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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放过。“不去,我不去。”她变了脸色,“我治不好,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到这一步,这中年人就绷不住了,他擦着额头上的汗,“医者父母心,林姑娘不忍心看着我家小姐等死对吧?”说着就朝身后的几人挥挥手,示意他们动手绑人。“我meimei还病着。”林连翘还在找理由推脱,“我还要留在家里照顾她,不能跟你们去。”“我家小姐可是快死了,林小姐不会连这么点轻重缓急都分不清吧。”那群身强力壮的护院越来越近,林连翘吓得面色惨白,“救救我,救救我,谁也好,救救我。”她真的是病急乱投医了,朝着站在一旁毫无动静的薛止大喊,“求求你救我!”见薛止还是没有动静,她想起那白衣公子的话,“穆公子不是说,要你照看好我么?”“确实。”“救……什么?”林连翘还没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迷迷糊糊地意识到自己应该是得救了。没人看清薛止究竟是怎样出手的,只见他身形闪了一闪,绕开那几个高壮的青年男人,手中没出鞘的剑就横在了带头人的脖子上。“要你的人回去,现在就回去。”他语气淡淡的,不带什么残酷意味,只是做出的事情就没那么仁慈了。冰凉沉重的木头压在那中年胖子的脖子上,像是要这么直接压断他的血脉,“我不想重复。”被人这样制住的中年胖子哪里还敢耍横,“是是是,我们立刻就走,不再打扰林姑娘了。”薛止松手,顺便推了他一把,这中年胖子在地上滚了一圈,忙不迭地爬起来带着那几个人溜了。“谢谢公子……”知道自己是被这人救了的林连翘连声道谢。然而薛止还是那副冷若冰霜的样子,“他让我照看好你,我就该照看好你。”碰了个钉子的林连翘摸摸鼻子,也不恼,只是心头又升起疑惑。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患离魂症呢?……另一头,与林大夫一同进到内室的穆离鸦挑了靠窗边的位置坐下。和保存着药材的阴凉大堂不同,这屋子里倒是有几分暖和的日晒,室内被什么东西熏过,残留着一股幽幽的药香,颇为好闻。他的注意力并不在对面的林大夫身上,而是往墙角看去。林大夫不得已又拍了下桌子提醒他专心,“你怎么会有这幅方子?还有那个人究竟是怎么回事?”“说了是家父生前专程求来的。林大夫不是给我家阿止诊过脉了,脉象怎么说的?”穆离鸦单手托腮,兴致不是很高的样子,“林大夫总不会要抵赖吧?”林大夫活了这么大年纪,万万没想到世间竟还有比他孙女林连翘还难缠的年轻人,又是气得直瞪眼,“脉象的确是离魂之人,可你要我信他离魂还不如让我信自己活不过今天晚上!看看他,能走能跑,也不像个傻的。离魂?你骗谁呢。”“活不过今天晚上,林大夫知道什么叫祸从口出吗?”穆离鸦轻飘飘地笑了下,“我家阿止的确是离了魂,不过空着的地方用别的东西稍微填补了一下,所以看起来跟寻常人没什么区别。毕竟不是自己的魂魄,时间长了就容易出问题,需要不间断地服药才能稳定下来。”“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东西吗?”林大夫变了脸色,“不过是说起来容易。人的魂魄不是破了洞的衣服,打两个补丁就能好的。你……你告诉我,你用了什么来填补那人缺失的魂魄?”知道他想岔了,把自己想成满手血腥驱使邪术的那群人,穆离鸦不得不耐心解释,“林大夫,您孙女没有说过?我姓穆。”“穆?”林大夫一开始根本没有往那边想,直到他提起才有了点印象,“是……我想的那个穆家?”“是,您想得没有错,是那个江州穆氏。”林大夫长叹一声,再抬头眼中竟然有泪,“已经三年了。”三年前江州穆氏被人血洗无一人幸免,哪怕消息再如何滞后也该传了出去。穆离鸦收敛笑容,眼睫低垂,“是啊,三年了,我不知道时间居然过得这么快,转眼就三年了。”悲伤在他脸上转瞬即逝,“所以林大夫,您到底准不准备借药房给我,不给的话我就去寻别家了。”“借你就借你,我又不是言而无信之人。不过你知道这方子的弊端吗?”林大夫恢复了一开始那副中气十足的样子,“只是制药的话小事一桩,问题在药引子上。妖血,这方子需要现取的妖血做引,否则无法聚魂。”“家父找人开的方子,都用了这么多年,我自然知道。”穆离鸦古怪地瞥了他一眼,像是觉得他老糊涂了一般,“不然您以为我家阿止为何能活到现在?”“既然你知道,还说什么三天内要,你要上哪里去找这妖血?这不胡闹吗?”“林大夫,您知道江州穆家,难道不知道穆家上上代当家的娶了只千年狐狸的事?”说话的同时,穆离鸦半边身子沐浴在日光之中,瞳孔透着不正常的青绿,竟然有几分像是志怪中的精怪。“你就不好奇那些人是谁吗?”不知那两人何时才能说完事回来,林连翘坐了会坐不住,试探性地和薛止搭话。照常理来说是个人都会对方才那一遭感到好奇,可薛止又哪里是一般人,宁可低头擦拭一尘不染的剑鞘也不愿意跟她多说半个字。她有些尴尬地瞧他,但到底是憋得狠了,看他也不像是拒绝的样子,就自顾自地说了起来。“好啦好啦,他们是禹州知府府上的人,带头的我们都叫他姚大宝,来这里是为了请祖父上门给他家小姐看病。”禹州府乃是禹州重地,这一任知府姓姚,单名一个越字,膝下有一子一女,。“其实姚大宝说得也没错,医者父母心,我这样做的确是见死不救。”她有些紧张地抓着裙子,因为用力过度,手背上浮起一条条青筋,“但是你不知道,不是我们不想救,而是根本就没法救。”林连翘的声音压得很低,半点不见这个年纪少女应有的活泼,“我去了的话不仅救不了他家小姐,还会给自家招来灾祸。”听到这里,薛止漆黑的眼珠里有了一丝波澜。“怎么说?”他的嗓音有些沙哑,像不习惯和除了穆离鸦外的人说话似的。林连翘深呼吸一次,“这事要从小半个月前说起。姚知府家的小姐礼佛归来以后就病倒了,好像是淋了雨,感染了风寒。当时请的是东街的李大夫,上门抓了两副药,说是吃两天就好了。”只是这样的话根本算不得什么大事,果然她停顿了一下,语气里渐渐染上恐惧,继续说,“结果在看诊归来后的当天晚上,李大夫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