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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制,恢复之后更难对付,所以最近对他们小规模的滋扰越发频繁起来,时不时过来试探一番。担心己方另有内jian,苏拂对所有人隐瞒了自己精神力再度突破的事,伪装出虚弱的姿态,同时令战士们只是消极防守,绝不主动追击,以此降低贺兰蓁蓁的戒心。同时,他们私下里厉兵秣马,整合战备,随时准备出击,好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双方在这次战争中都投入了全部的兵力,所以这注定是场持久战,然而拖得越久,对天燕便越有利。这天,张予明端着费尽周折弄来的新鲜水果并自己亲自炖了两个小时的补汤,面带笑容地往苏拂那儿去。他这阵子天天和苏拂待在一起,心旷神怡,能吃能睡,到底身子底子好,脸颊很快圆润起来,隐约又有些从前颠倒众生的神态。再加上经历过大变后,他整个人的气质沉稳了许多,像是精细打磨后的玉石,越发让人移不开眼。刚走到门口,便听见苏拂在里面低低和什么人说着话。“民众都转移过来了吗?还有没有落下的?”她病着的时候也没闲着,安排手下的将士们轮番出动搜寻难民,将他们一一救回来妥善安置。“都转移回来了,我另外还安排了几组机动人员原地待命,即使漏下一两个,也能即时发现。”这是傅青的声音。“怎么判断我们救回来的人中有没有混进异形?”苏拂轻咳一声,说话还有些中气不足。“白泽实验室的徐教授昨日刚从异形的虫卵中分离出一种物质,类似于引诱剂,只要异形轻轻一闻,便会控制不住现行,我们已经拿下去测试了。”小五声音里含着喜悦和激动。苏拂闻言也有些高兴:“那很好,我们出战时应该也能用得上,你派人协助徐教授,看能不能多分离一些出来备用。”傅青问:“将军,你的身体……能行吗?不如由我们来打头阵,你在后方坐镇指挥吧。”苏拂给他们透露了点信息:“我没事,趁着异形这几天有些松懈,我打算后天晚上安排一场偷袭,由我来带队,你们帮我一起拟定一下作战方针。”她伸手指向作战图,忽然帐篷门帘被掀开,一阵冷风卷进,张予明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有些心虚是怎么回事。“予明……”她放软了声气,主动和他打招呼。“砰”的一声,张予明重重将托盘放在桌子上,脸如寒霜,不发一语,转身便走。“……”苏拂回身打发众人,“今天先说到这里,你们拟好作战方针再来找我。”看着众人离开后,她心底有些发慌,急急出门寻张予明,却见他就在帐篷不远处的地上蹲着,拿手揪着地上新发出的嫩芽。无法忽视他身上nongnong的低气压,她走到他身后,伸手轻轻按他肩膀:“予明,外面冷,有什么事我们回屋说。”张予明僵持了不过片刻,便站起身来,将身上的外套脱下,牢牢裹住衣衫单薄的她,然后闷头往里走。苏拂:“……”真生气了。她跟进屋子,张口想解释,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张予明神情冷冷地指着桌上的托盘:“先吃饭。”苏拂自知理亏,乖顺地坐下来,一口一口吃饭喝汤。汤极清淡,混着中草药独有的清苦气息,回味绵长,一尝便知道用小火精心炖了许久。张予明不错眼地看着她,越看越气。这会儿倒是很乖,可她伤还没好,偷什么袭?这么大的事,竟然一声不吭,和他商量一下都不肯!当然,即使她征询他的意见,他也是绝对不会同意的。将一大碗汤喝了个干净,苏拂抬起清亮的眼睛看他。“予明,我是一军主将,你应该明白,有些事情,我不得不去做。”声音一如既往的笃定沉稳。张予明气结,站起来怒道:“你总有你必须要做的事,总有你必须要守护的人,是不是我永远都被你排在最后面,排在最无关紧要的位置?”苏拂惊怔:“不是的……”他怎么会有这样的念头?张予明却不肯听她解释,吃了枪药一样继续说了下去:“你大义凛然,你责无旁贷,你‘虽千万人吾往矣’,赢得一世英名,死了也可以说是‘死而其所’,可你有没有想过我?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再一次出事我该怎么办?”“我只有一颗心,能经得起几次撕扯,几次刀割?”“我只是个普通人,是个很自私很不堪的人,我只想把我心爱的人留在身边,和她白头到老。”“我的这点愿望,就那么难实现吗?”苏拂没料到会激起他这样大的反应,被他说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试图安抚他:“予明,我一直都没有和你说,在异形巢xue里的时候,我的精神力又突破了一次,我不是莽撞的人,这次偷袭我有把握,不会有事的,你别这样……”张予明眼睛发红,又是愤怒又是伤心:“那又怎么样?即使你再厉害,你难道能向我保证百分百不会出意外?我不愿意你冒任何风险,不愿意你再离开我眼皮底下一分一秒,总之我不许你去。”他起身出门,掀开帘幕的时候,回过身望了她一眼,一字一句地说:“苏苏,我知道我拦不住你,但你想清楚,你那样做的话我会有多担心,多难过。”他毫无筹码,甚至不敢说什么“你走了我便再也不理你”的话,因为知道自己不可能做到。只要她朝他招招手,他便一定会跋山涉水穿云涉月,不顾一切来到她身边。情不敢至深,恐大梦一场。卦不敢算尽,畏天道无常。可如果情已入骨,他又该怎么办?☆、同行一直到苏拂出发那天,两个人都在冷战当中。张予明气得厉害,躲起来不肯见她,只推出宗琪当传话筒,每天替他监督苏拂吃饭喝药。“姐夫,你别生气了呗。”宗琪跑得腿都要断了,委屈巴巴地劝张予明。张予明不答话,沉默地剁着手中的甲鱼,“咔咔”几刀,斩头去尾,开膛破肚,白净的脸庞和手中血rou模糊的食材相衬,完全不是一个画风。没来由的,宗琪打了个哆嗦。生气的姐夫,好、好可怕。“我姐什么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心里肯定肠子都悔青了,但是嘴笨说不出来,再说了,咱大老爷们再怎么样,都得让着女人,不能和她们一般见识,你说对不对?”顶着一张娃娃脸还没成年的宗琪说着这样的话,怎么看怎么觉得违和。张予明将收拾好的甲鱼放进炖锅里,又加了十余种补血益气的中药,然后大火转成小火慢炖,清苦的药香和着rou香,缓缓从里面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