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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理店铺本就该是你的责任。你也是时候做些正经事。别成天到晚在外面瞎跑,还把自己玩进县衙。”这又与我无关。妖怪要吃人,难道还能提前和你打招呼不成。但我现在只关心一件事:“你何时走?”文武昀沉吟了一下:“等你手上这桩事办完。”哈。还是关心弟弟的嘛。他与我说完,才仿佛注意到厅中另外还有客人。这位客人已经很不客气地坐在那,喝了五杯茶水,两盘点心。此刻见我与文武昀都瞧过来,这才站起身,拱手一礼:“文大公子,有礼了。”文武昀点点头:“公子贵姓,可是宋城本地人,家中做什么的,有兄弟姐妹几人?”……你这是户籍调查吗?他与我在一起这么些天,我就不信你才知道。许青微微一笑,瞧得我心头微微一荡。“我姓许,单名青。是外地人。家中只我一个,并没有兄弟姐妹。若要论起旁系,表姑妈之类,还有一些。不过都离得很远,平时并不走动。只有逢节过诞,才会小聚。此来宋城,是为访友。来时听闻文公子盛名,就与他算了一卦。”他说着,瞧了瞧我,“无以为报,就只能为文公子尽些绵薄之力,以偿相遇之恩。”文武昀哦了一声,若有所思。我也哦了一声,若有所思。毕竟他这些话……我也是头一回听到!文武昀客气道:“冒昧相问,许公子所寻友人,姓甚名谁呢?啊,不要误会,只是这宋城地小,我来往又多,或许我们还能认识同一个人。自然,若是不便相告也无妨。”“不碍事。”许青说,“他姓纪,名凤来。”“是个穷书生。”我在一旁插嘴。“纪凤来。”文武昀喃喃了一声,笑道,“好名字。”“文大公子认识?”文武昀想了一下:“抱歉,并不认识。”我暗想,你十年中八年不在本地,能认识一个外地书生才怪。这么尚算和谐的聊着,文武昀陡然话题一转:“那许公子,何时回去呢?”许青面不改色道:“待陪他读完书,就回去。”我两手揣着袖子坐在一旁,老神在在:“要是读不完,就回不去喽。”两个人都盯着我。我住了嘴。文武昀沉思道:“舍弟顽劣,多爱惹事非,许公子若有他事,可以先行处置,不必被迫随他胡闹。”说着,他似是责备地看了我一眼,“免得同他一样,被牵连。”我还没来得及反驳,家丁却忽然跑了进来,急急在文武昀耳边说了什么。文武昀脸色陡然一变,很快就恢复正常。只说:“家中客人来,我去招待。景昌,你送许公子回去吧。”我看着他的脸色,试探道:“爹不是去合溪了么,你又不常在宋城。能有什么客人拜访?”“你要想旁听也可以。先把三十六本账给我算了。”“……”我拉上许青,“走吧许公子。”出了月廊,再过一个庭院,就是偏门。文一紧紧跟着我,想提前去给我开门。我却忽然停住脚。“文一,你送许公子。我忘记拿东西了。”说罢,与许青致了歉:“昨晚对不住,大约睡懵了。我改日登门赔礼。”“登纪先生的门么?”许青拉住我,气定神闲道:“你与其追回去给你大哥添麻烦,不如快他们一步,先去衙门那里看看。先发制人,才能不受制于人。”“你知道来的客人是谁?”“我知道。你也知道。”文一瞧瞧我,又看看许青,挠着脑袋:“这门还开吗?”许青不知何时从我身上摸走了我的扇子,啪地一声打开,十分惬意。他虽瞧着文一,眼睛却盯着我。“开门放狼可不好。你把门拴好了。我与你少爷走另一条路。”“啊?少爷……”文一望向我。我哎一声,算是服了许青,只能挥挥手:“听许公子的话。我这些日子不回来了。有事如何通知我,你晓得的。”又叮嘱道,“阿一,虽府中摊了事,可也不大。少爷能解决。可我不在的时候,家里就交给你护着了。大少爷比你厉害。凡事你先顾着些自己。”第23章有凤不来(十)“我还以为你要说,护着些大少爷,没成想是让他护自己。”我嗨一声:“大少爷吃过的盐比他吃的饭还多。让他护着大哥,不是给他添乱么?他顾着些自己,别脑袋一热往火坑里冲就不错了。”许公子若有所思:“都说仆似主人形……”我警醒道:“干什么。我可是很机灵的。”他哦一声,相当敷衍。我本想折回去瞧瞧是谁千百年不遇的上文府造访,却被许青拉了回来。不过经由他那张嘴一说,我心中猜测的大概估计也就是事实。能在这会儿找上门来的,必然是刘老爷的人无疑了。他会找上门来,一定是要找我。所以大哥才会支开我。许青摇着扇子,两根须须都飞了起来:“我们要先他一步回县衙。”我嗯了一声:“报信的人若是回来呢?”他讶异道:“你觉得文大少爷能放他回来?”呃……许公子又得意道:“他就算想放,恐怕也不行。文府现在连只苍蝇也难出。”“……”我诚挚道,“有个妖精当朋友,真的不错。”县衙要去,但不能慢吞吞的去,也不能从正门去。既然地上走不了,就只能走天上了。有许公子在,日行千里岂非是很容易的事情。我盯着揽在腰间的那只手,沉默了一会儿:“许公子。”“何事。”“你出去一趟回来后……”我斟酌了一下,“似乎热情了许多。”哦?他见我望着他的手,便松了开来,任我舒展筋骨。似笑非笑:“因为我忽然明白过来,有时候不主动的人,便是连汤也喝不了的。”我很费解:“何出此言?”“你当真要听?”“确定要听。”“好罢。”他眨眨眼,“就是看了那个仙君因为不敢开口最后变成猪的……”“哎呀人命关天我们岂能站在这聊这等无聊闲事!”我忽然不想听了,迅速打断了他的话,掸好衣服就一本正经负手前去。刘老爷的房门就在眼前。我上前就是砰地一脚。顿时凌空飞出来一只铜盆——我脑袋一偏,它就砸在了地上,咚的一声,很响。“何人如此放肆!”一个紧张的声音传了出来。我挥散了些屋中飞扬的灰尘,才迈步走进去。“刘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