再将燕清近来的言行举止大致交流了一遍后,二人终是一脸无奈地得出结论来。——自家无比英明神武的主公,怕是快因荀文若的回心转意,而彻底疯魔了。燕清这在近臣眼里堪称‘疯魔’的状态,足足持续了一个多月,才慢慢消停。察觉到这一点后,不光是吕布欣喜若狂,就连这段时间备受‘恩宠’的荀彧,也暗地里深深地松了口气。一日,燕清正逢休沐,并未出府,而是留在书房里翻看汇报各地秋收的文书时,忽捕捉到一个颇有几分眼熟的名字。“马钧。”燕清低声将它念了出来,沉吟片刻,就想起来了。这可是史上赫赫有名的机械大师!吕布正老老实实地坐在一边,驾轻就熟地研着墨。这考验手腕巧劲的小活,早已被赶跑书房伺候的婢女的他练得炉火纯青,不但做得让燕清满意,让别人自叹弗如,还发展出能一心三用的本事来。这会儿燕清的小声嘀咕,就被他一直竖着的耳朵给捕捉到了,不假思索道:“这人有问题?”燕清摇头,略惊喜道:“不,只是放这位置,未免太屈才了。你帮我去门那边木架上的卷宗里找找,看能不能找到关于马钧的。”吕布赶紧将手下的墨麻利磨完,就往那去了。燕清略想了想,重新铺开一张白纸,匆匆几笔,写好马钧的调令,就把这位难得一见的能工巧匠,给调到同样极擅长这类发明创造的诸葛亮手下去了。诸葛亮现主要运筹幽州事务。虽说北边关外的异族已被赵云高顺二人为首的飞狼骑清扫得乖顺无比,可要在十分贫瘠的土壤上恢复生产,绝不是桩易事。这么多年下来,凭借他的奇思妙想和一双巧手的发明,大有进展,好歹让幽州达到了自给自足的阶段,却也进入到瓶颈期了。将马钧送到诸葛亮手下,定能让他的才干得到更好的发挥。燕清刚将墨干的信折好,吕布也把写着马钧过往经历和籍贯那薄得可怜的半张纸,从如山如海的那堆官员资料里翻了出来,便一并塞入木牛之中,给远在范阳的诸葛亮送去了。木牛流马化作的金光刚一消失,太史慈便叩响了书房的门:“主公。”燕清向吕布投去一瞥,吕布便心领神会地起了身,亲自去开门了:“何事?”太史慈言简意赅:“洛阳来人,欲求见主公。”燕清一愣:“洛阳?”今年风调雨顺,既无战事,也无天灾,司隶一带的收成还算不错,哪怕燕清停止进贡,要坚持到明年开春,也绝非难事。按理说,那边正是感到志得意满、渴望大展宏图的时候,不可能那么快就服输来的。至于亲善的话……燕清也认为不太可能。“来人有何信物?名姓又为何?”太史慈回道:“此人姓钟名会,字士季,颍川人士,道是朝廷那头的司隶校尉……”说到这,他忍不住顿了顿,面上神色在那一瞬变得十分微妙:“他所带的信物,却是一副金棺银椁。”要不是自称钟会的那青年相貌出众,器宇不凡,带得一干家仆也颇有模样,他只怕就要将这人直接打出去了。听到这里,燕清先是一愣,旋即心里瞬间有了一项颇不得了的猜测,倏然起身:“带路。”太史慈怔了怔,赶紧应诺,暗自庆幸没怠慢那人,小心地领着主公往正厅去了。燕清至时,之前在偏厅候着的钟会一行人,已被先一步带到了正厅,见他现身,先是神色一恍,很快就反应过来,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某钟会钟士季,慕豫王雅名久矣,苦于难以得见,今负先帝遗命而来,得殿下接见,实不胜惶恐。”“不必多礼,快坐罢。”燕清进来时的第一眼,却不是落在丰神俊朗的钟会身上,而是在那面被放在厅正中,上头覆着一层薄薄的冰雾,还袅袅浮起雪白的冷气的金棺上头。他面色不改,自然地于主位上落座,吕布默然伫立一旁。燕清将这青年上下打量一样,微微笑道:”你便是钟元常之幼子,钟会?”钟会彬彬有礼地又小揖一下:“正是在下。”燕清莞尔:“不必太过拘束。难道元常让你来前,没告诉过你,当年我尚在朝为官时,就与他颇有几分交情?”钟会微愣,显然没想到,拥有随时问鼎天下之能、声望振聋发聩的豫王燕清,会展现出如此温和……慈爱的一面。他谨慎回道:“家父确有提及。”燕清笑道:“他与我之文若(吕布脸色一臭),亦是多年熟识,即便许久不见,我与他也不乏书信来往。旁的不说,他老来得子时,我不但提早二十年给你取了表字,还因此被他敲去了几方好墨,和一块难得的好玉佩。”不等钟会回话,燕清便眯了眯眼,美若冠玉的面庞上满是长辈的慈祥:“说来也巧,正是你此刻佩于腰间的那一块。”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