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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只是开个课,教一教沟通技巧,嗯……追求女生,也只算是有些出格,但是各个大学出格的事我们干的也多了。不过要是上升到社会层面,特别是性教育,只怕政/府那里工作不好做。”凌彦二十七岁,他在社会摸爬滚打多年,见识过人情冷暖,也尝过被拒绝被冷落的滋味。一所学校得罪上面的后果不言而喻,所以犹豫后,他立刻回答:“抱歉,给您添麻烦了。”“不不,我并没有什么麻烦的,只是提醒你,要想好了,你若是当真愿意放手去做,我们从来也不怕谁。”吴乐甫也一本正经地说:“林洛所言有理,国人的确缺乏生理学教育,我们学医学、生物的学生要学解剖,对动物的身体构造了如指掌,如何能对人体毫无了解。”凌彦以为自己听错了,然而两人的声音都那么温暖,温暖而真诚。他有些糊涂了,“那您刚刚说的……”一只宽厚的大手搭在他的肩头。“你要想清楚你要面对什么……年轻人啊,才气高,心气儿也高,总以为呢,自己做好了准备随时随地献身。可是我们要坚持正义,也要避免无谓的牺/牲。我呢,虽然见识未必比得过你们,但是到底啊,活得长了,见得也多了些,免不了絮叨些。”“不不,谢谢您,我清楚自己要面对什么了。”凌彦说,“可我还是要做。”凌彦是跟老油条,他知道校长的意思。可是他还是要做,这不光是为了完成任务。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做的是对的。科普生理常识这是天经地义又十分必要的。打过招呼后。凌彦就着手为开新课做准备。校长给他介绍了那天与他一面之缘的陈教授——陈中原。他就是生物专业的。凌彦向他了解有哪些翻译过来的书籍可以直接使用。这只是生理性的,涉及心理的还要再去找合适的资料翻译。凌彦有了舞会上的遭遇,比从前更加在意局势,除了申报也订了一份地方报,每日翻阅。他的生活格外规律:上课,翻译,与陈老师了解情况,和吴乐甫吃饭,散步,回家睡觉。陈中原和吴乐甫和林洛都不一样,他没有留过洋,还早早辍学去铺子里当帮工,后来是靠着勤工俭学勉强读完了新式学堂,大学就纯粹是拿着两本书自学成才的。他在不同城市工作,辗转了几个学校,也求教了许多老师,才被校长请回来任教。陈中原年长一些,经历又较他人坎坷,平素有些胆小,不时有杞人忧天之语。旁人也时常笑他。凌彦与他交往却总是恭恭敬敬的,有些摩擦也总是主动让步避免冲突,陈中原对他也很满意。然而凌彦心中自有一柄秤,他从前做主持人,身边来来往往那么多人,哪些只是合作,哪些是不可深交,哪些才是朋友,他分得很清。凌彦经过这一系列穿越的历练,对于翻译和开课这两项常人不太了解的技能已经非常熟练。不过考虑到是民国,还要顾及时代因素,这方面,咨询吴乐甫也不大管用,凌彦就想起了严自芳。凌彦和吴乐甫说要去医院看望严自芳,然而还没来得及去,人家就已经回来了。只是崴个脚,没必要小题大做。凌彦就和吴乐甫商量着,挑了个日子,选了个果盘,去看她。严自芳因为很早就与家人决裂,所以是和其他女老师一同住的。他二人到访时不巧,正撞上两个白上衣黑裙的女子在楼下的长椅上坐着谈心。他两个自有默契,不想听去别人隐私,故意把脚步放得很重,走到不远处就停下。没想到那两人交谈深入,另一位老师语调也颇为激动,还是被他们听去了一句:“芳芳,你要勇于抗争!”“林老师,吴老师,你们来了。”严自芳看见他俩,先大声地打了招呼,又状似无意地揉了揉眼睛。她身边的女老师蓦然惊醒,警惕地看向他俩。“我们奉校长之命,来看看严老师脚伤如何了。”凌彦主动开口。他怕两人尴尬,又接着说:“不过看样子我们来晚了,严老师已经大好了。”“你们来看我,还带着礼物,我怎么好意思。”严自芳笑了起来,只是眼睛还微微有些红。“这是我好友,乔月,我们屋里说话去吧。”乔月扶了一把,被严自芳躲开了,他们四个人回到屋中。严自芳主动说:“小月,你下午不是有课,怎么还不去?”“当然是要先照顾你,放你在屋里,我怎么放心。”乔月话中有意无意地挤兑凌彦和吴乐甫,他两人之装作没听懂。凌彦有意扭过头,却看见吴乐甫冲他做了个鬼脸,又一秒钟恢复彬彬有礼的绅士模样,不禁失笑。“我好好的,又有两位老师在旁边,你有什么不放心,快去吧。”严自芳催促着乔月离开,才招呼他俩坐下。“怠慢了两位老师,不过两位绅士想必不回同我这个小女子计较的——校长大人可是有什么吩咐?”看到她笑得狡黠,凌彦会心一笑,知道她是怕乔月在他们不方便说话,才有意催乔月走的。“没什么事,不过是问问,当时珩之送你去医院之后怎么样了。”他含蓄地提起当时的事,也是想打听一下,她和顾珩之进展如何。没想到刚刚提起这个名字,严自芳的笑就黯淡了许多。凌彦心中咯噔一下,顿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顾老师把我送到医院,大夫说只是崴脚拉伤了,休养一阵子就好,他就把我送回来了,并没有什么。”严自芳的目光垂向桌上的花瓶里那一支枯萎的月季,简单地概括了那天的行踪。最后一句似乎别有深意。若是按她说的,全程没有发生什么,她又为何情绪如此低落?凌彦心中是万万不信的。他还在思忖如何旁敲侧击,没想到吴乐甫却十分直白地说道:“校长叫我们来看看,也是想知道你有什么困难,刚刚我们无意间听到乔老师的话,你若是有什么心事,或是什么人欺负你了,不妨说出来。”这就差直接追问顾珩之对她做了什么了。凌彦心中也是捏了一把汗。严自芳仍然盯着那月季皱成一团的花瓣,放在桌上的手也不自觉地握成了一团。她的嘴抿成了一条线,光明正大地写着拒绝。就在凌彦以为她不会开口了的时候,她却冷不丁地来了一句:“我有个未婚夫,找上门来了。”第37章安利催婚凌彦瞬间松了口气,抚平布衫上的褶皱。这比他想象的告白被拒,或者干脆两个人吵起来要好太多了。吴乐甫则用手指在表链上缠了几圈。没有人打断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