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30
有那么一勺子大小的rou块漏网了,说不定这怪物就有卷土重来之日。忽然,血枭的身体僵住了,他的意识仍然很清醒,周围的时间显然也在流逝着,但万物似乎在这一刻,停止了运作,所有的“力”,都在这一刻被封住,连血管里的血都凝固了一般不再流动。“这是什么?”血枭心中念道:“不……这是谁?”…………大约两分钟前,城外。赌蛇在封锁线外的洲际公路上找到了一间加油站,这附近显然发生过一定规模的交火,加油站门口和建筑物的正面都被炸毁了。距离加油站十米开外的路边,倒着一个半圆形的巨型铁支架,赌蛇原本还怀疑这是什么报废的军用品,结果他观察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这其实是加油站门口的广告牌,做成了一个轮子的形状,此刻已被炸掉了一半,想必是从高处落下来的。看这情形,此地应该是比较安全的,没有什么埋伏。加油站虽然破旧,门口一大块地方还烧焦了,但往里走几步,仍能找到一扇形状比较完整的门的。于是,赌蛇使用了能力,顺利与他出城前触碰过的一扇门建立了连接。当他打开门的时候,左道、烽燹和塞尔茨就站在门外,但门那一侧的景物,却是城里的某个地方。“挺快的嘛。”左道说着,第一个穿了过来,一出门口,就贼眉鼠眼地东张西望起来。烽燹侧过身,示意塞尔茨先走,他可不会天真到完全信任这个刚见面不久的家伙。身为常年在外跑的情报人员,烽燹经常是单枪匹马,深入敌后,睡觉都得睁着一只眼,所以处事自然是十分周到老辣。塞尔茨毕竟是纸级的能力者,让他最后一个走,万一他伺机逃跑的话,突然暴起,把门关上,然后将门板一脚踹烂,赌蛇建立的连接也就消失了。到时候,难道他们哥仨还重新进城去,再把塞尔茨捞出来一次?塞尔茨见状,也没有说什么,看了烽燹一眼,通过了那扇门。见对方到了赌蛇那一侧,烽燹松了口气,他迈步刚要跨出门来,身体却忽然动不了了。左道见他突然止步,上前道:“怎么了?”“别过来!”烽燹立刻说道:“不要穿过这扇门,也不要试图伸手进来拉我。”赌蛇和左道都看出了异样,几乎异口同声道:“什么状况?”…………与此同时,大西洋城上空,一名三十五岁上下,发型弄得像叫花子一般飘逸的男子浮在那里,他外面披着一件黑色长风衣,里面穿的竟是睡衣睡裤。口中念叨着:“太麻烦了,果然出差这种事情就是麻烦,处理什么污染啊……人类哪儿有那么容易毁灭啊……缩在被窝里打打游戏多好啊……”这一刻,被封住的不仅是血枭,而是大西洋城范围内的一切,连海岸边的波浪都停了下来,像是被定格了一样。树静风止,万籁俱静,昼夜不分,四季无存。这种景象的出现,只有一种可能,那预示着十天卫中某个人的到来。第三十一章论英雄(上)2101年,10月20日,达尔文市。一个僻静的码头边,放着两张躺椅,一名黑发男子正握着根钓鱼竿,慵懒地躺在其中一张上面。他戴着墨镜,卷起长裤的裤管,西装的袖子也撩了起来,这看上去倒不像游客的打扮,更像是本地的居民忙里偷闲,来此一游。时近中午,一名看上去二十岁不到的蓝发青年,身着一身休闲的打扮,不声不响地来到了他的旁边,坐在了另一张躺椅上。克劳泽看了看天一身旁的水桶,里面除了半桶海水,空无一物。“你没挂鱼饵吗?”克劳泽开口第一句,就问了个不着边际的问题。“无所谓,你这不是上钩了吗?”天一回道。“上钩?难道你在周围埋伏了一堆手下?”克劳泽道。“哼……”天一笑道:“你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吧。”“我知道,你不怕被抓,甚至也不怕会死。”克劳泽道:“所以我也不做那些无用功。”天一回道:“是从杰弗逊那里得到了关于我的一些情报吧。”“即便没有他的情报,我也不会贸然对一个可以独战七名天卫的人动手。”克劳泽道。“真有意思,就在一年前,你还满世界地追踪我的足迹,试图将我逮捕,难道你多年来的理想,就这么轻易地舍弃了吗?”“人的理想是会变的。”克劳泽回道:“何况,我也没说过会放过你。终有一天,你会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价。”“看到你仍然被道德、良心之类的东西桎梏着,让我非常失望。”天一道:“当你杀死维克多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开窍了,如今看来,你内心深处还是那套三观与准则。”“即便我是个眼光不怎么高远的人,也会懂得,我们两人之间的个人恩怨,放到这世上来讲,就不值一提了。”克劳泽道:“你期待我用和你一样的‘游戏’态度来干涉并决定这个星球上数以亿计人类的性命,这是永远不可能的。”“游戏是一种方式,不能代表我的态度或者目的。”天一望着头顶的蓝天:“若是天下的人全都安于故俗,溺于旧闻,与世无争,知足常乐,我又能跟谁去玩儿呢?”“你想用人性本恶之类的说辞来为自己的行为开脱吗?如果‘世人皆有罪’可以成为你所作所为的依据,那这个世界就不用再谈什么秩序了。”克劳泽语气中透出轻蔑之意:“你口中人人都知礼明义的社会,在人类历史中任何一个盛世王朝中都不存在,而且今后也不可能存在。朝中吏不容jian,人怀自厉,佥忘其身;君王恢崇德度,朝夕孜孜,不违子道。即便能做到如此地步,也终会有不满的人存在。又何况是如今这世道,百年来王宫贵胄们涸泽而渔,焚林而猎,早就该出事了。在我看来,你若是十年之前动手,恐怕今日已成大业。那时候的我,还不是你的对手。”“现在,你也不是我的对手。”天一懒洋洋地回道:“看什么看,不爽啊?”克劳泽把脸转开,看着前方的海水:“哼……你确实令人很难捉摸,换做别的反抗组织头领,我难以想象他们会这样说话。”“将我和他们相提并论,你这是持蠡测海。”天一道:“这些家伙的名字和我出现在同一个句子里都是种侮辱。”“是啊,他们都是打破‘常规’的人,每一个都可称为英雄。”克劳泽笑道:“但你没有打破常规,你无视常规。一般来说,像你这种人,应该被划分到‘疯子’那一类。可你很清醒,并且有一个清晰的目标,尽管这个目的,可能只有你自己知道。”“你的话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