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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让我一下子刷这么多碗?”厉行瞠目结舌,简直难以置信,反应了好一会儿,他才指着怀里比他脸还大的碗堆神情激动的反驳。“你还把我当人看吗?当人看吗?又是切葱又是切蒜,还要洗茄子扫地做饭,你是不是非要压榨我最后一滴精华才肯罢休!今儿我就把话撂这了,我不洗,这碗爱谁洗谁洗!”“……是谁说的什么苦都能吃?是谁说的什么都会做?是谁说的精力旺盛有他在能省好多事?”秦蓁等他说完了,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幽幽的开口。厉行的脸腾的一下红了起来,他把碗往地上一铺,忍着心里那点委屈,一言不发的开始刷碗。“不错,不错,记得多冲两遍,洗干净点……”秦蓁时不时的指手画脚“点拨”两句,让厉行捏紧丝瓜络的手一再用力。用上好的松烟熏过的火腿味鲜而烈,在蒸锅中的鸡枞饱浸晶莹剔透的火腿油,咬下那口的瞬间弥漫在口腔的简直酥滑感难以想象,新鲜嫩滑,伴随着韧劲和淡淡的清香,厨房里流散出的香气勾起了所有过路人心里的馋虫。路珂把火腿蒸鸡枞装盘,端到一边,随手解下麻布灰围裙,叠好放进橱柜里,这才推开厨房的门走了出去。“开饭了?”厉行迎了上去,眼神一直在路珂手里的餐盘上打转。路珂点点头,一边四处搜索着秦蓁的身影。“别看了,她不在这儿!”厉行不耐烦的拉了他一下,示意路珂不要磨蹭。偏头过去的时候,他侧脸上的挠痕异常清晰。路珂愣了一下,这才问道,“你这伤是刚刚秦蓁抓的?”“你怎么知道?”厉行脱口而出,又立刻懊恼的抿了抿嘴,没有再继续往下说。路珂迈上楼梯,本来不打算细究,想了想还是回头问了一句,“怎么惹火她的?”“是她不停的压榨我!我只是奋起反抗而已。”“哦……”路珂挑挑眉,看上去半信半疑。看在鸡枞的面子上,厉行哪怕唇干舌燥,也只好费力的自己辩解,“她使唤我做这又做那,我不过忍不住稍稍挑衅了一下……”从“战后的狼藉”推测出当时的激烈和惨状,路珂心里紧了紧,略微有些不安。他不自然的握拳咳嗽了几下,给了厉行一个会心的眼神,“说吧,怎么把她气成那样的?”厉行朝四周看了一眼,痞子般的搭上了路珂的肩,压低了声音回他,“你知道古往今来,不论高矮胖瘦,年老年幼,只要是女人,都有什么共性吗?”“……不知道。”“我告诉你,那就是容貌!”厉行抬手碰了一下脸上新挂的彩,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样,我再给你演示一遍!”他扒着栏杆,深吸了一口气,破口大叫,“秦蓁,你这个丑八怪,长得是真丑啊!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你出去看看,城南的王阿奶长得都比你好看!我——”声音戛然而止,一扭头突然看见秦蓁放大了一倍的脸,厉行不争气的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噤了声。“说啊!怎么不接着说了?”秦蓁从拐角处走过来,脸蛋灰扑扑的,扎好的丸子头歪向半边,发丝凌乱又蓬松。她笑着缓缓逼近厉行,又伸出手来戏弄般的拍了拍他的脸颊,“快点,接着说啊!”“我……”厉行张了张嘴,却发现想说的话全丢在了脑后,他竟哑口无言。“幼稚!”秦蓁阴沉着脸,把脑后的菜叶子摘下来,丢到厉行身上,“以后少说废话,等你什么时候打的过我再来挑衅吧!”略微嘲讽的嘴角让厉行不由自主的回想起刚刚那场“女子单打”,摸着酸疼的胳膊,他心头一惊,立刻点头如捣蒜。见言语威慑起到了满意的效果,秦蓁欣然的直起身,不经意间往路珂那里看了一眼。路珂端着盘子的手抖了一下,又迅速恢复成常态,给了她一个大大的微笑,“怎么,还有别的事么?”“没事!”秦蓁审视的看了他几眼,转身优哉游哉的进了房间。路珂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尖,俯身小声的问了一句,“你不是特警吗?也打不过她?”“……”等等,这种同情中带着嘲笑的语气是怎么回事?你确定是在安慰我,不是在揭我的伤疤吗?一波又一波的辛酸涌上心头,厉行百感交集,为了维持最后的尊严,他嘴唇闭的死死的,也不搭理路珂,径直起了身。屁股离地的刹那,一阵萧瑟的冷风吹过,他猛的打了个嗝,撑着栏杆的手一滑,噗通一声又重新落到地上。“……”老天爷,我还是你亲生的吗?路珂实在看不下去,扯着他的胳膊就把他从木质地板上拉了起来,“你——”“——疼!”他咬着牙根,小心的把胳膊从路珂手中抽回来。薄薄的一层长袖白T袖子被撸了起来,青紫的伤痕赫然醒目。“所以,伤的只有胳膊?”“呵呵……你想多了,我们只是约好不打脸而已!”“……保重!”路珂故作深沉的点了点头,不忍的偏过了视线,往他肩膀上轻轻一拍。“砰——”厉行不明觉厉的坐在地板上,嘴巴无意识的张的大,神色有些恍惚。一定……要这样吗?数张照片被一字摆开整齐的排列在桌上,那人带着一顶鸭舌帽,靠在沙发上,一只手不停的转动着食指的戒指。秦翡神色凝重的举起最右边的照片,一张一张浏览过去,越往下看,眉头皱的越紧。“他们在云南遇到了偷猎者?”对面的男人听到她的话,淡淡的嗯了一声,想了想又说道,“听说发生了冲突,有个警官失手打死了集团的小首脑。”“这简直是胡闹!”秦翡狠狠的把照片拍到桌子上,直起了身,“不行!我必须要把他逮回来,不能继续任由他这么随心所欲下去!”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爱我吗?给留言吧……留言吧……留言吧≧﹏≦(哀怨眼神py)☆、云南饮完最后一口咖啡,陈凌把黑色风衣的帽子一拉,双手抄兜就起身走出了咖啡馆。两人合作过好多次,她也或多或少知道些他的传说,陈凌之前在英国读书,后来他父亲投资失败,跳楼自杀。他被迫退学回国却不合时宜的在香港成立了侦探社,在她的印象里陈凌永远端着一副与世隔绝,漠不关心的态度,连每次见面说的话五个指头都数的过来。不过,虽然这家伙孤僻、不合群,但好在效率是极高的。秦翡把照片全部全拢回文件袋,好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