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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样子像是接哪位夫人、太太回家的,但这么大阵仗季风却没有见过。她的耳力不是太强,远远的看着只能听清几个词,什么管家、夫人之类的,似是遇到些棘手的事。商讨了好一会儿,主事的师兄唤过一个小和尚来,叫他给一群人带着路。季风见这些人的方向像是朝着无花讲经的厢房而去,左右闲着没事,正好跟过去瞧一瞧。正所谓无巧不成书,打断讲经后被带出来的不是旁人,正是贺夫人。与之一同解放的还有连云望。贺夫人与领头的嬷嬷低声争吵了几句,后面两个粗壮的丫鬟便上前来,一左一右搀着夫人往外走,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出事了。季风抱着胳膊撞了一下和她藏在一块儿的连二道,“你不用跟着去?”连云望无奈的耸耸肩道,“他们贺家的事,我哪里管得着。”☆、楚留香传奇街上正是热闹的时候。两个人一样的游手好闲再加上天气正好,溜溜达达便出了寺门,去外面逛一逛。连云望嘴上说着不在意,言语之间却不知不觉绕回了贺夫人,他望着的那处早已没了影子,“我这个大舅母虽说烦人了些,但也不至于做出什么有辱家门的事吧?”季风心里压根没把这当作一回事,漫不经心道,“你大舅母一个高官贵府的正房夫人能做什么事?”未出阁时养在深闺,嫁人后住入朱门绣户,哪会做出什么以身犯险、谋财害命的大事?别的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连云望十分不赞同季风的观点,忧虑道,“我这右眼皮跳个不停,怎么说贺家都是我外祖家,作壁上观未免太不近人情了些。”他看向季风,似是在征求她的意见。季风心中好笑,眼前这人见方才的架势,怕是心里都急得冒烟,这是见着她在,不知怎的忽然维持起了浪荡公子的人设。她心里明白,却打算逗逗连二,面上依旧云淡风轻,挑拣着身前摊子上的丝线道,“这有什么打紧,你只管和平时一样喝酒看戏不就结了?”说着拿起一缕给连云望看,颇有兴趣道,“你瞧这个颜色打成剑穗好不好看?”连云望的眼神都没拐到面前的丝线上去,敷衍的答了两声,“好看好看”,便又出声努力的扯回话题道,“我从未听说贺家出过这种大事……”还未等他的话说完,季风已经笑了出来,掏出银子结了帐,拽着连云望便往贺家去。连云望还未反应过来,疑惑道,“你拉我做什么?”季风将丝线揣进袖里道,“我再不往贺家走,怕是有的人都快急得上了房。”连云望面有喜色,但还中途拉着季风道,“这可是你非要去一探究竟的,我两肋插刀陪朋友而已。”季风无奈中也不忘敲竹杠道,“我可用不着你两肋插刀,怎么弄坏了我的衣服,原样各赔出两套便是。”财大气粗连二公子怎么会计较几件衣服的钱?当场满口答应下来。论起大白天穿夜行衣,连二公子可称为古今第一人。这还是他在房顶上瞄了一眼,看着阵仗虽大但感觉应该无甚大事,托季风先看着,自己赶忙回房里换的。为此他依旧振振有词,夜行衣与屋顶的瓦片完美的融合在一起,敢打保票没人能看得出来。连云望摸摸自己的脸低声道,“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季风比了个大拇指赞叹道,“论中二程度,我甘拜下风。”连云望不明所以,直觉这是个夸人的词,笑道,“承让承让。”接下来,他可就笑不出来了。贺家老太太还按捺的住,连云望的舅父贺知海却是个急性子,忍着怒气听了一会儿后,再也控制不住,径直把手边的茶杯掷了出去。碎瓷片散落一地,好在茶已半温,不至于烫伤人。贺知海颤抖着拿过一只锦盒,把里面的契约一一取出来道,“你瞅瞅、你瞅瞅,家里让你败的还剩下几个子儿!”他的力气太大,那一张张薄薄的纸都被攥出褶皱来。贺夫人跪在地上,边哭边道,“老爷,我这几日都在少林寺为老太太祈福,怎么会做出这等事?若是您不信,大可以去问问云望,做什么平白诬蔑我清白?”贺知海咚的一声把锦盒放到桌上道,“若非前几日母亲发现你行为有异,派冬青在暗地里悄悄跟着,怕是你把祖宅卖了我都还蒙在鼓里!”贺夫人为自己辩白道,“常言道拿贼拿赃,冬青空口说我去赌,可有凭证?”贺知海拍着案几上的锦盒道,“田产铺子不翼而飞,你夜夜流连金玉赌坊,还敢冲我要凭证?”贺夫人听到“金玉赌坊”四个字身体明显抖了一抖,但仍嘴硬道,“家里对下人一向宽待,说不定就是他们从我房里偷拿了契约。”随即厉声呵斥道,“月禾,我看分明是你手脚不干净,借着贴身服侍之便以盗取主人家财务,若早把昧下的钱交出来或许还能留你一条命。”月禾是她的陪嫁丫鬟,更是她的心腹。交易虽是由贺夫人亲自前去,但部分被悄悄带出的契约却是藏在月禾那里的。此番让月禾做替罪羔羊,着实是弃卒保车的无奈之举。月禾“噗通”一声跪倒下来,冤叫道,“老爷,冤枉呐!就是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断断不敢偷取钱财。”贺夫人的心已经定了下来,“月禾与我身形相似,夜漆如墨借着月光冬青看走了眼也是常事。老爷若是不信,大可以派人清点一下我的东西,可有多出来一分一毫?”房顶上的季风听言瞠目结舌,感叹道,“你舅母当真不一般呐。”贺知海性子虽急但生来嘴笨拙舌,哪敌得过贺夫人的巧言善辩?三言两语便被绕了进去,无法把冬青拽过来道,“你说。这几夜去金玉赌坊的究竟是夫人还是月禾?”冬青受命夜夜跟随,真是如此怎会分辨不出?只是此刻连他也被贺夫人忽悠过去,怀疑世界了,嘴里只会“这……这……”的分辨不清。最后还是老太太拍的板,“家中出了此事不好声张,你虽未赌博偷盗,但也有管教不严之过,这几个月先不要出门了。至于这个下人——”月禾被两个粗壮的使女按住,跪在地上难以逃脱,口中仍在求饶,“老太太,这真的不是我做的。”早有家仆从她的枕头底下翻出了几张剩余的契约,此刻已是百口莫辩。老太太端着茶杯,却是一口都没喝,思量片刻道,“拉到院子里打五十板子,若还活着就发卖出去吧。”连云望拉着季风听了一下午自家的八卦,到头来还要倒贴出钱来。他一面在柜子里找着自己扔下的钱袋一边道,“你那几件衣服怎么值得了三百两银子,这不是明晃晃的抢钱吗?”季风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