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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又开始下了雪,雪片飘进温持元的眼中,他的眼睛有些红。第五颗星,悄悄亮了起来。也许从倪胭帮他解毒的那一次,他就把倪胭放进了心里,今日见她落泪,见她被欺辱,见她被仇人抱走,温持元才终于正视了自己的心。倪胭用他的愧疚,逼出了他的第五颗星。姬星河立在房中看着姬明渊抱着倪胭的身影在雪中逐渐走远,他收起心绪。向来带笑的桃花眼中染上几分冰寒的冷意。他跟着押送萧却的侍卫去了死牢。这一次,就算皇兄要绕过萧却,他也绝对不会放过萧却。姬星河昨日宴席上刚刚闪烁过一次的第三颗星也紧接着亮了起来。“这、这不对劲啊!”淑妃跺了跺脚。她急忙拦住打算离开的皇后,焦急说:“娘娘,贵妃已经被捉jian在床了,陛下怎么还不责罚她?按理说,乱棍打死都是应该的。”皇后那张向来温柔单纯的脸变了脸色,她抬眼,冷冰冰地看向淑妃,冷声开口:“淑妃,你也是个女人,有没有那么一丁点的良善之心?”“我……”淑妃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皇后也并不需要淑妃的回答,她挥手,“来人!淑妃善妒,品行不端,几次三番搅得后宫不得安静,即日起罚其禁足一年!”淑妃愣愣地站在原地,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她入宫这么多年,第一次看见皇后发脾气,居然是对她发脾气?第151章弃妃祸国〖07〗姬明渊将倪胭抱回青檐宫,他俯下身来,将蜷缩在怀里的倪胭放在床上,刚要起身,倪胭紧紧攥着他的衣襟不肯松开。姬明渊低下头看她,见她眉心紧蹙,合着眼,眼睫轻颤。“青檐,孤不走。”倪胭这才小心翼翼地抬眼看向姬明渊,她一睁开眼,眼中的泪珠儿再次滚落下来,滑过已经被泪水淋得湿漉漉的脸蛋儿。姬明渊用掌心抹去她脸上的泪,倪胭委屈地吸了吸鼻子,攥着姬明渊衣襟的手慢慢松开。姬明渊这才注意到倪胭手腕上的伤,他擒了倪胭的手,目光凝在她的手腕上。倪胭纤细白皙的手腕上一片青乌勒痕,触目惊心。倪胭将手抽回去,背在身后,用委屈难过的目光望着姬明渊,她哭着质问:“陛下为什么不去救我?”姬明渊微怔,不知道怎么回答。“陛下明明知道我去做说客,任由我一夜不归不管不顾吗?”倪胭又开始哭,“还是陛下从一开始就没把我的提议当回事情,我人从躬清殿离开,陛下就把我给忘记了!”姬明渊哑口无言。他从一开始就认为倪胭的说服计划不会成功,之所以答应她去试试,也只不过是不想从一开始否认她,让她难过。昨夜她离开以后,他在躬清殿召集几位朝中重臣商议与姚国议和之事,的确没有在意她的动向。“我明白了……”倪胭用手背去擦眼泪,眼泪却越擦越多,“我的确带兵打仗很多年,所以陛下就忘了我也是一个女人。那些年军中只有我一个女人,陛下可知道我的不方便?可知道十六岁的我也曾怕过?那萧却天生神力是何等人物,我喊了陛下一夜,可是陛下却把我给忘了……”倪胭蜷缩抱膝,慢慢捂住自己的脸,肆意的泪水从她的指缝间湿透。姬明渊心里有些闷。他皱着眉立在床边望着蜷缩着的倪胭。许久之后,他在床侧坐下,将倪胭拉到身边,将她揽在怀中,宽大的手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倪胭压抑的哭声忽然变成嚎啕大哭。她攥着姬明渊的衣襟,把热泪洒满他的玄色衣袍。姬明渊知道应该问倪胭昨夜都发生了什么事情,萧却怎么会胆大包天地欺负她。可是听着她的哭声,他便将所有的疑问压了下来,不忍再刺痛她。正如她所说,她也只是一个女人罢了。门外的温持元低着头,一直到倪胭的哭声渐歇,他才转身去给倪胭准备热水,以备她需要。他不能陪在她身边,但是可以为她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宫女进到寝殿小心翼翼地回禀热水已经准备好,倪胭下意识地攥紧姬明渊的衣襟,好像她现在去了浴室,回来时他便不在这里了。姬明渊拍了拍她的手,道:“去吧,孤留在这里等你。”倪胭抬眼,怀疑地望着他。姬明渊无奈地说:“青檐,君无戏言。”倪胭这才松了手,扶着小宫女的手下了床,她刚刚迈出一步,便回过头望向姬明渊。一步三回头。她走到屏风的地方再次回头,咬了咬唇,终于说出来:“陛下会让我活命吗?”不等姬明渊回答,她先苦笑着转过头往外走。姬明渊端坐在床沿望着她离开的方向。他无奈地扯了扯嘴角,他很像滥杀无辜的暴君?也许吧。倪胭走进浴室,温持元正在往浴桶里添加热水。他试了试水温,回头见倪胭进来。他恭敬地低下头,提着木桶退出去。他的神情寻常得和其他太监并无区别。倪胭脱下身上的玄色披风迈进浴桶里泡着。这样冷的时候,她被姬明渊抱回来的时候虽然被他的披风裹着,可到底淡薄,有些冷。而且她哭了这么久也很累的。如今整个身子泡在热水里舒服多了。倪胭不喜欢泡澡的时候身边围着些宫女伺候着,她让宫女都退下,眯着眼睛小憩,舒舒服服地泡了半个时辰。浴桶中的水逐渐凉了,她这才睁开眼睛,喊人进来伺候她穿衣。门开了,走进来的却不是宫女。倪胭从浴桶里站出来,听着脚步声不对,转过头去,看见姬明渊拿着她的寝衣进来。倪胭双手抱住胸口,重新蹲了下来,让水埋过身子。“陛下怎么进来了……”倪胭的声音低下去,“难道要亲手绞死我……”姬明渊将寝衣放到一侧拿起架子上的棉巾,朝倪胭伸出手。倪胭怀疑地看着他许久,才怯生生地把手递给他,任由他扶着从浴桶里跨出来。姬明渊一边用厚厚的棉巾擦拭着倪胭身上的水渍,一边不紧不慢地开口:“孤曾说过,青檐是孤的骄傲,有些东西孤不能给你,但你要知道,孤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庇护之地。”倪胭抬眼打量着姬明渊,微微皱眉。她的确不是太懂姬明渊的态度。姬明渊将棉巾放在一侧,拿了寝衣为倪胭穿上,将她打横抱起往寝殿去。他抱着倪胭做到门口,宫女将门拉开,冬日清晨的风吹来,带着丝丝寒意。“青檐,孤准许你哭,但不准你一蹶不振。”倪胭问:“重新振作起来又能如何?困于后宫的我再也不是曾经的苍鹰。”姬明渊的脚步停下来,低下头去看怀里的倪胭。倪胭苦涩地抿起嘴角,问:“难道陛下还会将兵权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