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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叶主任吗?”薛云楚打开电视,转到实况新闻报道频道,果不其然,一名记者正在报道这起发生在首都重地的恶性事件。“是我,李团长,有什么特别问题?”“我的两个同事,在故宫天坛遇上了一起正在发生的爆炸案,希望你能派手下盯着她们。”“这个,虽然不是我的处理范围,不过还是可以办到的。”叶芳芸顿了一下,说道,“我的同事已经有专人去处理了,应该问题不大,犯罪者的智商并不高,虽然有些技术,但我相信会很快解决。请顾问先生不要担心。”打完电话,薛云楚守着电视,看现场直播。这个世界上除了军人警察等这些维护安全的职业会经常出生入死,还有一种职业明明可以安安全全地工作,但还是有人或为了荣誉,或为了责任,或者为了钱,同样进入险地,这个职业就是记者了。若是提前十年,这种现场,绝对不会容许记者来添乱,何况报道出去会大大损害首都形象。不过新闻自由的说法越来越有实质性,反映到现在,就是本该严密封锁的犯罪现场,也容许记者们现场播报。当然这里面未必没有化被动为主动的意思,反正随着网络日益发达,这种案件绝对封锁不掉消息的,不如大大方方地让记者报道,反而能够反映出执法部门的高效。一个人影在屏幕中心闪动着,32英寸的等离子电视,将整个犯罪现场反映的非常清晰。中年人,面目憔悴,除了手腕上绑着一个电子表形状的东西外,全身上下没有其他异常,根本发现不了炸弹在什么地方。脉动式起爆器,薛云楚心里闪过一个名词,利用人的脉搏跳动来决定是否起爆。一旦脉搏停止跳动,就会发出特殊电波,引爆炸弹。而不是她们认为的定时炸弹。不简单,这绝对不是什么个人行动,没有一个组织,是不可能拥有制作这种还属于机密电子设备的技术。这就很棘手了,难怪,这么长时间都没有狙击手行动,若是使用一般的起爆器,狙击手完全能在他按下按钮之前,打断对方的手臂,在使用各种谈判技巧干扰对方精神的同时。一位美女记者此时正略带兴奋地进行报道,不能说她就是高兴,仅仅是出于职业习惯。“现在大家看到的这位罪犯,我们已经调查到了他的真实身份,原本是一个破产电子厂的工人,由于年龄偏大,长时间无法再就业,家庭困窘,妻子也由于多年劳累患上了重病,然而他们并没有任何医疗保障,今天发生的这一切,不知道是否与他的家庭情况有密切关系。”第二卷·第八十八章人间天堂上一章下一章返回本书返回目录“为什么没有人帮助我,一个个只会看不起我,……”中年男子情绪激动,泪流满面,完全不像是一个穷凶极恶的匪徒,这也可以理解,否则的话,他可以选择一个人数更多的地方来实施他的勒索行为,而且计划也处处漏洞,起码应该不出面,在暗处敲诈成功的可能性更大,现在摆在明处的话,无论如何,警察们顾及脸面,也不会在国际游客面前放过他。让一个好人去做罪犯,无论出现什么样的漏洞都是正常的,薛云楚明白这点,何况许多事情即便是很有经验的人去做,一样可能出现疏漏。故宫天坛,古代皇帝为江山社稷祈福的地方。巍峨的古建筑,此时却笼罩着罪恶的气息。敢于在这种神圣地方犯罪的人,更大可能是脑子已经出问题了,这点用来形容正在发抖的中年人再好不过。彭国成,一个原本木讷内向,老实的经典中年人,在家庭巨变,失业,被人蔑视,讥讽的过了三年,最后当他唯一的心理依靠,卧病十余年的妻子终于坚持不下去的时候,选择了这条路。不是没有别的办法,他申请过援助,甚至上网发布过自己的真实信息,这也是案发不久后就被迅速查出真实身份的主要原因。然而像他这种情况的人实在太多,大多数人最后只能无力治疗,等病人去世,才能让家庭发生转机。这种故事实在太滥,已经不能引起现代人多少怜悯。在妻子被宣判为癌症晚期,无法治疗的当天晚上,他就做好了决定。脉动起爆器,是他们厂子秘密承接的一个军方研究项目,他也参与其中,原理并不复杂,结构相对而言也比较简单,只不过需要非常精密的设备加工,已达到精微控制的效果。他手腕上的这个,只拥有一个简陋的外壳而已。人,如果连死都不怕,那么这世界上就没有多少东西能威胁到他了,当然有些人,会把一些东西看得比自己生命还重,还是可以威胁到他们的。彭国成,在决定自杀前,唯一想的就是发泄,他恨这个不公平的老天,为什么让他的妻子得上了无法医治的重病,他此时心里充满了怨懑,为什么大多数的人就能平平安安地过一辈子,他就不能?多数真正想自杀的人,都是悄悄进行的,等到别人发现的时候,早已死的透了。但例外还是有的。“你们这些笨蛋警察,有种开枪打死我啊,哈哈哈,”彭国成已经进入癫狂状态,语言也越发混乱,“该死的老天,我就死在祭拜你的地方,让你不得安宁!”他这么做有什么用了,和周围好奇围观的人不同,清珑带着一种怜悯的目光,看着这个进入人生最后时刻的生物。以她的智力,自然明白,这个人死志已坚,现在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把最后一口气发泄出来。“你怎么了,脸色有些不对劲,”身旁的杨静怡看到女伴的异常,关切地问道。人总是下意识地对美好事物产生好感,这一点连她也不例外,仅仅是认识不到三天,两人便成了要好的朋友。“这个人真是太可怜了,”清珑没有转头,低声地说道。“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每天都会有类似的事情发生,只不过他选择了一种偏激的方式,”杨静怡刚刚从围观人的议论中得知此人身份,不过她毕竟是在医院工作,几乎每天都能碰到新入院的绝症病人,虽然没有形成铁石心肠,但对这方面的承受力,还是远超出常人。就算最发达的国家,对于疾病的治疗,也不是尽善尽美的,何况现在国家仅仅是初步进入中等发达国家系列,许多社会保障地进行工作也刚刚有了一点点转机,根本不可能及时地照顾到所有需要的人。这无法去直接责怪某个人,或者社会。“在哪儿死不好,竟然跑到故宫里来,还威胁着毁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