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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一横“哎”了一声,显然从她话里听出了什么。牧川却皱紧眉,低声吐出一个“又”。冬苗歪着头,细长的手指揉了揉太阳xue,她一脸无辜说:“抱歉,我有病,很多事情我都记不得了。”这话说的既简单又轻巧,简直像是在推卸责任。牧川的眼眸湿漉漉的,桃花被无情的风雨摧残着,就快要凋谢了。王一横咂舌,“真的假的啊,这傻小子可暗恋你十年了,你都不记得?”“十年?”妈呀,她十五岁的时候都干了什么糟心事儿?冬苗的目光划过低着头的牧川,他就像是被雨水打湿的小奶猫,趴在写着“求收养”的纸箱内,柔软的猫湿漉漉的黏在身上,朝着她这个狠心抛弃他的主人,“阿嚏”一声,打了个喷嚏,把她的良心都打痛了。三人僵持了一会儿,冬苗实在受不了这种氛围。她抬了抬手,轻声说:“好吧,我再多说一些,你们……能保密吧?”牧川还没说话,王一横就忙说:“你放心,你放心,我们都是干刑警的,对保密这要求最了解了。”冬苗叹了口气,摸了摸没有耳坠的耳朵,轻声说:“是这样的,我十几岁的时候因为家庭的原因生了病,就是那种大家统称为精神病……”王一横和牧川同时一怔。精神病!怪不得她三缄其口,怪不得她让他们保密。牧川望着冬苗的侧脸,心一下子剧烈的疼痛起来。他都不知道,他什么都知道!他一直觉得自己是该被拯救的公主,她是救赎他的王子,然而,却不知道,她才是需要被救的那个。可恶,他一直以来都干了些什么!牧川捂着额头,脸色越来越白,他整个人的重量都靠在扶手上,才勉强站稳。他的小jiejie……他好心疼。第14章冬苗轻描淡写地摊手,“抱歉了,以前的事情,因为吃药治疗的缘故,我都不太记得了。”她拍了拍牧川的肩膀,笑说:“忘了吧。”“那我先下楼吃饭了。”“哎,等等,我买了,我买了。”王一横将手中塑料袋递给她。冬苗眨了眨眼睛,“谢了。”她踩着一地破碎的金光,远去,转了个弯儿,身影消失在墙后。牧川一提西服裤,直接在楼梯上坐了下来。王一横倚着扶手,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皱巴巴的软包烟,他低着头,从包里叼出一支,又将软包递给牧川。“学弟,来一根儿?”牧川连抬眼的力气都没有,他的脑袋抵着栏杆,眉眼低垂。王一横从兜里摸出打火机,刚准备点上一根儿,一抬头,正望见头顶上用A4纸打印的“请勿吸烟”告示。他悻悻将打火机塞进兜里,叼着烟嘴儿,一点点濡湿烟嘴儿,吸了吸烟草味儿聊表慰藉。“我说啊,你还当真了吗?”王一横低声道:“我怎么觉得这像是你家小jiejie为了拒绝你,故意说的借口呢?”牧川一动不动,配上他煞白的脸色,像是成了雕塑。他的手臂搭在膝盖上,手指无力地垂着。王一横捏着那根烟重新插到烟盒里,“喂,你倒是说句话啊,我说,你这到底生的是什么病?有小jiejie在你就舌灿莲花,没小jiejie在你就不会说话,更可气的是她的照片居然还有什么间接作用,你这病是专为你家小jiejie而生的吧?”他依旧一声不吭。王一横狠狠一拍腿,“得,真是服了你。”他大摇大摆地在他面前蹲了下来,“哎”的一声,敲了一下栏杆。牧川的脑袋跟着栏杆震动,他抬眼瞟了王一横一眼。王一横笑了一声,“嘿,你可终于看我了,快快快,赶快振作起来,你家小jiejie还在车上等着你呢。”“她说的话你也别太放在心上,这些女孩子找的借口我都见识太多了。”牧川皱紧眉。“你可别不信,我相过亲的女孩子手拉手可以绕地球一圈呢!”牧川递给他一个嘲讽的神情。王一横举起双手,“好吧,好吧,我说老实话,没有那么多,不过,她们有些善良的,不想跟我交往,就会说自己有什么病啊,其实,哪有啊,就是为了不让我纠缠而已。”牧川的眼中亮起一丝光。王一横心道,造孽哟。他继续劝道:“所以,你别放弃啊,烈女怕缠郎,嗯,你平时太高冷了,再软和一些,丢掉脸,把自己十年暗恋的坚持全都拿出来,生了病,没有那时候的记忆,没事儿!你俩可以再创造啊!”这话算是说进牧川的心坎里去了。他咳嗽了一声,认真点了点头。王一横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学弟,快去吃饭吧,你家小jiejie正等着你呢。”牧川总算重新振作起来。他站起身,掏出手机,在屏幕上打出几个字,展示给王一横看。——“你被女人拒绝的经验果然丰富啊。”王一横的脸瞬间扭曲,“你丫混蛋!”牧川收回手机又打了些字。王一横抱着胳膊说:“你要不是不道歉,我就去你小jiejie面前抹黑你,你看着吧,我说到做到!”牧川将手机重新展示给他。——“我觉得她不是撒谎,因为我与她相遇就是在医院里。”哦,合着你俩都是精神病?那可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王一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牧川低下头,碎发遮住了他的眉眼。他在一个手机app上打字,干巴巴的电子语音将他的话全部读出。“我很后悔,我该想到的,我该更小心一些对她的。”王一横叹了口气,“你听我说。我觉得她并不需要别人小心对待,你想啊,如果因为你说不出话对你小心翼翼,生怕伤到你,你会有什么感觉?”牧川抬起头,眨了一下眼睛,他将手机扣在胸前,张开嘴用口型说:“我知道了,我该像对待自己一样对待她。”毛茸茸的阳光裁剪着他的碎发,他粲然一笑,眉眼都在发光。王一横老怀安慰,颇有一种自己小猪长大了,学会正确拱白菜方式的感觉。牧川出了门。外面天色正好,雪后的天透着一股清爽的冰蓝。他抖了抖肩膀,竖起衣领,搓了搓红通通的双手,朝手掌哈了一口热气。真冷啊。也不知道谁在门口撒了一滩水,一晚上冻成了冰镜,他一脚踏上去差点滑倒。牧川踉踉跄跄地走到车边,弯下腰,透过窗户往里看。车内,冬苗的额头抵在方向盘上,顺滑的青丝垂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