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扇白色的门,而从那条河上,也漂来了一艘小船。“我是你的深层意识,我所知道的事情,你也应该知道。”另一个血枭这时说道:“既然你下意识地说出了这两样东西,那么你就拥有了选择的权利。”他顿了一下:“你还记得吗?我们被杀死了,被领主杀死。只是在最后时刻,有人将我们部分的重要器官保护了起来,藏进了一个领主都无法发现的空间中。现在,我们被授予了邪灵之血液,魔鬼之骨皮,所以问题就来了,你想以哪种方式醒来?”“你说的废话,我一句都不懂。”血枭说着,手已经伸向了旁边的门把手。“那样确实很容易。”另一个血枭立即道:“但醒来的也许就是一个永远也找不回人性的血枭。”“你知道得还真是很多啊。”血枭的手放在了门把手上,但没有转动。“你我都很清楚,还有另一条路,一条不那么简单直接的路,或许很曲折,很痛苦,但那才是你我作为一个人类,活下去的意义。在那条路上,或许能找回我们的人性。”另一个血枭的语气十分坚定:“对许多人来说一文不值的东西,对你我来说却是得不到的无价之宝,很讽刺不是吗?”血枭松开了手,他身边的门也消失了:“这里到底是哪儿?”那个和他一模一样的人消失了,仿佛从未出现过,而答案,自然也随着他一同消失不见。“切……如果这些破事儿是地狱的一部分,这里的设计者就是个醉鬼或者家。”血枭摇着头,一脸不耐烦的神情,走到了河边。那木制的小舟十分眼熟,似乎在哪儿见过,血枭没花多长时间就想起来了,在威尼斯时,他曾经乘过这种船,那个故意拖时间的话唠船夫撑的就是这种船……不!这根本就是同一艘!旁边的雕花图案都是一致的。在看到的瞬间,即视感涌现出来,过往的记忆被唤醒。血枭很确定,这艘船和他记忆中的是同一艘。“难道构成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是我脑海中的记忆碎片?”血枭拿起撑船的长杆,一杆就撑到了河底,看来这条河也不像看上去那么深,他划着船,顺流而下,两岸的景物原本是黑白分明的森林,但没过多久,在一个十分突兀的分割点上,眼前的河流从黑色变成了白色,整个世界的颜色基调也为之转换,周边竟然出现了公路。回头看去,十余米外,还能看到森林,但这一侧,却已是干旱的沙漠地貌,右岸的不远处,便能看到有公路和电线杆的存在,眼前的河流也越来越窄。水流逐渐变得缓慢,直至不再有明显的推动作用,河流也渐渐成了小溪,血枭轻松一跃,就到了旁边的岸上。他莫名地觉得不爽,想抽根烟,结果一摸口袋,竟然真有根雪茄在里面。叼起雪茄,又想找火,于是,从裤子后面的口袋里,他又发现了打火机。“这是个梦吗?”血枭冷哼一声,抬起头走到了公路上,这时回头望去,已经看不到河流和森林了,周围尽是沙漠,唯一能作为地标指引他前行的,只有脚下的这条公路,和一根根向前延伸至地平线的电线杆,“看来会是个很长的梦……”猛吸一口雪茄,他随意挑了个方向朝前走去。第二章归途(上)烈日当空,血枭穿着T恤和迷彩军裤,沿着一条沙漠中的公路前行。汗水浸湿了他的衣物,他便脱下T恤,拧下一些汗水,然后将其当作擦汗的毛巾般挂在脖子后面。也不知走了多长时间,太阳的方位似乎根本没有变化,黑白的世界中,血枭的影子始终停留在自己脚下。突然,从后方传来了车辆行驶的声音。血枭还真没指望过这次旅程中能搭上便车,事实上,他自己都不知道要去向何方。不过坐在车上,总比步行要轻松一些,而且更快,所以血枭姑且停下脚步,伸出一条胳膊,用大拇指做了个想搭顺风车的手势。出乎意料的,车停了。这是辆家用的两厢车,后面空间很宽敞,整车可以坐下五六人。驾驶座上的是个中年男人,身旁应该是他的妻子,车里就他们两个。这两人看上去只是普通的平民,不像是什么大人物。“嘿,伙计,要搭车是吗?”“不麻烦的话,能送我到下一个城镇吗?加油站也行。”“没问题,上来吧。”男子说道:“我叫爱德华,这是我妻子南希。”“Hi,你好。”他的妻子向血枭打着招呼。“你们可以叫我切弗。”血枭回应了一句,便打开车门,坐在了后座上。车重新开始行驶。有两件事困扰着血枭,第一,就是没有感受到丝毫的罪恶,依他判断,要么就是自己的能力失效了,要么眼前这两位都是圣人;第二,他很费解这两位旅者为什么会让自己上车?如果在公路边上看到一个女人,或是书呆子打扮的年轻人,人们也许会停下。但他……一个光着膀子、像是从挂历上直接蹦下来的健美先生,短发、眼神凶狠,给人感觉跳上车来立刻就会制造一起凶杀案的样子,这两个人疯了吗?“我说,切弗老兄,你怎么会一个人在沙漠里?”爱德华问道:“车子抛锚?徒步探险?”“我的小船搁浅了。”血枭回道,车里的空调让他很快凉爽下来,他又穿起了T恤。“哈哈哈,你可真幽默,切弗。”爱德华爽朗地笑着。血枭坐在后面,望着这对夫妇的背影,他总觉得似曾相识,记忆中两张模糊的脸渐渐浮现出来,变得清晰……两人头发的颜色,眼睛的颜色,说话时的口音、口吻,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小动作,甚至是笑声,这些都在血枭的记忆深处沉睡着,虽已时隔多年,但也并非难以记起。“爱德华。”血枭忽然开口道。“什么?”“能不能问一下,你姓什么?”“奇里奥斯,怎么了?”爱德华回道。“哦,原来如此,奇里奥斯先生和太太。”血枭冷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们应该已经死了,在我八岁的时候,就死了,我把你们埋在了后院,记得吗?爸爸,mama。”爱德华和他的妻子南希忽然陷入了沉默,两人一动不动,从血枭的角度看去,他们的皮肤正在溃烂。几秒后,这两个人便快速化作了骨灰,散落在了座椅上,连衣服都烂掉了。车失去了控制,不过血枭很是淡定,他探出身去,稳住了方向盘,拉了手刹。这时,车已经冲出了公路,不过周围只有沙漠,除了电线杆和大块的岩石,没有什么可能导致车祸的障碍物。因此血枭算是有惊无险地将车给停了下来。他坐回了后座上,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