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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往外说我...说我和别的男子有苟且!”说这话的时候她飞快地瞟了一眼张太太的神色,然后又大哭起来,上气不接下气一句话也说不完。张太太果然勃然大怒,一个名声不怎么好的媒婆和自己的女儿,相信谁简直不言而喻,肯定是自家女儿无辜,那媒婆无耻了!同时她也免不了对张姐儿有些抱怨。“你自己平常出门是不是太多了?苍蝇不叮无缝的蛋,那油铺姓郑的也好,说你和别的男子不清楚也好,也有你和外男接触的原因。若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人家就是编排也编排不出个花来!”张姐儿委屈道:“娘,我也想能坐在家里做做家事就算了,可是家里这么多事,总不能让您一个人里里外外cao持吧...我、我也想到有人会坏心到这个地步!刚刚朱媒婆找我说这些我真是吓坏了,什么也不敢说只能赶她走!”张太太一听也是这样,不由有些后悔让女儿出门了。可要是她自己来做这些家事又实在有心力不从心,倒不是这些事情耗体力,而是张太太这个人有些不通民情。她从来就不会量入为出打理家用,以前丈夫在的时候她管家,那真是一塌糊涂。如今家里困难多了,若是让她来,恐怕更难支撑。这种为难之下她首先就想到了埋怨朱婆,再加上之前就已经发怒,心中很快有了计较。“哼,拿这种手段威胁,果然也就是这种市井下作妇人的为人了。只不过她这回找错冤大头了,咱们家可不是任她随便欺负的破落户!烂船还有三斤钉呐——你去喊你哥哥来!”于是朱婆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有官府的捕快立刻把她抓起来了,名目是引诱良家妇女为娼!说实话,做她这一行的一般都犯了这一条,只不过官府一般不管她们这些三姑六婆的小小越界,所以至今也没人听说谁因为这个被抓过。实际上也是如此,只能说她是得罪人了,得罪的就是张家。烂船还有三斤钉是真的,当初张举人可是实打实的举人,他死了之后也有好多本地的士绅来吊唁,等到张太太守节,这些人也说过她家若有什么麻烦可以上门来说。所谓人走茶凉,张举人都不在了,张太太自然不会自讨没趣去上门打扰。人情这种东西就是要用在刀刃上!这一次她果断就用上了。只不过是惩罚一个小小的媒婆而已,小事!借了丈夫一个同年的帖子,立刻敲开了衙门里刑房老爷的大门。若是正经抓人这些人还会拖拖拉拉,而像这样外头有权势的人家拜托惩罚个把人,他们反而快的不得了。更何况惩罚的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媒婆,那就更不需要犹豫了。点齐了人手直接杀过去拿人就是了。生不进公堂并不是说笑的,若是真的有人诚心想折腾,满屋子的家财加上十条命也不够搭的!朱婆自进去起,先打了十板子然后再问话。这问话能问出个什么鬼,纯粹就是走个过场而已。就是本身清清白白的都能变成恶贯满盈,那就不要说似朱婆这样案底的确不干净的了。她有没有引诱良家女子为娼,这实在是一个不需要太过下功夫就能有答案的问题,很快就有了结果。但是管这件事的六房老爷却没有直接下刑,而是将她关起来了,只说下次再审。这就是其中的厉害了,放在大牢里一直拖着才最要命。牢里呆的久了就是一个好人也会变坏,何况朱婆年纪不轻了,受了一顿打,心里又害怕,如何能支撑的住!唯一稍安的不过是朱婆年纪大了,自然没有狱差想要占她的便宜,免了其他女犯人的一道屈辱。话说朱婆进去了,她家的人必定会打探。可是她家只有两个出嫁的女儿和一个在家的儿子,女儿们已经出嫁了,就是想使力婆家也不让。儿子则是一个只会吃喝嫖赌的混账,根本做不了指望。还是在家没钱用又找不到朱婆的钱放在哪里,这才想要想办法见朱婆一回。牢里也不想弄死人,于是狠狠整治了一番,又按照所犯之罪打了板子,这就放回家去了。这时候朱婆在不如原先那样精神,之前她喝酒吃rou骂人打人都来得,现在灰败的厉害,活生生老了二十岁。她一回家张太太就上门了一回,明面上是不让朱婆办张姐儿的婚事了,她家这样的人家怎么能让一个女犯人包管婚事!实际上却是去警告朱婆的。朱婆这才知道自己是栽在张家手里了,心里后悔不迭,只恨因为一点蝇头小利就不管不顾了起来。知道张家不是普通的平民小户就应该小心一些才是,可是她被张家清贫的生活蒙蔽了双眼,不由自主的就当作是普通人家了。原来办这种事时候的谨慎小心、圆滑通融,全都没有了!她有心想要报复张家,可是想到张太太的警告她又不敢了。经过这件事她已经彻底害怕张家起来,害怕自己真做了什么不利于张家的事情后,会有更严厉的惩罚等着她!知道朱婆安静闭嘴之后张姐儿放下心来,而第一次料理这样急迫重大的事情让她获得了一种很难说的自信——‘原来这样的事情做起来也是轻而易举’,她就是这样想的。于是在得知张太太请了另外一位媒婆又在替她物色亲事,并且物色的人物都是些穷书生时,她心里有了计较——她不是不愿意嫁读书人,只是不愿嫁穷读书的而已。若是有钱又读书那当然很好,只不过那样的男子就有更好的选择了。“娘,关于我的婚事我知道我不该开口,可是有些话我不得不说。”张姐儿在朱婆的事情之后乖巧了很多,或者说装的乖巧了很多。张太太没有看出什么破绽,只当她是经了事情之后懂事了很多。也因为最近的乖巧,所以张太太宽容了很多,微微点头之后示意她继续说。暗自将眼睛里挤出一片水光,张姐儿这才动情道:“以前我不懂事,不知道我有如今都是依靠家里,经过上次的事情之后我知道了家里一直在保护我。我想过了,我在我的婚事上不能这么自私。”这番话让张太太大为吃惊,像是第一次见自己的女儿一样盯着张姐儿。张姐儿抓紧了张太太的手,努力显得自己更加真挚一些。然后接着道:“家里情况越发困难了,哥哥明年又要科举...只是实话说吧,哥哥的夫子也说了哥哥功夫还不够呢。想想爹爹当年科举,哥哥就算天赋好也得三十岁以后才能考上举人。到那时候之前家里如何支撑?”张姐儿说的这话不好听却是正理,有的时候张太太也会十分焦虑这个问题。所谓‘一文钱难倒英雄汉’,何况她只是个十分柔弱的妇人。“这、这也是,难道你有什么办法?”张姐儿做出大义凛然的样子:“娘,我家的名声单拿出来其实没有什么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