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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再会玉楼等待的漫长过程是最为无趣和枯燥的。但这期间,萧冥羽除了上厕所时撞到了一个没戴髯口的曹cao,耽误过说了一声“对不起”的时间外,没敢轻易离开柳老板的休息室一分钟。然而这一等就是三四个小时,就在他有些质疑林耀庭的面子是否够大,柳老板能否看在他的面子上帮助自己时,那个叫福喜儿的小跟包悄悄的溜了进来。“先生,我们老板让我来请您。”萧冥羽也没多问,起身跟着福喜儿就走了,等从后门出了剧场才疑惑道:“你们老板唱完了?”福喜儿一愣:“不过是的选段,早就唱完了啊!”“哦。”应得几乎有点傻,萧冥羽自然没注意水牌子上写的是唱全本还是唱选段,他关心的是柳老板帮没帮他找到人。“你们老板现在在哪呢?”“我们老板在沙逊大厦跟朋友吃饭,他说已经请到了您要见的那位白少爷,给您在七楼开了间客房,要您在里面等就行了。”福喜儿的态度一直是恭谨的,此刻拿出一把带着房间号码牌的钥匙交给萧冥羽:“沙逊大厦华懋饭店您知道吧?需要我为您叫黄包车吗?”萧冥羽接下钥匙说了句不用,福喜儿把自家老板吩咐的事情都交代完毕后就很有分寸的告退先走了。萧冥羽则一个人上了马路对面的汽车,快到时,他却只把车停到了离华懋饭店不远的汇中饭店门前,下车徒步走了过去。饭店九层的餐厅门口,拉门的西崽躬身从穿着摩登的白玉楼手里接过小费,满面含笑的道谢。要了到七楼的电梯,白玉楼胸中如同揣了只小兔子,极是不安。他不清楚萧冥羽突然找自己具体有什么事,但隐隐猜到大概跟之前说过的想办法使他离开丁秉朝有关。“你找我?”敲开七楼的某间客房门,白玉楼站在门口轻声问。“进来说。”把人让进房间,萧冥羽立刻锁了房门:“丁秉朝不知道你来见我吧?”“不知道,他还在上面跟他干爹和柳老板吃饭,我说不胜酒力到楼下走走。”白玉楼是被丁秉朝打电话回丁宅硬叫出来的,说柳老板不知道抽了什么疯,跟他干爹吃饭嫌人少了闷的慌,拉上他作陪不说,还非要把白玉楼也叫来一起吃。干爹发了话丁秉朝自然不敢违背,虽然不喜欢白玉楼见陌生人,却也没有办法。所以白玉楼一说想下楼走走,丁秉朝倒是痛快的应允了。“你跟柳老板很熟?”白玉楼显得有些诧异。“认识而已。”萧冥羽让白玉楼坐下:“先不说这些,听说你有一间西药局?”白玉楼点头,这不是什么秘密,他只是疑惑萧冥羽问这个做什么。他那间药局附近还有两三家药局,别人家的药局同有背景的大医院私通款曲,进货渠道便利,成本降低,故而卖的比他们便宜。而白玉楼自从父亲去世后,进药渠道受阻,丁秉朝又故意不肯帮忙疏通,使他进价越来越高,价高难销,现在几乎已经濒临倒闭。“盘尼西林有吗?”“这个自然是有的,你要用吗?”“有多少?”“总够你用的吧。”白玉楼不解的看他:“你哪里不舒服?”“不是我用,你只说有多少吧?”看白玉楼伸手比出了一个数字,萧冥羽蹙眉:“就这么点?”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头看着自己的皮鞋尖,白玉楼觉得自己在做生意这方面的确是没有天赋的:“我已经很久没有进过货了,药局的生意很惨淡……”“那如果我想再多要一些,你有没有渠道呢?”“我要是有好的进货渠道也不会弄的爸爸唯一留下的药局要倒闭了。”白玉楼叹了一声气:“一开战,当年的老关系都断了,我谁也不认识。”“价格高一点也没关系。”钱能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对于丁盛易那些在苏北的同志们来说,这些药品是有钱都买不到。白玉楼好像忽然明白了点什么,抬头盯着萧冥羽的眼睛唰的放出道明亮到诡异的光芒。“我知道一个地方有,而且不需要花钱……”这话跟打哑谜一样,萧冥羽却知道他话里有话,对上他的视线缓慢的问出:“什么地方?”“赵主教路258号的自由公寓。”白玉楼提起这个来就恨的咬牙!丁秉朝当初以帮他为名,从他手里拿走了药品供应商的信息,结果非但没有帮他任何忙,发现这其中利润较厚,自己反而私下里倒起药品来。这事情当然是背着他来做的,不过瞒住旁人尚可,时间长了想瞒住枕边人就没那么容易了。更何况,白玉楼一向是个很有心的枕边人。两个人商量了许久,白玉楼不但把丁秉朝在自由公寓三楼的一套房间作为存放药品库房的事情说了个详细,甚至还凭借偷看过他文件的记忆,将记下来的公寓户型图画了个大概。“那是他自己的生意,为了避人耳目,平时没人看守,因为也没人知道他有货存在那里。”白玉楼带有些报复的快感抿唇一笑:“三天前他好像刚弄了批新货,应该没那么快出手。”看得出白玉楼是真的恨丁秉朝,也是铁了心的想要离开他,萧冥羽便也把三天后可以坐船让他离开上海的事情说了。前途未卜的状况下,他以为白玉楼会犹豫,但没想到对方想也不想就一口应承了下来。“你要想清楚了,离开了就回不来了,如果以后会很艰难或者半路被他抓回来,再加上药品的事,你想过他会怎么对你吗?”萧冥羽并没有阻止或怂恿的意思,他只是想让白玉楼考虑清楚,这其中如果有任何差池,随时都可能会没命的。这个年代,最不值钱得东西,就是人命了。“死吗?我早就不怕了。”看似无力自保的懦弱下,其实有着相当的倔强的性子。白玉楼自问知道跟林耀庭彻底没有希望后,就已经无畏生死了。说到底,是丁秉朝给予的囚禁生活激发了他的斗志,使他的人生目标变成了死也要离开那个人。“其实,也许他是真的在乎你。”萧冥羽无意为丁秉朝这种汉jian特务说好话,他只是实话实说,也藉此希望能使白玉楼心里能好受些。“或许吧,但他是个疯子,他的在乎没有尊重可言,是以摧毁别人自尊为代价的。”白玉楼有些无力的垂下了肩膀:“他只想把喜欢的东西永远的握在手里,永远的依附着他,永远没有自由……”这让萧冥羽想起了去年平安夜在万宜坊的梁宅,林耀庭曾跟丁秉朝说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