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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旭的住处不难打听。他就住在村庄最靠山的地方,一大片宅院。凌彦和玄清并未直接奔着他家去,而是先找个地方填饱肚子,顺带向村民打听起了这个人和那些女伶。凌彦的套话技巧已经炉火纯青了。他们两个号称是华山纯阳观的高徒,下山历练(虽然事实的确如此),成功得到了村民的信任。凌彦便说此地有煞气,询问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稀奇古怪的事还真不少,也不知道我们这儿风水是不是不好,夜晚总是能听到,哎,晦气的哭声,也不知道哪家的女娃娃!”“前儿不是有个戏班子的姑娘来唱戏,人都丢了!十二个呢!”看来女鬼并未说谎。十二条人命,凌彦不禁蜷起手指握紧。“这么大的事,官府没来人么?”“来了呀,可这稀奇古怪的事,官老爷也查不出来究竟,都说是戏班子出来的女人不干净,犯了太岁呢!”被害者有罪论在古代是最有市场的,凌彦只能用沉默表示自己的反对,然而那个被他搭话的猎户似乎像是上了发条,叨叨停不下来。“我当初就猜到了!她们来唱戏时,我也远远看过一眼,就觉得有鬼!长得那么一副勾人相!”就在凌彦快要忍耐不下去的时候,玄清出声了:“这位善人……”明知道善人是道士们对普通人的称呼,但凌彦听着心中还是有那么一丝别扭。“贫道观你印堂发黑,目光无神,元神涣散,恐怕这几日沾染了不干净的东西,要小心有血光之灾啊。”看着玄清一本正经地说出了经典搞笑的台词,凌彦险些笑出声,再配上猎户惊恐的表情,就更搞笑了。“道长,道长,救救我!”猎户紧张出声。玄清拉了一把凌彦,两人当即告辞离开,健步如飞,把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的猎户抛在了身后。“你刚刚说的是认真的?”虽然觉得不大像,不过凌彦还是这么问了一句。“怎么可能,当然是糊弄他的。”玄清嗤之以鼻,“不过就他这逞口舌之快的性格,走霉运是迟早的事,且看着吧——我们先去找赵旭。”拜访赵旭,依旧是凌彦带头,仍是那套说辞,只说途经此地,见到有些煞气,便想观察一下,也希望能布施一二,最好借宿一天。赵旭人到中年,却丰神俊朗,仪表堂堂,虽有疑虑,仍大方地将他两人请进家中,清出上等客房。若非提前知晓,谁都看不出他是个罪行累累的杀人犯。凌彦注意到玄清看到赵旭时,眼皮子跳了跳,之后玄清还客客气气地问:“我观善人与道教有缘,善人是否信教?”赵旭也有些惊讶,但还是礼貌地回答:“抱歉,我考取功名,皆是守儒家圣人之言。”“善人乐善好施,不拘泥哪一家,不必介怀。”玄清也客客气气的。但凌彦知道他不会白白一问,于是回到房间就凑上去悄声问他:“你发现什么了?”玄清也学着他压低了声音,“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拿到了地罡石。”第44章安利核心价值观玄清立刻又继续解释道:“我刚才感觉到他身上有罡气,特意问他。他既然不曾修炼过,那就是动了地罡石才沾染上的了。”“地罡石是什么?”凌彦配合地问。“你知道天罡地煞么?”看到凌彦点头,玄清才继续说:“天罡地煞是北斗星,在道教、天地人神都与它大为相关。罡字就是四正,心、身、言、行有四正。人如何事事正直?这是阴间的东西。”提及阴间,凌彦的表情也渐渐严肃了,“那此物,到底是做什么用的?”玄清似乎被他感染,声音也是沉静肃然的,语速却还不紧不慢:“这本该是补天用的天罡石,却入了地,变成了地罡石。据说拿着它可以入人、仙、鬼三道。原本此物是鬼王的珍藏,不知怎么到了赵旭手里,才把那十二个女子混入鬼道。她们本有rou身,入了鬼道,rou体就消亡了,便被胡乱下葬。”他停顿一下,叹了一口气,又说道:“她们已入鬼道,没有鬼差前来迎接生魂。又因她们的rou体是自然消亡,不存在因果关系,此事恐怕到了阴间,也不会被查出来。”这就是真相,相比那十二个女鬼夜夜哭嚎的惨烈,这真相显得轻飘飘的。凌彦觉得嗓子眼痒痒的,拼劲最后的希望追问道:“那如果找到那块石头,还能让她们做人吗?”看到玄清的表情,他的心渐渐地沉了下来。玄清低声说:“她们rou身已经安葬……”“我们得想个法子把那石头偷出来。”凌彦说,“否则还会有更多人遇害。”玄清同样一脸严肃地点头,“我想过了,所以才要在此借宿一宿,想一想办法。”“你方才提到罡气,那石头上是否也有罡气?”凌彦问。“哎,要是有,之久摸过去偷来就好了。”玄清摇头感叹,丝毫没有当时说凌彦,盗窃罪三年以下五年以上的气势。凌彦的目光在两人背负的行囊上打了个转,“既然我们是道士……你身上带了什么火石线香之类的吗?”“你想放火看他把石头藏在哪儿?”玄清一下就明白了,“我倒是带了,不过这宅子偌大,住的肯定不止赵旭一人。”他未尽之意,凌彦也立刻明白了。古代灭火的技术落后,这一把火放下去,必定牵连无辜。他们毕竟还没到走投无路的时候,用不着付出这么惨烈的代价。凌彦眨了眨眼睛。“那就接着忽悠他。”玄清看着他,配合地拍了几下手,笑了出来,“行啊,你逗哏,我捧哏。”两人在屋子里休息了一会,便煞有介事地换上新道袍,拿着浮尘,在院子里转悠。赵旭过来主动上前询问:“道长,我这院子是否有什么不妥?”凌彦一脸深沉,“善人这宅院里煞气过重,是否有不属于人间的物事?”赵旭脸色大变,“道长何出此言?”他虽然否定得十分坚定,但说话时眼风到处乱扫,玄清盯他盯得紧紧的,最后定位在一间屋子,于是抬手一指,“师兄,就是那儿!我推断的可有误?”赵旭脸色苍白,脖子上出了汗。“那是,那是我的书房,并无什么不妥之处……”“你说得对,就是那里。”凌彦又转向赵旭,“善人,你招待我师兄弟,这份恩情须得回报。可否请你带我二人去书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