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宰相吻光毒婦口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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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劉容便準備好祭拜用的香燭瓜果,鳳無瑕才醒來,就見她已打扮得當,巧笑倩兮地坐在床邊望著他。 劉容雖非絕色,五官卻婉約秀緻,十分耐看。此時一張鵝蛋臉上了妝,描得烏黑的眉,淺淺的腮紅,鮮豔的口脂,晨曦下鑲了圈柔和的光暈,猶如畫中佳人,鳳無瑕乍見她這模樣,竟覺怦然心動,移不開眼。 「再睡一會兒,還早。」劉容柔聲道。 鳳無瑕握住她手臂,將她帶向躺著的自己,劉容忙道: 「夫君別這樣,會弄亂阿雪衣裝。」 鳳無瑕道: 「讓我抱抱妳。」 劉容哄道: 「那我抱夫君起身可好?」 雖是交換條件,但語氣便像在勸一個不聽話的孩子,充滿著無比的耐心與溫柔,鳳無瑕聽得舒服極了,竟脫口答: 「好,妳抱我。」 話方出口,恍然明白為何失憶前的自己會放下男子尊嚴,讓妻子抱著起床,原來劉容便是這樣哄著他的。 他要的是與佳人相親,她來他懷抱,或他入她懷抱,其實也無不同,思忖之際,劉容便已微微傾身,施力要將他抱起,嘴裡還邊哄: 「好夫君,起來阿雪餵你吃粥,廚房熬了你喜愛的瑤柱瘦rou粥。」 一邊又對他說著幾道搭配的小菜,皆是他吃慣的。 鳳無瑕自小吃苦,飲食上不挑剔,但這瑤柱瘦rou粥卻有段歷史,是他兒時與兩個弟妹餓得前胸貼後背,到了一間大宅的後門行乞,廚子便將剩下的瑤柱瘦rou粥倒給他們,三個餓壞的孩子狼吞虎嚥,從此他便視瑤柱瘦rou粥為無上美味。 劉容自然抱不動他,是以他暗中施力,就著她的手勢起身,兩人相抱,劉容輕輕拍撫他腦勺後背: 「可清醒了?」 她動作自然體貼,無半分取笑意味,鳳無瑕貪戀她的溫柔和體香,竟耍賴道: 「還沒。」 劉容自有對付他的方法,她吐出濕軟的舌尖,舔舐鳳無瑕耳廓,又掐掐他的腰rou,原來這兩處是連鳳無瑕自己都不知道的弱點,特別惹癢。 鳳無瑕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忙按住劉容的手,又轉頭含住她唇,啣著花一樣的唇瓣來回纏綿吮吻,這才退開,道: 「調皮。」 劉容皺了皺眉: 「夫君沒漱口。」 又轉頭看了看妝檯的銅鏡,嬌聲埋怨: 「口脂都被你吃光了。」 這吻混了口脂與她的味道,別有番媚惑,簡直齒頰留香,鳳無瑕猶在回味,卻聽得她嫌他嘴臭,又故意張口要去親她,劉容趕忙避開,笑道: 「饒了阿雪罷。」 說著便起身替他取來竹鹽柳枝,又捧來水讓他洗漱,她做得細膩流暢,鳳無瑕竟沒升起半絲拒斥,就這麼像大爺般地讓她服侍,待得她舀起粥餵到他嘴邊時,他才驚覺自己飯來張口,已如殘廢之人,忙道: 「我自己來。」 劉容從善如流將碗交給他,支著手甜甜地笑著看他吃,他吃了半碗,她便道: 「我也要。」 然後張口等著鳳無瑕餵,鳳無瑕見她討食的神情說不出的可愛,便餵了她兩口,問道: 「早膳用得少了麼?」 劉容搖頭: 「不是,看夫君吃便想吃了,嘴兒饞。」 鳳無瑕放下調羹,捏捏她鼻頭: 「再添一碗給妳?」 劉容又搖頭,撒嬌噘嘴道: 「夫君碗裡的才香。」 鳳無瑕瞧著覺得心要化開了一般,連連餵她幾口,碗裡見底,劉容便又替他盛滿粥,順手舀起一匙餵給他,頗有種你餵了我我也餵你的回報之意,鳳無瑕心頭正自綿軟,張口就吃下了,已忘記方才還有自尊之慮。 待得兩人上了馬車,劉容很是欣然,頻頻掀起簾子向外張望: 「已許久沒出遊了。」 鳳無瑕問: 「何故?」 劉容邊看向車窗外,心不在焉答: 「夫君忙於政務國事,也不是日日在家,我若外出,或許便錯過夫君返家。」 鳳無瑕一怔,方解她原是想與他多相處,這才放棄了出遊的機會。 「委曲妳了。」 劉容轉過頭,笑容真摯: 「妾身心甘情願,夫君不要掛懷。」 鳳無瑕忍不住牽起她手,瞬時有個陌生回憶飄過腦海,是他回到府中不見劉容,便像熱鍋上的螞蟻胡亂尋找,後來去他處尋到劉容,便好聲好氣地抱著她要帶她回家,當時劉容嘴裡雖嚷著她想去哪就去哪,但卻不願他憂心掛慮,後來索性都不外出。 原來是他造成的。他探問: 「上回妳離開宰相府是何時?」 劉容想想答: 「好像是成親半年後,去探望姨母。」 鳳無瑕訝異道: 「我沒陪妳回過門?」 劉容柔聲答: 「夫君也知道劉鳳兩家........」 原來是劉家人不待見政敵鳳家,劉容乾脆連娘家也不回了。 鳳無瑕嘆道: 「怎能讓妳犧牲,我陪妳回去一趟罷。」 劉容沉思一會兒: 「過些時日再說。」 鳳無瑕還要勸,劉容卻忽然正色道: 「阿雪自有計較。」 這是他頭一回看她褪去溫柔嬌態,明白地表達立場,果然是個極有主見的女子,想來坊間那些訛傳可能是真的。 鳳無瑕不禁又想起張響,轉而問道: 「妳真上過千字血書嗎?」 劉容淡淡一笑: 「彼時血氣方剛,不提也罷。」 鳳無瑕想像了年少的劉容,當時揮淚滴血疾書的模樣,不捨地道: 「若我是他,在天上看著也會心疼的。」 這回他提到張響,劉容沒氣惱,她只是將頭靠過來,枕在他肩上,不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