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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在赵莺莺家说话的时候就道:“你这个弟妹做事倒是挺爽快的,就是有一点,做生意太不看风险了。我冷眼看着,恐怕是把能投的钱都投进去,这怎么可以?这不是逼着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一旦进退不自如之后,生意就难很多了。”赵莺莺颔首称是,但是她也只能回道:“事情正如嫂子所说,然而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了。她是我隔房的弟妹,我不过是比她早一年多进门的小嫂子而已,再加上她这是拿自己的嫁妆钱做生意,我能说什么?”赵莺莺也看出万氏太过于着急了,其实家里妯娌哪一个看不出来,可是没有一个说的,这就是道理了。“你真什么都不说?”眉嫂子砸吧了一下嘴,再次问了一遍。赵莺莺点点头,又补充道:“我不做这个坏人,说不定说了之后她还会怀疑我,觉得我是见不得她好才这样的!”赵莺莺和万氏的关系别说是亲近了,就说和睦也不够。两人若是关心亲厚也就罢了,说一说还能够,偏偏是这样,那一切也就休提了——人就是这样,一个人要是足够喜欢,总是她说的话不够顺耳,也会被理解为‘忠言逆耳利于行’。可要是讨厌一个人,那么就算他说的是好话,那也会被当成是‘口蜜腹剑’。眉嫂子不是一个不通的,哪能不懂赵莺莺的意思,立刻不再说话。晚间的时候赵莺莺还和崔本说起这个事情,前前后后描述了一通,这才对崔本道:“弟妹很是精明,看这一连串动作也算是驾轻就熟,是个很会经营的,至少比我强很多。就是有一点,太急躁了,不是一定会失败...只是失败不起的话,那也够让人心惊胆战的了。”崔本自己也经营着生意,自然明白赵莺莺的意思——在第一次做生意的时候就把自己的全部身家投了进去,这实在是不明智的啊!不管是多么稳赚不赔的生意,最后也有可能赔啊!赵莺莺真心实意道:“其实如果是弟妹做生意也就罢了,反正生意不成弟妹还有小叔养活,并不发愁什么。只不过听说弟妹就连陪嫁的布匹绸缎都拿去当了、金镯子也折了一只给银楼,这就太过了一些。”万氏之后就要进货,把那一间铺子填起来的货,各种线有便宜又价贵的,她特意多进便宜的少进价贵的,然而还是至少一百多两银子的货。这个钱她拿不出来,至少没有这么多现银,于是就只能打自己陪嫁品的主意了。出嫁这才多久就卖嫁妆?知道的晓得她是为了做生意,不知道还以为崔家怎么了他呢——他本想瞒住,还特意去了远一些的地方当、卖,然而在这种市井小户人家里,实在没有任何秘密可言,总之还是让人知道了。崔本本来还算淡定,正如赵莺莺所说的,就算万氏赔了也不要紧,反正家里还有崔源的钱来养家。而且人家也不一定会亏啊!其实更大的可能性是会赚钱的。可是听赵莺莺说竟然还有卖嫁妆的事情,这就坐不住了。皱着眉头站起身:“卖嫁妆?这如何使得!不知道的人家还以为我们崔家正在敲诈儿媳妇的嫁妆呢!不然何以才嫁进门几个月就要卖嫁妆?”也有可能是误会没给崔源分家银子,或者当作崔源穷了,这才要依靠万氏卖嫁妆。总之各种流言猜测都不会是好事,大家总喜欢把这些事往丑恶了想,怎么‘有意思’怎么来,所谓站着说话不嫌腰疼!“你找个机会和源哥儿媳妇说一声,让她注意一些。”崔本觉得赵莺莺是做嫂子的,这么做理所当然。然而赵莺莺理所当然地拒绝了他:“不,我不去,这活儿我才不沾边!”“人家嫁妆都卖了,显然是铁了心了,我这个时候过去说又有什么用?难道让人把东西赎回来?这实在是做不到啊!”赵莺莺才不做这种事,吃力不讨好。然后赵莺莺就把妯娌间的关系掰开了揉碎了给崔本一五一十地说,最后道:“我和源哥儿媳妇又不亲,贸贸然劝她这个,只怕还要被她当作是羡慕嫉妒她,非要阻止她呢!”这些妇人之见有些小心机崔本是知道的,在没成亲的时候看几位嫂子合不来就有所感了,可他实在不知道竟是这样复杂而充满算计的。不由大为佩服道:“若是这等心计用在别处,天底下男子倒要倒退一射之地了。”“没机会的,天底下对男子和女子是不一样的,大多数男子都有机会施展自己的才能,可是女子呢?我们的心计在我看来就是闲的没事儿做了。真要是忙碌的,哪有事情做这些!”赵莺莺看的很清楚,她还想起了上辈子在皇宫宫城里见过的那些女人,从妃嫔到宫女,哪一个不是用手段的高手?特别是妃嫔们和大宫女,整日谋算着,就连天下之主也常被玩弄于股掌之中。这些除了是因为生活所迫,也就是因为所有时间只能拿来琢磨这个。崔本这就知道了,说动赵莺莺去说这件事是没用了,便按下不表。等到第二天的时候见到崔源才提起这件事道:“其他倒还好,可是听说都卖嫁妆了,这就不好了。我也是听你嫂子说,这才知道有这样的事情——外面的人该如何看我家?才进门的媳妇就开始卖嫁妆了!”崔源没有多想,也觉得这件事不对,于是就想和万氏说一说。万氏原来在家准备晚饭,这些日子绒线铺子的事情可把她弄的焦头烂额,可是想到再过几天就能开业做生意赚钱,又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了。就在这时候崔源回家,一边把做事的短打换成是家常衣裳,一边问道:“你这些日子在家做什么?我听说你忙着你生意的事情,做的很好?怎么,有什么要我帮忙的?”万氏笑着道:“绒线生意,都是女人家的买卖,你能帮上什么忙——那件衣裳先别穿,我见有些地方不合身是要改的,你穿那件青色的。你这衣裳哪里来的,怎么恁不合适?”崔源从善如流地放下手里的家常衣裳,换上另外一件:“那原是旧年成衣铺子里买的,差不多能穿就成了,哪还能讲究那许多?”说着转折道:“我听说你为着生意的关系卖嫁妆了?这可不大好。”万氏原来是瞒着崔源做这事的,或者说她原想着避人耳目就不是为了瞒住所有人,她也是在街坊市井里长大的,自然知道在这个世界上什么瞒得住什么瞒不住。真想瞒天过海了无踪迹,那也是徒劳而已。可是崔源就不同了,他原在木器作坊那里做学徒,空闲的时候少,就是有空闲了也不会探听一些市井流言。况且说这些市井流言的人也有一个习惯,那就是往往不和当事人说。崔源作为万氏的丈夫,大家说这个的时候都是下意识地避开他的。她原来没想过崔源会知道这件事,现在崔源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