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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牧权是个真正的暴徒。邬希不用说也知道季牧权拿他的安全威胁了秦璟泽。那群富二代自觉地换了个地方玩乐,眼睛时不时瞄着他们这个方向,眼睁睁看着秦哥流露出十足的谨慎卑微,堪称低三下四。他们哪里见过这样的秦璟泽,一个个惊得下巴都合不上,不敢多看,却又心痒痒,想知道美人有多大的能耐居然让秦哥像换了个人似的。“你早跟我解释不就没事了,干什么骗我”,闭了一会儿眼睛,邬希缓缓直起身,态度明显软化。既然是误会,他又不会执意责备,秦璟泽偏偏要装模作样,等到瞒不住了才说。还有那些变态行为……他心跳又有点快,无意识地往后挪了挪。邬希又在咬嘴唇,每次紧张或者陷入沉思,他都容易咬嘴。秦璟泽熟知他这个习惯,仔细审视他的表情,“不会再,做出格的事了,我不会得寸进尺的,别躲我。”邬希沉默良久,无声扭过头,浑身紧绷地坐不住,起身去找穆丛鸽讨要伤药,回来时脸上的温度已经降下去,看到秦璟泽又被几个同伴围住。见他回来,那些人全都知趣地迅速撤了,一个个都目不斜视,端端正正,不再,往他身上偷瞄。邬希自己在高处坐下,朝秦璟泽招了招手,“过来。”一旁不远处的卡座新来了一波玩客,其中一个女生忽然惊讶地叫了一声,捂住嘴小声跟其他人分享她的发现,“那边是不是秦校草和邬希?”她们的角度能看到秦璟泽的脸,却只能看到邬希的背影,没办法确认身份,好在她们之中有人和邬希很熟,看背影也能看得出。“是邬希”,丁霖珊点点头,表情说不出的微妙。她张了张嘴,虽然知道背后嚼人舌根不好,可是也只短暂犹豫一下,就放弃了那点道德束缚,“邬学弟应该在追校草,他就是那种别人越对他没兴趣,他越喜欢死缠烂打倒贴的人。对直男也下手。”“那不是贱吗”,有人噗嗤笑出了声。言谈间,她们忽然看到邬希朝秦璟泽招了招手,秦璟泽居然真的朝他走过去,下一秒身子一矮,半跪到邬希脚边。空气安静了。所有人下意识沉默地看向丁霖珊。丁霖珊脸上尽是愕然,僵硬几秒,勉强挽回道,“只是在涂药而已。”的确,这是个方便涂药的姿势。邬希冰冷着脸,动作一点也不轻柔,一开口就是威胁警告,“别让我再,发现你把自己搞成这样。”秦璟泽似乎是笑了下,“你管着我,我就听话。”邬希伸出一根指头用力戳了下他的伤,让他闭嘴。听不清交谈却能看得清神态动作,“这也不算倒追啊”,和丁霖珊一起的女生中有人意味深长开口,“这不是挺有来有往的相处嘛,哪来的贱不贱。”丁霖珊尴尬地没有吭声,心中暗骂她只看到这么一点相处,能看得出什么,以后有的是机会证明邬希真的在纠缠秦校草。原本她还想凑过去打个招呼,现在也不合适了,只能心不在焉地慢慢啜饮杯中酒。富二代里有人猎艳成功,要去附近酒店,有人没玩够,要通宵达旦泡在东域,身为这群人中最重量级角色的秦璟泽却跟在羊羔身后,亦步亦趋,早早离开,谁也拦不住,谁也不敢拦。邬希本想约个出租车,但秦璟泽固执地拉开车门看着他,他挪不开脚,就只好坐到副驾驶。秦璟泽依然俯身替他系好安全带,衣领被一把扯住。“我之前过生日喝醉了,你没趁机偷偷干什么吧”,邬希突然翻起旧账。秦瓃泽倒是很坦诚,“有。”邬希反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一下子松开手,“你干什么了!”秦璟泽却不说。邬希磨着牙齿没有继续追问,车开到半路电话嗡嗡响起,接起来听了一会儿就挂断,垂眸开口,“我要去邬家。”车辆很快变了条道,开到邬家附近时就能看到赵治恺站在路边,秦璟泽像没看见一样径直开过去,几百米的距离才停下。赵治恺没反应过来,直到邬希下车,才追着跑到车边,目光不善地与秦璟泽对视。长得可真他妈像季泽,还站在希希旁边,看着就让人不爽。邬希淡淡隔开他们的视线,抬步往家的方向走去,“爸爸病得很严重?”其实都不需要问,不严重的话邬江河也不会回家卧床休息,最多在办公室休息间随便躺一躺。赵治恺跟上他,点头,“发高烧一直拖着,拖成了肺炎,再,不处理就得去医院吸氧了,我去公司找他才发现,赶紧把他弄回来输液。”一边输液,邬江河还在一边看文件,门被敲响看见邬希进来,有些惊讶又有些紧张,想坐起身整理一下头发和衣服,让自己看起来威严一点,不那么狼狈。“躺着休息吧爸爸”,邬希搬个椅子坐到床边,“这几天都别去公司了,在家办公也可以,我也在家住。”他不怎么会照顾人,但最起码能帮忙盯着点,有他在,邬江河会好说话很多。邬江河本有点想反对,但听见他最后说在家住,又有点犹豫,终究点头应下,“让你于姨给你做你喜欢吃的。”邬希瞥见他两鬓的白发,抿了抿唇给他掖好被角,“我去跟于姨说。”晚饭时邬江河却看到桌上全是清淡的病号餐,嘴上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多喝了一碗粥,菜也多夹了几筷子。穆秋波没有回家,餐桌上只有他和两个儿子,安静得只能听见碗筷偶尔的碰撞声。吃完饭邬希蹲在房间里翻箱倒柜,又把初中时的箱子掏出来,手指在每一样东西上缓缓摩挲,却不知自己忘了锁门。身后,赵治恺站在门口看向房间里,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脸色非常难看,良久,转身离去。临到睡前,邬希关了灯,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半天酝酿不出睡意。晚上喝的牛奶不是喜欢的牌子,而且又太久没有在这张床上睡过了,别说做噩梦,睡不睡得着都是个问题。门被咚咚咚敲了三下,规规矩矩,他以为是于姨,踩着拖鞋跑过去开门,结果背光站在门口的是赵治恺,身上还带着淡淡未散的寒气,像是从外面刚回来。“能聊会天吗”,赵治恺一开口,声音是哑的。邬希皱皱眉,“你跟我有什么好聊的吗,聊什么,季泽?”“对,季泽”,赵治恺捏紧了拳头,“他是不是回来找你了?你们见过面了吗?他说话你不要随便就信——”邬希抬手打断了他,晃了晃手里的手机,“我要接电话,没时间跟你聊这些没用的。”赵治恺下意识瞥了眼他屏幕上的名字,看清是秦璟泽,又想起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