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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棕色的眸子静静注视着丹泉,“那个人就是你。”“琥珀说是他杀的人,我在当下其实并没有怀疑。毕竟当时我根据现场情况做出了凶手的人物侧写,凶手是黑曜很熟悉的人,力气不大,身高不超过一米七,体重不超过六十公斤,右撇子,懂电脑,性格暴戾果断,这些琥珀都满足。可惜的是,这样的人其实不止朱砂和琥珀,还有一个被大家集体忽略了的人,也就是你。”“你原本一直被原惜之外派在别的驻地,却在他回美国的前夕忽然回来,并且找借口留下。那天你在香烟里做了手脚,试图弄晕黑曜之后窃取资料,但你没想到黑曜并没有抽那两支烟,并且安然无恙地回到了主机室。黑曜发现了你,想到你和原惜之的关系也不好拿你怎么样,于是便带你去公共休息室,想问问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没想到这时候忽然停电,你反应极快,趁着黑曜分心没有注意你,借用排风扇杀死了他。”“之后你趁着电还没来的时候摸进主机室,拿走磁盘和那两支掺了麻醉剂的香烟随即离开。不到一分钟后来电了,大家纷纷从房间里走到大厅,你就在此时混进了人群,彻底隐去了你曾经的行动轨迹。我研究过监控,那时候你是从主机室的方向随众人一起走到公共休息室的,可是问题就在于,你的房间并不在那个方向。”“你说了这么一大堆,还不是没有证据,信口开河而已。”丹泉面色阴沉,“我和原惜之青梅竹马,我有什么理由害他?何况琥珀已经认罪,杀死黑曜的凶手就是他,你还在这里对我泼脏水,真是蠢到家了。”听到丹泉的话,陆酒的目光倏地一肃:“琥珀不是凶手,他是替你受过的。你利用他对你的爱,让他帮你承担了你的罪行。”丹泉厉声道:“我看你是疯了,胡说八道些什么?”“原本我不理解,为什么琥珀会露出羞愧的表情,为什么他一直说他没有背叛,为什么他会说‘不想被赶出去’。直到我听青金说琥珀一直在单恋一个人我才明白,他的羞愧来自于你,因为爱着你,他昧着良心帮你欺骗原惜之;而他说‘不想被赶出去’,则是一种常见的代入心理。他不是凶手,但他要假装自己是凶手,这时候他只能靠想象来营造一个犯罪过程和犯罪心理。他能想象谁的心理?只能是凶手的。在他心里,真正的凶手一旦被发现,不会被就地正法,而是被原惜之扫地出门。像这样地位特殊的人,只有你一个。”“综上所述,丹泉,凶手只能是你。”二人之间沉默了半晌,丹泉缓缓咧开嘴:“你说这些有什么意义?你马上就要死了,就算说对了,又是想说给谁听呢?”“是吗?”陆酒坚定地直视着丹泉,那双平素柔和的眼瞳此刻亮如星子,仿佛要直直地望进她的心里去,“如果你的目的是为了杀我那你早就可以动手了。所以——你为什么要在这里,耐心地听我说这么多?”丹泉漫不经心地笑起来:“因为我在等人。”陆酒追问道:“你在等谁?”“她在等的人是我。”陆酒的话音刚落,大厅外便响起一道凛冽而清朗的男声,几乎在听到这声音的一瞬间,她便红着眼眶飞快地转过头去。这声音……这声音!只见长廊的尽头,一道颀长的身影逆着光站在那里,他身姿优雅,闲庭信步一般缓缓走来,宛如从天而降的神祇,宛如救世而来的英雄。丹泉瞧着那身影,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阴森笑容。“Issac,你果然来了。”第97章早有准备“老板,情况不对。”景明四处转了一圈,按了按耳后的通讯器,“劳伦斯没有出现。”“再等一等。”原惜之皱了皱眉,“还有半个小时这艘船就要驶离港口了,这个老东西为什么还不来。”虎眼凑了过来:“外围我们的人说,船上似乎混进了不少FBI,这次的动静应该不小。”原惜之闻言挑了挑眉,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性动作。半晌他抬起头:“让珊瑚去把探测器拿来。”景明霍然抬眸:探测器?那可是检测火药用的,难道老板怀疑劳伦斯在船上装了炸/弹?景明不着痕迹地扫了一圈周围,举目四顾几乎都是和劳伦斯有过过节的,若真如虎眼所说混入了不少FBI,以劳伦斯那个残虐的性格,还真有可能在船上装炸/弹。难道这次的宴会原本就只是一个幌子吗?假如这真的本来就是一个陷阱,那么劳伦斯的目的是什么?为了摆脱FBI?为了解决与他有仇的人?除此之外呢?这么大的一个局,一艘游轮,一大批货,这么诱人的饵难道只是为了钓这些小鱼么?等一等,等一等。景明猛地明白过来:陆酒!他们刚刚把陆酒放在了毫无保护的庄园里!所以劳伦斯的真正目标其实是Issac!又或者说……是Issac手里的名单!景明快步走向原惜之,他要把他的这个推测告诉——景明的脚步在距离原惜之还有三米的时候停了下来,他凝视着自家老板那张略显得有些紧绷的脸,忽然想起似乎自从陆酒在老板身边开始,老板已经很久没有笑过了。就算笑,也是若有所思的,毫不轻松的。陆酒对原惜之的影响力,是景明之前从没有想象过的大。他的老板对陆酒似乎已经深情执着到了他无法理解的程度,这对于一个领导者来说,绝对不算是一件好事。对于景明来说,也绝不是一件好事。就好比刚刚,为了保护陆酒而分出人手,又为了防止陆酒被唐时救走而将他们放在毫无保护设施的庄园里。这样一个幼稚且不顾大局的决定,放在以前原惜之是绝不会这么做的。陆酒成了原惜之生命中难得的例外。在景明看来,原惜之是一厢情愿。他的时时宠爱、处处忍耐并没有得到相应的回报,反而将他变得越来越不像原本的他。这情形太可怕了,一个与他们几乎没什么渊源的女人,正一点一滴改变着他们曾经英明睿智的首领。景明推了推眼镜。也许,他可以借这个机会让陆酒消失,让老板重新变成以前的老板。只要陆酒消失,老板大概就不会再总是想着儿女情长,也会重新燃起斗志来。在黑暗的海洋中劈波斩浪一路前行,才是他们该做的。此时在约翰大街的庄园里,一场气氛微妙的对峙刚刚开始。走廊里逆着光走来的男人,他的整张脸都沉没在阴影中,看不清五官和表情,但偏偏从他身后投来柔和的光线,将他映衬得如同清晨雾气中款款走出的神祇。直到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