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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客气,”这人的脸皮真是厚的可以,坦然接受了陆酒的客套话,“开始吧。”李再池忙示意门卫大爷开始叙述当年的事件,接着是当年的几位老师和教导主任以及一些学生,那位当年与黄旭打架的班长被安排在了最后。待所有人都说完,陆酒也差不多厘清了事情的整个过程。与黄旭在帖子中的形容差不多,那位死去的小女孩名叫高佳琪,平时脚腕上总是系着一只铃铛,走起路来叮叮当当清脆活泼,是个人见人爱的小姑娘。小女孩的父亲曾是一位私人诊所的医生,在高佳琪出事后来学校要过几次说法,但后来警方将这起事件定义为意外事故,当时负责施工的邹磊也因此丢了工作,事情便不了了之,高佳琪的父亲也再没有出现过。“我记得当时我和高佳琪一起往教室走,黄旭扑上来打我,不知道怎么的她就摔下去了。”班长回忆起当时的场景依旧心有余悸,“我往下看了一眼,都是血,很吓人。”“在她掉下去之前,你说了什么话吗。”唐时抬起头。“不记得了,二十年了,太久了。”班长摇了摇头。唐时挑了挑眉:“比如垃圾,废物,讨厌鬼之类的。”这话似乎提醒了班长,他猛然抬起头:“对了,我好像说他是二椅子。”作者有话要说: 糖先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只不过有点闷sao,还有点傲娇。哼,迟早会让你对九妹掏心掏肺的。第31章姐妹之间“二椅子”是一句东北方言,意思是娘娘腔,不爷们。这样的一句话会是黄旭的精神刺激来源吗?让他在冲动之下推了高佳琪一把,酿成了这场惨剧。也许在当年根本没有人想到一个八岁的孩子会杀人,而且是在有意识的情况下,因为即使过了二十多年他仍能清楚地回忆当时的场景并且准确说出自己当时的心情变化。但事实上这种事情是存在的,儿童的杀人动机通常不是金钱、感情等常见因素,而大多是出于某种冲动情绪或者心理创伤的应激反应。黄旭生长在一个单亲家庭,父亲有家暴史,曾被行政拘留过一个月并被被记录在案。如今黄旭已经死了,没有人知道他曾经的经历,也再没有人能够得知他为什么会动手推高佳琪。一直到回公安局的路上,陆酒的心情依旧很沉重。儿童犯罪其实并不鲜见,但可悲的是很少有人能够准确地预防或制止此类犯罪。更可怕的是,的存在使得一些犯罪儿童即使犯了极重的故意杀人罪也不会受到重刑。之前她的法学教授曾经讲过一个案例,一位五岁的男童,将另一名陌生的两岁女童推下电梯摔死。突如其来的、出现在孩童身上的恶意,比一切的故意犯罪都要可怕和轻率。而在中国,所有不满十四岁的犯罪者都是无需负刑事责任的,这简直是对低龄化犯罪的一种激励。唐时注意到陆酒的脸色不太好,眼底掠过一丝了然:“你在想黄旭的事?”陆酒点了点头。“刚刚何志明给我打了个电话,人抓到了,DNA比对结果相符,身份证名叫高启东,但他否认自己杀过人。”话音未落,唐时的手机响了起来。唐时在看到号码的一刻微微诧异,随即他接起电话。唐时的手机隔音效果很好,陆酒即使坐得很近,依旧什么也听不见。但她发现唐时的眉头皱了起来,他的情绪控制的很好,除了皱眉之外没有任何的表情:“好,我知道了。”待他挂断电话,陆酒好奇道:“怎么了?”唐时将车子在路边停下,垂下眼睫沉默片刻后将目光转向陆酒,那双黑色的瞳仁里清晰地倒映着陆酒的模样。唐时的眼睛很漂亮,就像一片黑色的湖泊,总是宁静而平和的,但此时不知道为什么,陆酒只觉得他的眼底似乎有暗涌起伏,令她心生不安。“陆小姐。”说完这三个字,唐时就沉默了。“嗯?”等待了半晌,唐时依旧没有说话,陆酒直觉有些不对劲,“唐先生?”唐时握着方向盘的手指紧了紧,顷刻间他恢复了一贯的淡然,重新启动了车子:“回去之后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你可以先想一想怎么样才能让高启东认罪。”陆酒虽然被唐时这莫名其妙的举动弄得有些茫然,但仍点头道:“好。”车厢里安静了下来,在缓缓发酵的沉默中陆酒忍不住开始回想刚刚唐时的反应。他先是接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的人似乎说了一些事情让他皱眉,而在通常情况下唐时有两种可能会皱眉。第一种是这件事让他觉得麻烦但又不得不去做,比如她之前要求他吃完饭必须马上洗碗之类的;第二种则是,这件事让他觉得棘手。直觉上,陆酒认为现在是第二种情况,加之唐时欲言又止的模样,她要是还看不出有问题就算白读了这么多年心理学。连唐时也觉得棘手的,会是什么事呢?最重要的是,从唐时的反应来看,他挂断电话后的第一眼是看她,这件事莫非跟她有关?此时此刻在大洋彼岸的美国,正是凌晨三点钟。漆黑一片的房间里,唯一的光源来自五台闪着高频荧光的电脑。借着微弱的光线可以看到,在电脑旁散落着各式各样的零食包装纸,键盘缝里残留着诸多食物碎屑,而在电脑屏幕上,满是令人眼花缭乱的黑屏代码界面。电脑前披头散发的窈窕身影从椅子里直起身,极为撩人地伸了个懒腰,将手里显示已断线的手机往床上一扔,性感红唇里轻笑溢出:“Issac,I\'ming~”夜里十点,A市,“刺青”酒吧。酒吧大厅人声鼎沸,舞池里无数男女正扭动着身体恣意寻欢,在黑夜的笼罩下,所有的情感都如同被放出牢笼的猛兽,来势汹汹地闯进人群大肆吞食。那些白日里孤单、死板、寂寞的人们,在甩脱了所有循规蹈矩的日常之后,每个人都拼命发泄着那些积压的情绪,杂糅在尖叫声和调笑声中,混合成了城市一隅最精彩的夜生活。在这个疯狂欢愉的酒吧大厅的最角落,有几株一人多高的宽阔盆栽巧妙地围成了一片隐蔽的小天地,里面藏了三张沙发。这里是酒吧老板顾晓霖的私人专座,现在她正举着红酒杯,朝面前的三个女人抛了个媚眼:“姑娘们,我刚找人弄来的罗曼尼·康帝,96年的,尝尝看吧。”苏青二话不说,抄起杯子就倒了大半杯,还没等其他人说话就一饮而尽,末了面无表情地发表结论:“不够烈。”“我的姑奶奶,你这是品酒还是浇花呢?”李小曼一边吐槽一边晃了晃酒杯,“一万多美刀的好酒,就这么被你给糟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