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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人法律与社会层面的承认,不再仅仅将‘AO’关系视作唯一合法情侣关系,彻底结束了星际史上不同性别恋人公民权利不平等的情况。”莫勒立刻接下去说。“这不是科学家一百年前就有了共识的东西吗?连惯于玩弄意识形态的政治家们都阻拦不住民意了。”莱因皱眉,“不对,还有别的。‘心理性别’是什么?”“……”莫勒沉默了一瞬,“少将,这是共和国科学史上犯的一个左|倾错误,后来被人利用,现在已经被多方修正了,证实这种说法是个伪科学……”“你说。”莱因盯着车前座上那个01:15的通话倒计时。“要说的话,涉及面十分之广,牵涉到一些‘三色平等’之类的问题,很麻烦。”莫勒无意识地压低了声音,“简要来说,在几十年前的联邦,先锋科学家及领导人的智囊团,曾试图认定‘性别认同’即‘心理性别’‘生理性别’和‘社会性别’之间的关系,他们认为,一个人性别的定义不应该仅仅遵从于生理学,更应该遵循人的认知。但这种理论在二十年前已经被彻底否定,彻底从联邦历史上删去了,眼下我们仍然保留生理学性别来认定其真实性别。”莱因不由地蹙起了眉。“……他们还认为,人的认知是无法被改变的,一个alpha无法在意识上被扭转为Omega,同样的,即使一个alpha在生理上被改造成了Omega,他也不会认同他是Omega,相反,无论他生理是何种情况,他都会坚持他一直是个alpha。“在古地球时代,这样的人有一个代称——”“哔”——刺耳的蜂鸣响了起来,马克眯着三角眼转过头:“少将,通话结束了。”疑团在慢慢变得更多,线索纠成了混乱不堪的线团,莱因发现在加林对他说出实情之后,事情非但没有变得清晰,反而更加的错综复杂起来。社会科学并不是他擅长的领域,莫勒用三分钟介绍的东西仅仅让他更加疑惑,而眼下他却没有功夫再去琢磨这些,车辆驶向了特殊审查厅的位置,卫星定位在逐渐失效,莱因握着耳脉,轻轻将它放到马克手上。.加林在强光照射下醒来。他没有动,也没有睁开眼睛,只是停留在原处,慢慢感受着四肢和躯干的位置,等待每一个细胞都恢复工作状态。“一个单位营养针?”“是的。”脚步声逐渐走进,半卧的胳膊上针刺的疼痛微微传来。“塞拉格尔人?”“是的。”“呵,果然,塞拉格尔人都是惯犯,没有一个好东西,还调查,我看根本不用调查,就是他们这些人潜入了阿瑞斯,这帮混蛋怎么还没死绝呢。”“你怎么能这么说,怎么能只凭一个‘源流’就评价他?”“哟,老兄,你的小同学这就替人打抱不平了。”中年男人嘲笑道,一边发出推动手推车的声音。“这可是‘源流歧视’,老师!我以为现在已经没有人会歧视源流了,政治书上都说了,‘源流’只是当年移民星际时的人类派别,而‘源流歧视’是当年移民母星时种族实力差异,导致资源分配不均而产生的社会现象。现在还用源流来判断一个人,简直毫无道理!”“首都星来的小朋友真是单纯。”中年人懒洋洋的声音接过话头,针管啪嗒一声掉在盘子里,“‘源流歧视’可是施瓦本星至今最主要的民族矛盾,盛行极了,塞拉格尔之类的源流就是被看不起,光在课本上耍嘴皮子管什么用啊?”另一个更严肃的男声传来,对说话的年轻人解释道:“这是联邦史上的历史遗留问题,正如‘反ABO三色歧视’提案一样,尽管联邦法律已经对此进行了极为严苛的规定,也消灭了除极个别弱势源流之外的歧视情况,在联邦大部分地区基本做到了源流平等,三色平等,但施瓦本星作为军事武装力量最为强大的区域,它所信奉的‘强者为尊’精神是十分强劲而且根深蒂固的。以阿瑞斯军校为首的老一派元勋体系对所谓‘平等’顽固抵抗,而联邦在这方面颇有些力有不逮……”“别说了,人都醒了。”加林睁开了眼睛。男人从前后方探出头,扒了扒他的眼皮:“感觉怎么样?难受吗?”“……还好。”加林迟疑了一下,答道。这时候他才感觉到喉头干涩难忍,口腔里干燥得要烧起来似的。“给水。”男人说。中年男人犹豫地看了看他,又打量了一眼加林,用一个烧杯接了半杯水,示意那个学生似的人递到加林嘴边。“你在审讯途中晕过去了,主审长官很生气,只允许你用营养针吊着命。但你的身体情况不太好,严重脱水,只用营养针会出事的。”男人走到他旁边,让另外两个人监测他的身体情况,说道,“已经第三天了。”“对于他的审问,我没什么可说的。”加林说,“我已经再三重申,我不是联盟的特务,不可能犯叛国罪。他们不能屈打成招。”房间里灯光很亮,是那种刺目的让人不快的明亮,审讯室四角亮灯,灯光汇聚在他的身上,没有温度的顶灯照射下来,整个审讯室的空气混浊而沉闷。这还是医务人员进来减弱光照的结果。这是非常典型的疲劳战术,将人置于不足十平方米的狭小密闭房间内,不提供食物,只用一个单位的营养针和水勉强吊着他的命,强光照射使褪黑素无法有效调节,影响机体睡眠,长时间处于这种环境使人精神过度消耗,懈怠,甚至导致暴躁易怒的情绪反应。他已经在这样的环境里呆了整整三天,除了最初的问话之外一言不发,在主审人再三逼问下,只重复一句话:“把那个说我是联盟特务的人叫过来对质。”他开始的状态就很糟,刚刚勉强结束的发|情期根本没来得及休息,失血过多给他带来了强烈的眩晕感和疲惫感,这样的情况维持一天以上人的意志力就该崩溃了,而这种种措施都没有产生明显效果,加林咬死了不说,因为他目前只是“嫌疑”,检查组没有权力对他用特殊药剂逼供,胶着在审讯方和嫌疑人之间无声蔓延。这是显然不合作的态度,主审人审讯无果,但也极大的消耗了他的精神,他终于在十几次连续盘问后陷入了昏迷。男人低头看着他,加林套在雪白的拘束衣里,脸色毫无血色,下巴上几乎能看出淡青的血管来,他的肤色本来就偏白,像是终年不见阳光一般,而那种病态的苍白反倒显得他的眼睛漆黑发亮,在过分晃眼的灯光下映出他的上身,和空白的房顶。医生挡住了光线,让加林稍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