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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三甲。这样的人若没有一击即中的把握,是不能随便惹的。”没想到丁秉朝竟有这么大的后台,难怪林耀庭对他多番隐忍了。联想到第一次在大光明掉到林耀庭身上那次,萧冥羽算是彻底明白了为什么林耀庭和白玉楼见个面还要偷偷摸摸的约在厕所里。萧冥羽暗自反思自己情报功课做得不足,正巧一个小茶房进来给两个人的茶碗蓄水,也就都默了声转头去看戏。高宠一连串的“摔叉”、“蹉步”的动作表现拉马打马的过程,奈何连挑了十一辆铁滑车,马匹难再承受,高宠被掀下马来,最终被铁滑车压死。这是个让人唏嘘的结局,小茶房借倒茶之际也偷眼瞧台上,没留神就把水给倒溢了。偏巧林耀庭边盯着台上边伸手拿茶碗,两厢都没注意,guntang的开水就浇到了他的手指上。林耀庭条件反射的一甩手,碰掉了旁边的盖碗,掉在地上应声而碎。小茶房见自己惹了祸,林耀庭还没发难,他先惊叫了一声。“这位爷,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小茶房的话音都带了哭腔,十三、四岁的孩子,原本是想着把包厢里的客人伺候好了能多得俩赏钱,没成想闯了祸。这个年代就是这样,打开门做生意,不知道这些大爷们都是什么身份,可能一句话说的不到,赶明儿自个儿就能横尸街头。小茶房年幼别的见识少,唯独这死人算是见得多了,上海滩的安清帮和洪门可没少从戏园子往家抢当红的花旦青衣做姨太太。若要不从,轻了那是毁容破相,甭管多好的嗓子也让人再吃不了这碗开口饭;重了那就是先jian后杀,运气好过个三天五日兴许能找到尸首,运气差点从此就彻底人间蒸发了。小茶房看了看林耀庭那一身昂贵的摩登穿戴,腿软的就要往下跪。萧冥羽伸手一把握住了他的胳膊,把人给拉得站直了:“去拿个扫帚把地扫扫,别扎了脚。”一句话,给小茶房解了围。萧冥羽也没理会林耀庭,倒是林耀庭吹着手指看过来,要笑不笑的“呵”了一声。小茶房左右两眼,已然判断出了眼前的情势,立刻化悲为喜:“嗳!嗳!我这就去拿。”到底还是年纪小,做事不免慌慌张张毛手毛脚,这边刚闯了祸,挑帘子出去也不看清路就一头撞进了个从门口走过的女客怀里。一记清脆的耳光声,伴着一句日语的混蛋,小茶房的身子又给打飞进了包厢内,萧冥于下意识的去扶,还是晚了一步。摔在先前的盖碗碎瓷上,小茶房满手是血,疼的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抬起双手一看,一块锋利的碎片还扎在右手的rou里。蹲下身,萧冥羽拉起他的手,刚想帮他把瓷片拔出来,帘子就又被挑开,带着一股煞气就进来两个保镖模样的人。“你的,出来!”日本人指着地上的小茶房口气不善的开口,完全无视包厢里还有其他人。林耀庭这时候不能再稳坐钓鱼台了,刚站起身要跟日本人交涉,帘子第三次掀开,一个年轻女人走进了包厢。萧冥羽看见这个女人,就生出了种不祥的预感来。果然,女人扫视了包厢一圈后,目光落在萧冥羽身上,露出些许一闪而过的惊讶。“清水先生?”第二二章小醋怡情一场冲突因为萧冥羽同这位被撞到的长谷川绫子小姐在礼查饭店有过共舞一曲的缘分而化解掉了,小茶房千恩万谢后落荒而逃。给绫子同林耀庭做了介绍,萧冥羽出于礼貌请绫子小姐坐下来喝杯茶,没想到这个日本女人真的不客气的坐了下来,只把两个保镖遣出了包厢外。“想不到绫子小姐也对京剧感兴趣?”林耀庭作出一副遇到知音的样子。那是因为其他话题不敢多说,刚才绫子对着萧冥羽一句“清水先生”已经把他叫懵了,不清楚萧冥羽面对绫子时是什么身份,林耀庭生怕说错话害了他。“是的,虽然我是日本人,但父亲早在大正八年就携全家在天津经商,算起来我是真正的中国生中国长。平津一带又是曲艺之乡,所以自幼就很喜欢这些。”绫子侃侃而谈,态度非常自然的又把话题转到了萧冥羽身上:“只是没想到清水先生也对中国的国剧感兴趣?”“我可没有绫子小姐这么好的悟性,虽然也同样在中国生活了许多年,但对京剧是一窍不通的,今天纯粹是陪林先生来捧柳老板的场。”萧冥羽笑看了林耀庭一眼,两人短暂而自然的交换了一个旁人看不出的眼神。注意到长谷川绫子对萧冥羽表现出的非同寻常的兴趣,林耀庭便不再多说话,只在心底暗暗留意起绫子无意中所透露出来的信息。“听滝本君说清水先生是在顺泰洋行高就?”“起先是的,但没做多久就不做了。”萧冥羽觉得当初滝本给他胡乱编造的身份藏有极大的安全隐患,可谁又能未卜先知,猜到竟能再次碰上这个绫子小姐呢?“是这样啊……”绫子好像也不太在意他到底是做什么的,带着点少女的天真歪了头看他:“那如果清水先生不忙的话,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再邀请您去跳一次舞呢?”“那自然是求之不得的!”萧冥羽尽量表现出得体的恭维之意。然而却在绫子转头去邀请林耀庭的时候暗自皱了下眉头,心里清楚跟这个日本女人走太近可不是什么好事。一个年轻女孩子是不方便跟两个男人闲聊的太晚,相互交换了电话号码后,绫子就先起身告辞了。开车回家的路上,林耀庭始终沉着脸一言不发,萧冥羽也满怀心事,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安静下来。街灯在车窗上投下光影,极有规律的照亮两人的脸。娴熟的掌控的方向盘,林耀庭的脑子里却在回忆那个女人和萧冥羽谈笑风生的模样。与吃醋无关,他想到的是这个女人能说一口地道的中文,如果不是萧冥羽做了介绍的话,几乎能以假乱真的让人就把她当成中国人。可能是出于职业的敏感,林耀庭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抱有相当大戒心,尤其听她说起生长在中国后,就将她的形象同那个被派到上海的日本女特务联系了起来。根据得到的情报,那个特务的父亲二十年前就在天津经商,民国二十一年清废帝溥仪在新京宣布成立满洲政府,她父亲摇身变成了伪满政府的实业部矿政司司长,大批征用中国劳工在东三省挖煤取碳运回日本。累死劳工无数,欠下血债累累。而这个长谷川绫子刚才也说了她父亲大正八年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