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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红莲天火迅速地转向颓势,不再继续扩张自己的领土。相对的,山中莲奴一反常态,停下脚步不再继续往前,两方就这样维持着一种微妙而诡异的平衡。先前哪怕是被天火烧成焦炭模样,她们也不曾退后,那么为什么她们突然就停了下来?再如何愚笨的人都该知道这当中定有蹊跷,薛止自然也不会错过。稍微思索一下他就有了答案会使得她们做出这样反常行径的只有一个原因,那么就是她们的目的达到了,再没有继续冒死前行的必要。也就是说后院的宣武将军出事了。·李武撑着膝盖,剧烈地喘息着,手中的宝剑还在往下淌着血。前边有穆公子他们把守不成问题,他就负责守在宣武将军房门外,将那些从后山过来的漏网之鱼一一诛杀与剑下。这的确是一把很好的剑,入手时他听见女人在耳边低语,仿佛在吟诵咒文,而他。有时剑刃未至,凛冽的剑气就已切开了她们身上的白袍以及苍白如鬼的肌肤。被一斩为二的面纱高高飘起,底下属于兽类的竖瞳毫无感情地映照着他憔悴的面容,温热腥甜的血溅了他一头一脸。这比任何一次战役都让他感到疲累,他休息了一会,等待体力恢复,刚要直起身子就看到隔壁的房门打开了。“你们醒了……怎么回事?!”李武未曾想到,自己的另两位同僚也中了招。他们身中同样的恶咒,浑身长满红色的长毛,颧骨凸起,下巴收尖,已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模样。“宣武将军在哪里?”绿油油的眼珠盯着他,阴恻恻地咧嘴,露出尖而细密的牙齿,威吓地低吼,“让开。”他手中剑一横,朝着这曾是自己同僚怪物的命门砍去,“对不住了,比起你们还是将军……”还是将军更重要。这半人半狐的怪物直接伸手去挡。比起人的血rou,他更像是砍到了坚硬的钢铁上,他咬紧牙关,手中剑往下压去,但紧接着脖子处就是一阵剧痛。他被宣武将军咬伤的部位火辣辣的疼痛起来,疼痛向下蔓延,渐渐地连拿剑的手上也没了力气。“不自量力的东西。”果然还是不行吗?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两个半人半狐的怪物推开。“穆公子!”他已经不再要自尊这种东西了,放声喊着唯一能帮他的那个人的名字。但直到他再发不出一点声音,他等的那个人都没来,没有听到吗?他努力伸手去够不远处的那把剑,可浑身上下都没有力气,一点点距离都如同天涯海角般遥远。“要杀了他吗?”“反正他也活不长了,就留他在这里等死好了。”那两个怪物轻而易举带走了他曾发誓要用性命保护的将军,走之前还顺便一脚踢开了他的剑。“你还活着吗?”就在他彻底失去意识,一抹青绿色的火光映入眼帘,紧接着脖子上火烧般的疼痛被清凉的触感缓解。他又活了过来。穆离鸦望向空荡荡的禅房,简单地叙述自己所看到的事实,“将军被他们带走了。”“……”李武沉默了一会,“是我无能,没有做到您交代过的事情。”“这不是你的错。”穆离鸦难得露出这般挫败的模样,“只来得及为将军一人解咒。我以为对那两个人下了昏睡的咒文就能阻止她,这是我的疏忽。”“那要怎么办?”李武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将军被带走了要怎么办?”“是啊。要怎么办呢?”穆离鸦叹了口气,收起剑,冰凉的指尖按在李武的脖子上,“先帮你解毒吧。”既然里边的人已经得手,山下的莲奴们不再前赴后继地上来送命,得到了撤退的命令。半山腰的sao乱停止,失去了方向的天火一点点熄灭,空气中还残留着那焦臭腐坏的气味,薛止来到这里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穆离鸦正在为李武处理脖子上的伤口。就是一会不见,之前不过是血rou模糊的伤口上泛着一层浓郁的青黑色,显然是中了毒。用自己的妖力为李武拔除了最后一点毒性,穆离鸦站起来,“宣武将军被她的人带走了,我们的面前只剩下一条路可走。”“是吗?”薛止没有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因为他知道无论说什么结局都不会有改变。他望着薛止,仿佛之前的种种紧迫感都消失了,剩下的只有这带点感慨的无可奈何。“就和那个时候一样,很突然,却又不得不前往。”那个时候他同样没有做好准备就被推动着踏上了这趟路途,或者说他这一生遇到的种种劫难,没有哪一次有提前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不论之前有过怎样的计划,想要怎样去实施,但事实就是他总是被催促着向前,一直到最后的终点,没有哪一次例外。若是要说这一次和过去有什么区别,那就是他有预感,他的宿命会在这前方得到终结,再不会有更多的延续。“只有去见她了。”他最后问了薛止一个问题,“你会在我身边吗?”薛止只惊愕了很短暂的一瞬,他温柔地看着他,漆黑的眼瞳中只倒映着他一个人的身影,就像深不见底的河流,“直至此身灰飞烟灭,我都会是你心中的那个人。”这不仅仅是属于薛止这个人的承诺,更是十多年前,灯花集市上与他同行那位神君的承诺。“这就够了。”·“我与阿止走捷径追着他们去宫中夺回将军,这是最后的机会了。”宣武将军被当着他们的眼皮子劫走,这本是件异常屈辱的事,被人用异常平静冷淡的口吻讲出来以后也不像什么大事了。穆离鸦有些心不在焉地把玩着自己的佩剑,剑鞘上镶着的绿色宝石被火光蒙上一层淡淡的金色,薛止注意到他这个小动作,眼神黯淡下来,却没有多说什么。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把剑的由来,以及驱使它会付出的代价,但是想到他们将要面对的是谁,这竟然也成了他们的赌注。“剩下的事情就由你自己决定了。”穆离鸦最后看了一眼李武,即使解了毒他的脸色还很苍白,“宣武将军不在的此刻,唯一能够做决定的就是你本人。”李武心不在焉地点点头,“我……我知道了。”之前薛止没怎么同他说任何话,所以看到薛止朝着招手示意时,他很是惊讶了一会,“您……您有什么吩咐?”“我也有一件事想要拜托给你。”李武错愕地看他凑到自己耳边轻声说了四个地名和一句话。“好,我一定会办到。”哪怕不知道这人是什么用意,可他明白,这一定是生死攸关的大事。如果不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