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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量也不多,不然不知道飞溅到了哪里去!然而就是这样,也不是什么事都没有,一块炭就渐在了门板上,然后弹回来,灼在了赵莺莺的裙子上,石榴红裙立刻烫了黄豆大小的一个眼儿。赵莺莺轻轻抖了抖裙子,炭才从裙子上掉下来。王氏反应快,手炉盖子还在滴溜溜转的时候她已经近前上去看赵莺莺的手了:“刚才可烫着了?”“没有。”赵莺莺不让王氏看自己的手,而是去扶起刚刚被自己踹倒的绣架。仔细检查,万幸只是边上沾了一点灰尘,很容易就可以清洁掉。“这时候还顾什么这个?刚才你就不应该去碰。大不了烫了刺绣,日后加紧赶工就是了。现在是没什么事儿,要是有事儿的话,既耽误了工期,你的手还要疼呢!”赵莺莺笑着道:“手炉上包着锦套,怎么可能烫着!”王氏却依旧有些不信,还要去看赵莺莺的手。这一看可了不得,立刻叫起来:“芹姐儿,打一盆水来!娘,你这里看着莺姐儿,我去房里去烫伤的药膏。”赵莺莺的左手手背红了一片,大概是挡那一下有些碰在手炉盖子上了。那是铜手炉,怎么可能不烫。好在就是一下的功夫,所以烫的不甚严重,既没有起泡,也没有伤痕,只是红了而已。不过赵莺莺皮肤白,平常还特别注意保养手,所以一双手十分娇嫩,红了这一块看起来倒是十分可怖。赵芹芹快手快脚地端了一盆水进来,赵莺莺把手浸在水盆里头。这时候外面天多凉啊,存在水缸里的水自然冰冰凉。赵莺莺本来觉得手背上一小块皮肤有些灼烧感,这时候倒不觉得了。只不过过了一会儿,水的冰冷上来了她赶忙把手抬起来擦干。王氏这时候也取了药膏过来,小心地给她涂上。嘴上怪她莽撞,心里却心疼的不得了。“就说你不该护那一下的,这下可好了,知道厉害了吧——芹姐儿,你把地上收拾收拾,小心一些,别让炭给烫着了。”其实这就是白嘱咐,那样小的炭块能烧多久,这会儿指不定都熄了。芹姐儿却不会与自己娘亲在这件事上争辩,乖乖的应下,然后就去收拾地上的炭末,小手炉因为是铜的没有因为有锦套保护,别说坏了,就是连引子都没有留下。只不过锦套上被灼出了一个小洞,实在是可惜——这锦套用料倒是其次,关键是上面有赵莺莺绣的两只哈巴狗儿,格外可爱。“姐,锦套损了。”赵芹芹拿给赵莺莺看。赵莺莺笑着道:“小事,到时候我在这上头补个花儿就是了。”看着王氏和赵芹芹两个人围着赵莺莺转,就连方婆子也凑过来看赵莺莺的手,晓得没有大事才脸色和缓。曾雪梅咋舌,小声道:“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做什么这般大阵仗,不晓得的还以为人没了呢!”曾雪梅有个毛病,就是说话大过脑子,很多话等到说出来才觉得失礼。现在就是这样的,人家一家人的,对家里的女孩子嘘寒问暖,哪怕夸张一些,那又有什么好说的?好吧,你要是真想说,嘀咕一两句也就是了,何苦说那样不中听的话。什么叫做人没了?这是在咒人家嘛?果然,这句话说完,不要说王氏了,就算是方婆子也皱起了眉头。赵嘉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虽然她也挺赞同小女儿的话的,但是她也知道这话可不能当着面说。于是赶紧沉着脸道:“雪梅!你说的什么话?这是该说的吗?还不快给你表姐认错!”说着又满脸笑意道:“莺姐儿,你知道你这表妹的,心其实不是坏心,只是常常说出来一些不中听的话,你可别怪她。”“自然不会了。”赵莺莺刚刚听那话的时候心里也不舒服,不过她确实知道曾雪梅说话不中听,这算不上什么故意咒她。更何况赵嘉这个做小姑的都这样说了,她还能说什么呢?王氏给赵莺莺手背上涂药膏,然后又用干净的白纱布把她的手裹了起来:“这几日不要沾水,每日记得换药。我看不是特别严重,三五日的就该好了——幸亏这是冬日,不然夏日才真是难受死你!”赵莺莺笑嘻嘻的,主要是她再苦着一张脸,王氏该更cao心了。今日是做不了活儿了,赵莺莺干脆把绣架等物件都收起来,坐在王氏旁边,一边吃点心喝茶,一边看王氏织布。只不过王氏这时候织布也十分心不在焉,刚刚是替赵莺莺心焦,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但是这会儿不同,她总算可以冷静下来想事情了。她主要想的是曾月娥刚才的事情,她摸不准曾月娥刚才是一失手,还是故意的。按说她不该这么想自己的外甥女儿,但是这件事也不是瞎猜啊。实在是之前曾月娥实在是太可疑了!她和莺姐儿关系很亲密吗?当然没有!不要说比玉姐儿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姐了,就是巷子里相熟的伙伴恐怕都不如!赵莺莺对曾月娥只能说是在礼数上面没问题,至于说喜欢曾月娥,那只怕还差着好远!至于曾月娥,那就连面子都不做了。从来没有主动和赵莺莺说过话,有时候看赵莺莺的脸活像是赵莺莺欠她钱一样,拉的老长!这样的关系,赵莺莺让赵芹芹帮忙添一下手炉,她干嘛抢着做?如果说没有后面的事儿,那也可以想是她闲着没事做,或者打算和赵莺莺搞好关系等等。可是发生了后面这件事,那就怎么想怎么巧合了。真是巧合?或许吧,王氏并不敢确定。因为这个心思,她狐疑地望了曾月娥好几眼。只能说小孩子不懂得遮掩自己,王氏只不过是狐疑看她而已,她就有些慌张起来了。先是眼睛左右乱瞟,后来又觉得自己这样实在是太‘此地无银三百两’了。所以对着王氏微微一笑,然后就迫不及待地和旁边的曾雪梅说话。其实又有什么一定要说呢?只不过是没事找事而已。王氏看到这种场景,便轻轻咳嗽了一声:“月娥啊,以后小心一些,再这样毛手毛脚的可怎么是好?你去婆家还要给公婆敬茶哩!难道还要洒婆婆满裙子?”“是...是,我记住了,三舅妈。”刚开始的时候曾月娥还以为王氏要质问她,悚然一惊,说话都不利落了。后面才喘匀了气,稍微自然一点回答了。她心里有底,或许王氏觉得她有些奇怪,但并不敢确定是她。王氏又不是曾月娥的亲妈,也不能说她认为是她,那就可以逼问曾月娥。实际上,这件事只能不了了之。王氏听到曾月娥的回答,眉毛抬了抬,不再说话——刚才那句话是她故意拿来试探曾月娥的,没想到她这么简单就上套了。这件事啊,若真是一个意外,那又怎么会是一个人的错?那肯定是赵莺莺和曾月娥两个人都没做好,才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