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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明白为何冥君突然就变了,但是冥君要问,他便不能不答。“好了,退下吧。”冥君凝眸,不再看着柏溪,只是冷冷淡淡一句,凉亭外的纱幔便自动落了下来,挡住了柏溪的视线。柏溪望着纱幔内的冥君,规规矩矩的朝他行礼过后,这才转身走了出去。待得柏溪离开以后,这洛风才走了过来,朝着冥君行礼一拜:“帝君有何吩咐?”“查生死簿,本君要知道聂长风的下落。”冥君悠悠的开口,而亭外的洛风却是一愣,随即行礼道:“帝君为何要查聂长风?”一阵清风拂过,撩开了洛风面前的纱幔,冥君摘下了面具,剑眉星目处处透着怒意,神情冷峻的望着他:“若是这长生后殿你待得腻了,不妨本君与东华说一声,让你随他修行如何?”“属下不敢。”洛风惊呼一声,立即单膝跪在了冥君的面前。“本君看你是敢得很。”冥君眸子一凛,就连语气也严厉不少,洛风咬咬牙,随即小声隐忍道:“聂长风……因生前犯下杀孽,被十殿阎罗判了刀山火海之刑,已灰飞烟灭了。”可此话听在冥君耳朵里,饶是再泰然自若的表情也出现了裂痕:“灰飞烟灭……”他细细的咂摸着洛风的这句话,脑海中便不由浮现出柏溪的模样,他满怀希望的找一个人,不惜冒着犯错被罚的危险,而那个人最后却是灰飞烟灭的下场。若是他得知这样一个事实,该如何是好……思及此,这冥君的心头竟也没了怒气,取而代之的便是惋惜,还有怜惜。“此事还有谁人知晓?”冥君深吸一口气,不由问道。“除了属下与十殿阎罗外,无人知晓。”洛风听着冥君的口气,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轻松无比。“那便好,此事便不要再提了,冥府中便没有聂长风这个人。”冥君随即吩咐道,随即放下了纱幔,让洛风也退了出去。柏溪刚刚踏出黄泉之门,便瞧见雪牙探出了半截身子趴在盆沿上,眼巴巴的望着柏溪,随即有些兴奋的爬出木盆,惹的柏溪连忙走过去,将摇摇欲坠的雪牙接在手心。“你怎么这么调皮。”柏溪轻点着雪牙的小脑袋,笑着说道。雪牙乖乖的躺在柏溪的手心,目光有些疑惑,柏溪连忙道:“方才去见冥君,他将我脸上的伤医好的。”雪牙这才在柏溪的手心里盘着,任由柏溪将自己揣进怀中,迈步走向前厅。白辞带回了客栈里被妖物放跑的最后一位魂魄,倾玉便带着那魂魄前去安置,何求见着厅中站着的两人,连忙借故与倾玉一同去了。“辛苦了白辞哥哥。”柏溪望着白辞那风尘仆仆的模样,不由上前安慰着。“这追魂本就是摆渡人的职责。”白辞温柔的笑着,疑惑的看了看他的脸颊:“何求说你的脸受伤了?”“已经被冥君医好了。”柏溪笑着回答。白辞这才放心的点点头:“万事皆要小心,追魂虽然是职责,可也要保证自己不要受伤才好。”“我知道了。”听着白辞的碎碎念,柏溪连忙点头应着。只不过他微锁的眉头却还是落在了白辞的眼中,白辞敛起了笑意,柔声问道:“冥君责罚你了?”“没有。”柏溪摇头:“冥君问我为何会受罚的事了,我原原本本告诉他了,似乎是惹冥君生气了。”白辞眉头一凛:“你怎么能……冥君可有再说什么?”“冥君倒是没有责罚我,或是怪我,但是我总觉得冥君生气了,而且……而且我突然很想长风。”再次抬起头来,柏溪的眼中氤氲着水汽,无助与茫然,他背过身不去面对白辞,略微昂首,将眼中的眼泪硬生生的憋了回去。“你还有我呢。”白辞宽慰着说道,欲伸手将柏溪拥进怀中,只是还未抬起便放下了:“况且,我在生死簿上并没有见过聂长风的名字,录死簿上也没有,阿溪,你说这聂长风,会不会原本就没死?”“不可能,他若是没死,怎么会消失的无影无踪五百年,况且这五百年,我踏遍了神州各地,皆没见过他。”柏溪连忙反驳着白辞的疑问。“或许他不是人,也不是妖,是神呢?”白辞凝思片刻,终于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什么?”柏溪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据我所知,这天界的神会来到人间历练,经历人间的生死离别,爱恨情仇,以此更加了解人,生死簿上没有他的姓名,恐怕也只有这一个答案了。”白辞望着柏溪那惊愕的眸子,神色认真的说着自己的推测。第23章义犬[1]白辞的话始终在柏溪的脑海中反复出现。浩瀚无垠的天空中繁星点点,晚风撩起了柏溪飘逸的衣袂,以及他飘散的黑发,他手中捏着酒囊,趟在客栈的屋脊上,翘起了二郎腿,抬手将酒囊里的酒便倒进自己的口中。雪牙从他怀中爬出来,趴在他的胸口,支起小脑袋看着柏溪,一双小眼睛直直的盯着柏溪的沾着酒液的下颌。随后慢慢的爬了过去,伸出粉色的小舌头舔了舔柏溪的下颌,那辛辣的酒液便传入到了雪牙的肚腹,一时间浑身僵硬,不可置信的看着柏溪,不过一瞬,便是四脚朝天的躺在了柏溪的身上。柏溪捡起了胸前的雪牙,无奈一笑坐了起来,搁下手中的酒囊,小心翼翼的捧着雪牙:“让你偷酒喝,醉了吧。”雪牙晃了晃脑袋,几次颤颤巍巍的想要站起来,却都因为醉酒而浑身无力,只能倒在柏溪的手心,懒懒散散的,不过一会儿便闭上了双眼。柏溪笑着碰了碰雪牙软绵绵的身子,唇边爬上一抹无奈的笑意:“雪牙,有时候我真羡慕你。”雪牙疲惫的睁开眼望了望柏溪,强撑着长大了眼睛不闭上。柏溪疼惜的轻抚着雪牙柔软的身体,轻轻地揉了揉,脸上的笑意也渐渐收敛,随之而来的,便是一脸的愁绪:“你说,我找了他五百年,他为什么就不出现呢,他到底是不是如白辞哥哥说的,只是来人间历练的神呢?回到天界后,便将我忘了?”雪牙望着柏溪那紧锁的眉头,挣扎着爬起来,蹭了蹭他的指腹,伸出舌尖舔了舔。柏溪轻点着雪牙的小脑袋,在他掌心打了个滚,支起半截身子,无辜而又认真的看着他,柏溪有些不解:“你说你不会离开我?”雪牙点点头,随后身体一软,便倒在了柏溪的掌心呼呼入睡。柏溪却是看着雪牙那小瞧的身躯,心里一阵暖意丛生:“你是除我父母外,对我最好的了,雪牙,我还是想找到长风,问问清楚,我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等下去,我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