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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说没什么事儿,很快便会醒了。“一城是为了救我才会被打伤的。”冯源说起这个就有些郁闷,他与沈一城跟着关彤,谁知道就真的被他们跟到了关孩子的老窝,他打电话报了警,但是两人还是被发现了。沈一城替他挨了一棍子。“对不起。”冯源异常懊恼,他作为一个警察,不仅没有保护好市民的安全,竟然还要市民为了他而受伤,这真的让他很挫败。时夏看到冯源觉得有些眼熟,想了一会儿才记起来,在她得病住院以前,这个警察找她询问过关彤的事情,那个时候她才知道警察正在调查关彤,后来她生病住院,并没有等到关彤的调查结果。沈一城与冯源认识?时家欢听到冯源说的拐卖孩子的事情,突然插言,“你刚才说的那拐卖孩子的女人叫什么?”冯源,“关彤。”“关彤?”时夏与时家欢同时震惊了。“不可能。”时家欢无法相信。“当然,现在只是初步断定,还有几个人正在逃脱,孩子也只找到了两个,还有一个下落不明。”冯源又补充。时夏终于明白沈一城这些天在做什么了,他早就知道关彤的存在了,所以为了免除后顾之忧,沈一城便先下手为强了。所以那时候调查关彤的背后之人,也是沈一城吧。所以,他到底为她做了多少事情?而这个关彤到底有多少事情又是他们所不知道的?时夏想来便觉得心里发寒。冯源是拐卖案里接触最深的人了,现在人都没有抓全,孩子也没有全找到,自然不能在医院里等着,只好先回了公安局。而时家欢也被带去了公安局,因为今天被抓了的人里有关彤,而作为一个与关彤有亲密关系的人,时家欢要接受询问的。剩了两个警察在这里等着沈一城醒过来问话,这一等就到了天亮。天刚蒙蒙亮,沈南平和沈家老爷子就到了医院。时夏是第一次见沈家老爷子,老爷子双眼有神,精神矍铄,走路带风,身上带着一股军人的刚健。七十多岁的人倒是比书生相的沈南平还要精神一些。老爷子看到等在病房外的时夏,双手背在身后,“你就是我们一城的小女朋友?”听到这话,沈南平皱了皱眉,“爸。”时夏站起身对他微微躬了躬身,“沈爷爷好,我是时夏。”老爷子摆摆手,“别害怕,我不像一城的爸爸,老死板,我和一城的奶奶也是十七八岁时便开始谈恋爱,然后在一起走了一辈子,一城不像他爸,像我,所以,小姑娘,别害怕,我们家宝宝很长情的。”“爸。”沈南平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当这个小姑娘的面说这些未免不成体统。老爷子看了一眼沈南平,什么也没说就进了病房。病房里林韵正守在病床旁,老爷子看到林韵,又是叹了一口气,好好地一个家,就被沈南平给作没了。沈家一家人都在病房里守着沈一城,还叫了医生进去询问情况,时夏没有什么待在里面的立场,便一直在病房外等着。可是从昨天晚上一直到中午,过去十几个小时了,沈一城还是没醒。轻微脑震荡一般表现为意识模糊,头晕,恶心,即便有昏迷现象,一般也不会超过半小时的。医生也觉得不对,又把沈一城推去检查了一番,但是同昨天晚上一样,沈一城身体各方面机能都很好,没有任何问题,但就是没有醒过来。大热的天,时夏手脚冰凉,像是从冰窟里捞出来的一样。李莞和蓬杨听说了这事儿也赶到了医院,李莞握着时夏冰凉的手安慰她,“没事儿,别担心,沈一城一定不会有事儿的,医生不都说了嘛,只是脑震荡,可能沈一城脑子太聪明,一旦震荡起来,也比平常人反应强烈。”时夏知道李莞是在安慰她,对她笑了笑,拍拍她的手,“我没事儿。”一直到了晚上,沈一城还是没醒,医生都有些慌了,他们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各科室医生给沈一城做了个会诊,却还是毫无头绪。老爷子当机立断,要连夜给沈一城转院,医院二话没说,便安排了车。时夏站在医院门口目送着车子离去,走回医院,来到了太平间门口。八月的天,闷热闷热的,连空气里都是粘稠的窒息感。时夏看着那幽深的走廊,心里安静的像是一口平静无波的古井,没有任何波澜。这里是她与沈一城当年分别的地方。她在这个世上活了不到三十年,却把这人生的分别与重聚都经历了一遍。*时夏打车回到家,七点多的天还很亮,昏黄的光芒透过玻璃照进屋内,时家欢坐在沙发上一根接一根的抽烟,家里烟雾缭绕的。“一城醒了吗?”时家欢哑着嗓子问道。时夏摇摇头,“没有。”时家欢皱了皱眉,“不是说轻微脑震荡吗?怎么还没醒?”时夏又摇摇头,“不知道,沈家给他转到邻市的医院去了。”“你怎么没去?”时夏对他笑笑,“回来给你做饭。”时家欢觉得哪里不对,又不知道哪里不对,他现在心里很乱,他刚从公安局出来,公安局里虽然没明说,但是他也可以猜得到,这次震惊锦城的儿童拐卖案与关彤脱不了干系。想到这些,时家欢只觉得一阵后怕,心里说不清道不明的窝火感。时夏进了厨房,很平静的洗菜,切菜,炒菜。三菜一汤,都是时家欢喜欢吃的。时家欢坐在饭桌前,露出一抹苦笑,这个女儿,他亏欠她太多了。时夏为时家欢夹了菜到碗里,“爸,谢谢你。”“嗯?”时家欢抬头看向时夏,“怎么好好的说这个?”“爸,我知道这几年,你一个大男人带着我不容易,又要赚钱又要养家,真的谢谢你。”两人有些沉默的吃了这顿饭,晚上睡觉前,时夏站在时家欢卧室门口,轻轻道,“爸,明天我去邻市医院看沈一城,也许会在那里住段日子,你自己好好照顾自己。”“好,你自己注意安全。”时家欢知道时夏担心沈一城,也没觉得有任何不妥。时夏对他笑了笑,伸手抱了抱他,“爸爸,晚安。”“晚安,夏夏。”*第二天一早,时夏坐上了去邻市的汽车,三个小时后,到了邻市最大的医院。时夏站在医院门口,看着那有些斑驳的墙壁,嘴角忍不住勾起了一抹苦笑,兜兜转转原来又回到了这里。很多年后,她会因为肾病住进这间医院,会在这家医院楼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