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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秦璟泽不躲,老老实实受了这一下,捉住他的脚给他穿鞋,似是不经意提起,“学校里的老师对你怎么样?有优秀的学生吗?”迷糊的睡意驱散,邬希似笑非笑睨他,“老师年纪都很大了,学生年纪都太小,还是秦小狗刚刚好。”别以为他没听出什么意思。指尖慢悠悠拨弄秦璟泽的耳朵,他趴到男人后背上,全身重量都压上去也不担心会把人压垮,“咱们追求公平,你有什么不满意的话,我也任你处置。”秦璟泽是绝对舍不得真把他怎么样的,最多揍一顿屁.股。雷声大雨点小,就是个纸老虎,一点威慑力也没有。低头背对着邬希,秦璟泽没有说话,脸上的表情叫人看不清晰。下午只有前两节有美术课,上完课就回办公室陪老师喝茶。邬希被塞了一耳朵八卦,有点坐不住,起身离开办公室去透口气,一出门就听见耳熟的嬉笑声和不太对劲的动静从楼下初二班级的方向远远传来。原地呆滞两秒,余光瞥见教导主任在水房接水,他立刻快走几步过去。教导主任和推荐邬希实习的老师是老同学,认识邬希,一见到他就露出微笑,“来学校第一天适不适应?”“你跟着老张一起教初二是吧?”,一边说着,教导主任下意识往楼下看,表情顿时僵住,怒吼一声,“怎么回事?你们是几班的??!!”下课时间可以自由活动,可没自由到允许他们在走廊里围殴同学的地步。这不是给他丢人吗,搞得他面子都挂不住。虽然不怎么怕美术老师,但这些混混对教导主任还是存有忌惮,拍拍屁.股溜走,把灰头土脸的贺溪往地上一丢,不作理会。教导主任好一番吹胡子瞪眼,“肯定是三班的!!”,说着就要去找三班班主任谈话,走得脚下生风。邬希没有跟上去,而是直冲下楼。学校顶楼有间画室。常年锁门。很久没打开过,里面灰味有点大,邬希掩住口鼻咳咳两声,把从张老师那拿来的钥匙揣进口袋,一边闷声询问,“你中午吃饭了吗?”没有回答。黑瘦的少年好像是不会说话的哑巴一样,面无表情,连眼神交流都拒绝。邬希不逼他,搬个凳子放在他身后,“坐吧,这没别人,我帮你把伤处理处理,不然容易发炎留疤。”这种孩子不会喜欢办公室,尤其是办公室的老师对他并没有善意,背地里把学生的悲惨当作配茶的谈资,当面不说什么,就以为自己足够内敛。可十几岁的孩子又不是傻子,这样的小孩更敏感,很容易分辨他人的态度。所以他借来画室的钥匙。做不到太多,至少开辟个足够安静的小空间,让这孩子喘息一下。贺溪不动弹,椅子放在身后也不坐,就直愣愣站着。不过他可能是营养不良发育晚,邬希比他高不少,就算站着也能游刃有余地处理伤口。空气安静得窒息。邬希转身低头去从小药箱里翻找东西,贺溪的眼珠子才终于动一动,目光从上而下扫视过邬希全身,又从下至上,周而复始,忽然一顿。半长的头发扎起来,脖颈间只余下绒毛似的小碎发,三两个斑斓红痕印在白皙皮rou上,对比强烈,抓人眼球。贺溪有些茫然,不太看得懂这是什么。想问老师是不是被虫子咬了,老师这么干净的人睡的床上也会有虫子吗?第68章他张了张嘴说不出话,只能继续沉默,如同死水一潭。被推到地上的时候撞到墙角,他的脸颊上蹭掉一块皮,邬希光是看着都觉得疼,眉头皱起,开口提醒,“我要碰了,忍着点。”药水冰凉,蛰入伤口带着强烈刺激性,贺溪却除了咬紧牙关,再没有其他反应。挨打的次数多了,这些小伤小痛不算什么,咬牙是条件反射,先前被父亲在学校当众殴打时不小心咬到舌头鲜血淋漓,自那之后他就习惯性咬住牙齿,避免伤及舌头。邬希以为他是疼得厉害,动作放得更加轻柔,“还有哪儿有伤?”贺溪仍旧呆站在那,不说话也不动弹,直到邬希伸手来掀他的衣服,表情猛然出现裂痕,连连后退躲闪,险些被椅子绊倒,幸亏邬希眼疾手快拉住他才没摔,却不道谢,低垂着脑袋躲开。僵持良久,像是经历了剧烈的心理斗争,他终于肯脱掉脏兮兮的校服上衣,露出藏在廉价布料之下黑瘦干瘪的身躯,皮紧贴着肋骨,勾勒出难看的形状,因为黑而看不出太多淤青,反倒是条条道道不平整的疤痕更引人注目。邬希神色凝重,把有外伤和淤伤的地方先处理好,没有询问那些旧伤是怎么来的,那样做看上去是关心,其实是在给这小孩找难堪。这半天时间从美术张老师那听了好些半真半假的八卦,他不问也能猜到。这些伤多半是出自贺溪的单亲父亲之手。虽不是季牧权那样本就没什么好心思的养父,但会对自己亲生孩子下毒手的人也的确存在。有人天生就有暴力倾向,又缺乏教养,披着父权的外衣行虐待之事,还能美名其曰都是为了孩子好。贺溪在颤抖,不敢抬头看邬希的表情。太难看了,又脏又恶心,见过人都说像乞丐一样,就连他的亲生父亲都要羞辱他是个畏畏缩缩的废物。他以为自己已经麻木,可以不在乎这些鄙夷,但是现在他遏制不住地感到恐惧。如果老师也用那样的眼神看他……“给”,邬希变戏法一样从兜里掏出一盒牛奶,试图安抚小孩。肯定是很疼,抖得这么厉害,也不知道中午吃没吃饭。瘦成这样是长时间营养不良的结果,哪有人天生长得这么邋遢瘦小,秦璟泽当年还没有他高,也瘦得一点rou没有,现在营养和锻炼跟上来,还不是又高又壮,精力多得使不完。中午他特地多拿了盒牛奶出来,就是惦记着贺溪。衣服版型宽松,口袋容量超级大,邬希左手摸出一块巧克力派,右手摸出一包苏打饼干,并不一股脑塞给贺溪,而是跟小伙伴分享一样自然地发问,“你要哪边?”贺溪呆愣地盯着他,回不过神。邬希就撕开巧克力派的包装,像只仓鼠一样连啃几口,腮帮子鼓鼓溜溜,说话含混,“你不选就我先选了啊,我爱吃甜的。”手里被塞入的牛奶和饼干还沾染着体温,少年大脑一片空白,自卑与恐惧尚未褪去,没有思考的能力。身上几处疼痛的地方都被涂过伤药,老师没嫌他衣服脏,甚至还帮他套到头上。衣服堆在脖颈间,贺溪打了个哆嗦瞬间回神,向后瑟缩几步避开邬希的手,自己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