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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见过这种阵仗,陈言安按住她的肩膀示意别慌,说:“小张,调个头,这没法下车,去之前那个酒店吧。”一路上都有记者的车尾随。车距之近让人叹为观止,稍不留神就要追尾。司机被逼得没办法,在人少的路段甚至闯了两个红灯,而那些记者也不要命地紧紧追上。陈言安赶紧说:“慢慢慢,还是开稳点,别再闯了,拼命谁能拼得过那帮狗仔!”车在街上转了几个来回,始终不敢停靠。等到甩开那些人也不知道已经几点了,袁思摇摇晃晃地从酒店的特别通道上了楼,进房间倒在床上,过度紧张令她整个人虚弱得连话也说不出来。“别想太多,丫头,先好好休息,明天我来看你。”陈言安给她烧了壶热水,又叫人送了甜汤上来,“饿了就吃点红豆汤,我不打扰你了,有事打电话。”她一口都吃不下,头痛欲裂,却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心慌意乱让心脏砰砰直跳,几乎要跳出胸口。她只能提前知道前世曾经发生过的事,却无法预知不曾发生的。对此她无能为力,一败涂地。脆弱地哭出了声,从压抑的啜泣变为撕心裂肺的大声抽泣,涉及到无辜的袁想,她无法保持冷静,更不如想象中坚强。哭得疲累,迷迷糊糊中睡了过去,却还是睡不安稳,一直在做噩梦,哭叫着醒过来,一双手握住她的手,轻轻抚慰:“袁思,是我,没事的,我在这里。”“易哲。”泪水让她视线模糊,朦朦胧胧中她看到个熟悉的轮廓坐在床前,手里下意识抓紧。易哲俯下身来亲亲她的额头:“别怕,都让我来解决就好。”“我一点也不怕,我只是难过,”她摇摇头,“为什么是想想?她明明什么错的没有。”“我知道我都知道。”易哲吻了她半天,“想想不会有事的。”她挣脱他的手,在床头摸了半天,易哲会了意,先是用手遮住了她的眼,然后才替她开了床头灯,不至于让突如其来的光线惊到她。“易哲,几点了?”易哲低头看看表:“四点。”袁思揉了揉眼睛,挣扎着起了身,抓着他的衣襟靠进他怀里:“我好像刚刚才睡着。”易哲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再睡一会儿,我陪你。”袁思深深地叹气:“连陈言安都不太清楚我家里的情况,那些人是怎么连想想读哪所学校都知道得清清楚楚呢?”易哲哄着她再躺下:“我会全部调查清楚。”袁思却抓住他颤声道:“易哲,你信不信我?为什么……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宁愿我就那么淹死了。”易哲整个人猛的一滞,被她这个神情吓住,紧紧地抱起来安慰:“我当然相信你,别这么说,你别这么说。”他想方设法让她们在天亮以后见了一面。袁思被愧疚淹没,再见到小袁想时,拉着她的手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有没有,吓到你,那些人没有伤害你吧?”“昨天学校里来了好多人,后来全被老师们赶走啦,我没事。”袁想摇了摇头,“jiejie,我给你添麻烦了。”她欲言又止,似乎想问点什么,袁想很害怕,摸了摸她的头:“你不要相信坏人的话,你就是我们的爸爸mama的小女儿,你是我meimei,不是什么私生女,你要相信jiejie,别相信陌生人。”袁想重重地点头:“对不起,jiejie。”她想了想,认真地一字一句道,“以后,我不想再下棋了。”“不,不,不,”袁思慌了神,“不要被我影响,你做你自己就好,你喜欢下棋,就继续下,好好下。”小姑娘却早已坚定了决心:“我不喜欢下棋,我真的不再下了。”“对不起想想。”袁思拥住她,失声痛哭。易哲独自驾车去了后海,他驶进何念的别墅。花园里没有人,进了门也没有,一个小佣人看到他,刚要上楼通报,他叫住了她:“我自己上去就好,你忙你自己的。”他往楼上走,走到何念的房间门前,刚要敲门,却听到里面传来了谈话声。“你聪明得过了头,一旦让袁想引起了记者的注意,那查到她住在我儿子家里,也是很简单的事。你没有想过这会牵连到易家?”姜玮玮也在房间里:“我管不了这么多,是您说过,无论用什么方法,只要别让袁思进易家的门就好。”“你闹得这么大,要怎么收场?”何念厉声问。“我不知道,mama,”姜玮玮凄惨地强笑道,“本来我自己就没办法收场了,我什么也管不了,我还能怎么办?”易哲推开门,房间里的两个人同时一愣,何念手里的念珠掉在地上。“易哲!”姜玮玮从椅子上站起身,走过去。易哲一眼也不看她,绕过她走到何念面前,不可置信地叫了一声:“母亲。”何念的脸上的表情错综复杂,应道:“哎。”易哲觉得好笑:“您都在做些什么?”何念被他质问得慌乱,板起脸:“mama就直说了,我对袁思不满意,我不会让……”“我不会再听mama的话了。”易哲打断她。何念失魂落魄地问:“你再说一遍?”易哲满脸的淡漠:“mama,我今天来,本来是想和你商量的,现在看来不必了。”“我想要,跟袁思结婚。”第37章易哲说出那句话,何念气得浑身发抖,扔了杯子砸过去:“滚出去!”易哲不偏不躲,杯子在他面前的地板上应声而碎,星星点点的茶水溅了他一身。他道:“我是认真的,无论如何我都会和她在一起,mama,我不求你的祝福,如果你心里还有我这个儿子,以后就别再伤害她。”他转身离开,心中再无波澜。他走后,姜玮玮蹲下身,把碎掉的瓷片一一捡起,锋利的边缘划破她的指尖,渗出血珠。她毫无反应,把碎片捧在手心里,说了声:“妈,我该回去了。”何念说:“连你也要走?”“易哲如果早能这样该多好,”姜玮玮已不再对她低眉顺眼,站起身时,脸上多了一份淡定与从容,“他改变得也太晚了点。”她扬了扬手,把碎掉的杯子丢进垃圾桶。这一切让他们两败俱伤,每个人都各怀心事。袁思整日整日陪着袁想,出了事后,这大概是她陪伴她最多的一段时光。“那时候jiejie的学习成绩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