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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紧张焦虑,却踟蹰着不敢走过来。乌黑的发丝将他的脸盘衬得更加苍白无血色,夏眠心里一阵阵发紧,握拳准备过去。薄槿晏却站了起来,他沉沉看了她几秒才提脚过来,两人对视着,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还是夏眠先开口:“我没事……”薄槿晏抬手想要触碰她,最后却停在半空又慢慢垂下,他声音粗噶低哑,微垂了睫毛:“没事就好。”又陷入尴尬的沉默,漠北看气氛诡异,主动提议道:“先回病房再说。”薄槿晏坚持她再住院观察几天,夏眠知道他是害怕两人独处,或许他怕自己再次失控。漠北在的时候,虽然他依旧不怎么说话,可至少会待在离她很近的地方。可是漠北离开,他就会找各种理由离她远远的。夏眠心里难受极了,好像那扼在喉间的手一直掐在她颈间让她喘不过气一样。她几次追问薄槿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薄槿晏都是沉默以对,最后夏眠逼急了,一气之下光脚就下了床:“薄槿晏,你要把我逼疯吗?”薄槿晏皱起眉头,走过去强硬的抱起她将她按在床垫间。夏眠气喘吁吁的瞪着他,他却毫无情绪的回道:“地上凉。”***两人僵持着,晚上薄槿晏甚至找了吴嫂来陪护,他自己就在沙发上将就一晚。吴嫂大概也知道了事情发生的始末,对昨晚发生的一切只字未提,只是细致小心的照顾着夏眠,偶尔还调节下两人间尴尬的气氛。一整晚夏眠都找不到机会再和薄槿晏说话。夏眠躺在床上看着和衣而眠的男人,他仰躺在窄小的沙发上,手臂和长腿都无处安放。明明睡得并不安稳,睫毛不住抖动着,可是却一点声响都没再发出,佯装假寐。夏眠可以想见他此刻的内心有多挣扎,她自己都震惊不已更何况是他,每每想起他最后无措的说着“控制不住自己”,眼底那绝望彷徨都叫她心疼难受。他这是承受了多少压抑才变成这样的?整个晚上夏眠都能听到沙发上传来的辗转反侧,虽然他可以掩饰了,可是每隔一段时间还是会听到他调整姿势的声响。吴嫂年纪大了,睡得很沉,偶尔还会传来几声鼾声。夏眠睡不着,想起身和他说会话,可是又怕让他更加抵触自己。她这边天人交战中,那边沙发上忽然传来了窸窣的布料摩擦声。夏眠屏息留意着他的动静,很快就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慢慢靠近自己。那一刻,她还是不可避免的产生了正常人的恐惧反应,心脏都快停止跳动一般。她感受着他的气息越来越近,他冰凉的手指慢慢抚了上来。凉意落在鼻尖上、唇瓣、下颚……他温柔的摩挲着她的每一寸肌肤,最后慢慢滑在她颈项之上。夏眠微微一颤,手紧紧攥了起来。薄槿晏好像在描绘着他留在她肌肤上的痕迹一般,来回摸索着,最后俯身在她耳后落下一吻,他的声音极轻,带着难言的内疚:“对不起。”夏眠缓缓睁开眼,黑暗中彼此看得并不真切,可是夏眠知道他能感觉到自己醒了。夏眠伸手缠住他的脖子,将他僵硬的身体勾住带进怀里:“没关系,我接受你的道歉,所以不要自责。我只想知道你怎么了,我很担心。”他的胸膛硬梆梆抵在她心口上,好像那骨头都铬得她生疼。夏眠还想再说点什么,他忽然把唇贴了上来,干燥的唇瓣厮磨着,渐渐送入濡湿的舌rou。***这个吻带着别样的缠绵意味,夏眠只觉得头脑晕眩,他在她口中来回翻搅舔-弄着,似要汲取完她所有津甜。夏眠回抱着他宽阔结实的脊背,想着这男人的遭遇心里疼得厉害,抱得他愈发的用力。黑暗里暧昧流动,夏眠轻轻喘息着,可是他没有丝毫想要结束的意思。夏眠想要推拒又记起了上次的教训,他这时候敏感多疑,会不会又误会她在抗拒?孰料在她走神的时候他就主动退了出去,他贪恋的抚摸着她濡湿的唇rou,复又低头轻轻啃咬几下。夏眠总觉得他今晚格外的缠绵悱恻,心里不自觉打鼓,用力攥紧他的手指低声说道:“我们一起面对,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离开,你信我。”薄槿晏并没马上回答,只是捧着她的脸颊深深嗅着她的气息。过了许久他才耳语一句:“你安心养胎,别多想。”他脱了鞋和她躺在一起,似是怕她害怕,又轻轻呢喃一句:“我看着你睡,不会有事。”夏眠心里一痛,抱紧他摇了摇头:“我没怕,我知道你最后也会认出我的。”她不知道薄槿晏到底得了什么病,究竟哪里出的问题,今天一天他都陪在她身边不去检查,她拗不过他,又无从打听。但是她始终坚信没什么问题是解决不了的,他这样子明显是压抑过久,只要把心理的结都解开了,就一定能早点康复。就算康复不了,她也要他!在他怀里才渐渐有了熟悉的睡意,夏眠闭上眼低喃一句:“明早记得喊我。”薄槿晏最后有没有回答她夏眠不记得了,只觉得眼皮很沉,最后迷迷糊糊就睡过去了。薄槿晏沉默看着她的睡颜,似要将她刻在自己脑海里一样,一直未合眼。***第二天是吴嫂喊醒夏眠的,睁眼没看到薄槿晏,她只当他起得早回公司了。可是到了中午都没见人,夏眠渐渐觉出了不对。他从来不会消失这么久的,即使再忙也会打个电话过来。夏眠的太阳xue突突直跳,总觉得惶惶不安,她拿了手机给他打电话又是“关机”的提示音。夏眠这次是真的慌了,连着拨了好几次,最后直接打给了薄槿晏的助理。助理直言不讳道:“薄总昨晚临时给我发的邮件,他让我全权负责时忆接下来半年内的决策计划,他说自己准备休息一段时间。”夏眠听着助理温润的男声,表情呆滞了几秒:“休息?半年?”助理不知道薄槿晏和夏眠间出了什么问题,只当两夫妻闹别扭了,识趣的没敢多说:“薄先生大概是平时太累了……”夏眠挂了电话坐在病床上发呆。薄槿晏竟然就这么扔下她走了,还有他们的孩子。吴嫂在一旁迟疑着不知该怎么安慰她,叹息道:“槿晏是怕你伤了你,他心里肯定不好受。”夏眠静静坐着,不知何时脸上忽然冰凉一片,她抬手抚摸面颊,那里湿漉漉的全是泪水。她不知道他会去哪里,世界那么大,他有心躲她她根本找不到的。他那么孤僻的一个人,治疗的过程会痛苦吗?没有人陪着该有多孤单?他已经寂寞了那么多年,现在有了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