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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机舱的时候,脸色苍白的岳彦笠就在想,幸好胥罡坐的不是这一班飞机,要不多遭罪。昨晚本来就没睡,今天一天脑子都是懵的。岳彦笠挣扎着打车到酒店办了入住,只想睡他个昏天黑地。这次他没选择跟胥罡他们坐一班飞机,胥罡他们明天才飞。可是。岳彦笠低头看了看房卡,嘴角挂上笑容。他选择跟他们住同一家酒店。人性本就贪婪。经过那样一个夜晚,他想离胥罡更近点。如果他知道胥罡觉得那种聊天的氛围熟悉,他一定会笑出声。当然熟悉,当年他们曾经隔着一个屏幕聊的昏天黑地,天南海北包罗万象。隔了十年还多,眼下的胥罡看问题更宽广包容了。昨天晚上,哦不,确切的说是今天凌晨,他过的很愉快。rou体很困乏,灵魂在起舞。撑着眼皮匆匆洗了个澡,岳彦笠睡下之前吃了两片药。他可不想睡得正熟的时候被脑袋疼醒。他做了个梦,似真似假的,真真假假分辨不出。是在体育馆,分明是B市巨大的场馆。胥罡剃着光头赤着脚,从头到脚都写着桀骜不驯。他在唱那首脍炙人口的,声音野性带着沙哑,好听的无与伦比。“人潮人海中,有你有我,相遇相识相互琢磨……”男人的脖颈上挂了一根银链子,并不是那种很夸张的造型,普普通通的,更多作用是为了挂下面那个吊坠。身体随着节拍晃动,那个吊坠跑出了T恤外面,是个环形的银戒。岳彦笠站在人群中,看着那个银戒。隔得那么远他应该看不清的,可是他又上帝视角般的看的异常清晰。是他买的,在秀水街看到样式特别又好看,当时就觉得很适合胥罡,想都没想就买了。后来去邮局填了单子寄过去。心跳的很慌,几乎窜到喉咙口。因为他记得,大茶缸子在Q上跟他汇报说礼物收到了,下一秒就嬉皮笑脸的打过来一句——你跟我求婚呢?那咱俩见个面拜天地呗。胥罡想见他,可是他不敢。说不出来为什么,可能他也是怕见光死。在网络上的流川枫,生动活泼有趣开朗,说起话来妙语如珠,反应特别快。生活里的岳彦笠有点腼腆话少,脸上偶尔会长青春痘,肚子上没有腹肌,成绩不好不坏,参加了一个社团还在大二刚开学就退了。其实就是个非常普通的大学生。不像胥罡,才华横溢,光芒万丈。“人潮人海中,又看到你,一样迷人一样美丽……”下一个画面,演唱会结束了。他吃力的扶着喝多了的胥罡去酒店。喝的酒都吐了,岳彦笠听着他像是把苦胆都吐出来的劲头就心疼,懵懵懂懂的洗毛巾擦额头擦嘴角,跟头看不见猎人陷阱的小鹿一样蹦跶着。下一秒,胥罡就把他压到了身下,浓重的酒气熏的他睁不开眼,还是做了。疼,身体撕裂了一样的疼。他疼的手脚都软了,推也推不动,逃也逃不开,只能任由那个男人莽撞的在自己身上留下一块又一块的瘀痕和青紫。胥罡不知道他是流川枫,只知道他是个慕名跟来自投罗网的小歌迷,还勾引自己的偶像。蹒跚着离开酒店的时候,胥罡在昏睡,岳彦笠一直在抹眼泪。一瘸一拐的,身体疼,心里也疼。他哪里会勾引,无非是因为太过喜欢。他帮着胥罡擦身体的时候,根本就没想那么多。“岳彦笠!”前面有人喊他。岳彦笠擦擦眼泪,抬头是浓雾,什么都看不清。等到走的近了,赫然看到胥罡穿着齐整的蹲在路边吃豌杂面,红通通的辣油沾满每一根面条,男人锃亮的光头顷刻间长满了半长不长的头发,用黑发箍一股脑弄成了大背头——“我知道你是谁了。”岳彦笠吓醒了。……………………………………………………X市也是历史悠久的古都,前后有十三个王朝在此建都,地广苍凉,吼一曲质朴粗犷的秦腔,酸甜苦辣伴着梆子声,荡气回肠。算起圈子里前前后后颇有几个人物,都是出自这片热土,更是摇滚的发祥地之一。吃晚饭的点儿,岳彦笠在回民街闲逛了一会儿,居然碰到了红姐和包秋秋俩人。下意识的往两人身侧看了看,没看到胥罡。红姐眉头一挑,热情的拉住岳彦笠:“哎小岳你吃了没?”“还没。”岳彦笠不太习惯被这么亲热的对待:“中午吃的迟,想着等会儿去吃。”红姐一巴掌拍到他肩膀上:“行了,可算找着人了。”包秋秋拿着红柳烤rou吃的满嘴流油:“红姐你找他?”“就你话多,吃你的rou串。”红姐踢他脚后跟,转过来又是满面春风:“小岳啊,你也看到了,胥罡这家伙没跟我们儿一块出来,说是这两天没睡好,在酒店补觉呢。我跟包子打算吃吃玩玩等会儿再回去,可是又怕罡子饿着……”“没事,饿不死。”包秋秋百忙之中继续插嘴:“飞机上他还吃了半盒巨难吃的面条。”红姐想凭空变出个夹子把包秋秋犯嫌的嘴巴夹起来:“你快闭嘴吧,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岳彦笠莫名有点心虚,想着这两天没有睡好的深刻含义。“小岳你正好也要吃饭,随便带份rou夹馍羊rou泡馍或是凉皮什么的给罡子就行。对了,你跟我们住一个酒店吧?”完全没发现这是个坑,岳彦笠直觉的点头:“一个酒店。”“那最好,”红姐笑着拍板决定:“就这么定了,你买点东西回去跟罡子一块儿吃,1208房间。聊聊天,我跟小包子说不定逛完街再看场电影什么的,闭嘴!”红姐一巴掌把包秋秋的欲言又止拍回去,响亮的声音听的岳彦笠都觉得rou疼。看着傻了吧唧被红姐下了套的男人乖乖去买东西,包秋秋很不厚道的扑哧笑出声:“红姐你真厉害。”“那是。”红姐洋洋自得。“可是,”包秋秋也不傻,就是反应慢点:“你都没说我们住哪个酒店,他怎么就知道跟我们住同一个酒店?”红姐挑了挑精致的眉毛,意味深长:“我们这趟行程,吃穿住行交通,他都知道。”包秋秋瞠目结舌:“cao了,资深铁杆骨灰粉儿也就这样了……牛逼。”红姐服了:“包秋秋你个傻B,我觉得你脑子就是个摆设,下次上场套个牛皮口袋算了,看着碍眼。”……………………………………………………胥罡来开门的时候,岳彦笠心跳漏了一拍。男人应该是刚洗完澡,周身萦绕着湿漉漉的水汽,要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