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跃又落回了车辕上。她望着挂在马车边上的荀司韶,伸手将他拉到车辕上,“受伤了?”“小伤,谢了……小姑姑,”到底是救了他一命,荀司韶也顾不得丢不丢脸,就着她的手狼狈地趴在一旁喘着。他清楚,若不是甄从容敢大胆地跳下来救他,以范十一的脑袋,估计他眼睛都要被那只鹰啄瞎了,才想到把那破哨子掏出来吹。他挣扎着想坐起来,却牵动肩膀的抓伤,倒抽一口冷气,看着边上抽搐的白鹰,嘴角一抽,没想到他荀司韶一世英名,竟被个畜牲给戏耍了。前头已经不见范十一得身影,荀司韶这才关心起他的处境,仰头问蹲在一侧的甄从容:“十一呢?”她默了默,反问道:“他马术如何?”“……极好,怎么了?”“那就好,”甄从容松了口气,轻描淡写地说:“等马发完狂,他就回来了。”“……”马车的门一下子被拉开,宫氏花容失色地钻出来,拉着荀司韶上下查看,嘴唇颤得语不成句:“司韶,司韶你没事吧?可有哪里伤着了,你肩膀怎么了?让娘看看!”她去拉荀司韶挡着肩膀伤处的手,吓得眼圈通红,荀司韶还是第一次见她母亲露出这幅表情,心中愧疚,赶紧安抚她,“娘,我没事,就是没注意,被个没训好的小畜牲抓了点皮外伤。”好在范十一带白鹰出来前特地剪了指甲,荀司韶的伤口确实不深。宫氏心疼之余,心也有了落实,扶着一旁搀她起来的甄从容,担忧道:“还好马车里备着药粉,我给你找出来,对了,容容没事吧?”“三嫂放心,我没事。”“她那么大本事,怎么会有事,”荀司韶看了眼旁边淡然的少女,没好气地说:“我还是她救的。”“那你还这个态度跟你小姑姑说话?”宫氏拉自己着甄从容谢了一番。因着丫鬟都在后头的小车上,宫氏亲力亲为,给他敷了外伤药粉,看着伤口凝血心才定下来,气道:“难不成就是你刚刚念叨的鹰把你弄成这副德行?”“娘……回去你随便念叨,这会儿……就让我缓缓……”“谁有工夫念叨你,等你爹回来让他走你!”宫氏看了眼他肩上的伤,心有余悸,问到:“那畜生呢?”荀司韶摸了摸鼻子,指指面无表情的甄从容,“被小姑姑钉在马车外头了。”第42章讨教宫氏关心则乱,再三询问下,方才外头惊险的一幕被荀司韶轻描淡写地提了一道。饶是他已经省去很多惊心动魄的描述,宫氏仍然心有余悸。尤其那马车外头被钉着的白鹰,还时不时挣扎两下,打在马车上扑簌簌地响。宫氏听得心里头不舒服,她抚着心头侧头看了眼荀司韶那旁若无事的模样,又怒从中来,气得直捶他,“叫你闹腾,叫你闹腾!怎么生出你这么个不省心的,你也是在书院读过书的,君子不立于危墙,连我都知道,你还这样瞎闹,真是要把我活生生吓死是不是?”“母亲,我知道错了,”荀司韶也不躲,只抱头认错,“谁想到范十一那只鹰竟能这么蠢啊?”“都说物似其主,你也不多想想那是谁养出来的,能不蠢?!”“……”可以,这话一箭双雕,范十一和蠢鹰同时命中。“以后少招惹这些畜牲!都是些没通人性的东西,范十一哪里管得住?”宫氏斜了他一眼,见他难得诚心认错,又一身狼狈,勉强饶过他,叹道:“你个没心没肺的,要不是容容在,真不知如何是好!”她就荀司韶一个儿子,虽然平日里不管不问,时不时埋汰几句又克扣银钱的,但到底心里还是宠着他,不然也不会宠成个纨绔,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宫氏对荀司韶要求一点都不高,从未奢求过他出人头地,一生顺遂别走歪路就好,旁的,待他找个好姑娘成了亲,银钱她便尽数交到儿媳妇手上。“三嫂别想太多,”甄从容不会安慰人,刚才一直盯着外头发呆,听宫氏提到自己,才出声劝她,“都过去的事了,四侄子既然并无大碍,你也别担心太过,免得伤身子。”宫氏欣慰地看她,“唉,还是容容贴心。”马车慢慢停下来,听得车夫一声“几位主子,别院到了”。宫氏这才想起他们这行是要赴大长公主的菊花宴,转头一看留意到甄从容的发髻稍稍有些凌乱,想来是刚才为了救荀司韶,匆忙间弄乱了发髻,便心疼道:“怎得乱成这样,都怪司韶惹事儿!这菊花宴马上就要开始了,容容你赶紧过来,让三嫂替你理理。”荀司韶莫名遭殃,摸了摸鼻子,心虚看了眼甄从容丢了几个簪子的发髻,他意识到那些簪子丢在哪里,为了以功抵过,他眼珠子一转,飞快地说:“我替小姑姑把簪子取回来。”说完也不等宫氏和甄从容搭理,直接翻身出了马车厢。外头老老实实候着的车夫见了他,还行了一礼。荀司韶摆摆手,抬眼望去,恰好看到范十一骑着马一脸复杂地踱着步挪过来。“你去把后头把范家的下人喊来,”荀司韶对车夫道。范十一打马先行,范家的下人肯定跟在后头。“十一?”荀司韶叫了他一声,见他只是衣衫凌乱了些,旁的没什么,想到自己得救后他被发狂的马载着扬蹄狂奔,便大笑着调侃说:“看来你这马术确实不错。”“……四哥你有空打趣我,想来也没大碍了。”范十一满脸无奈,他好不容易安抚下爱马,赶紧查看了一番它背后的伤。其实伤口倒并没有多深,说明刚才的少女,下手极有分寸,而且走的时候还不忘把簪子□□,马才慢慢安顺下来。他翻身下马,才瞧见荀司韶肩上的伤,急道:“这还是受了伤?伤得重不重?四哥你快喊人医治啊!”“皮外伤,一点点抓痕罢了,早就没事了。”荀司韶跳下马车勾着他的肩膀,笑道:“怎么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你没事就好……”看荀司韶还是活蹦乱跳的,范十一明显松了口气。荀家三房就四哥一个嫡子,要是出什么事了,他家老爷子能让他在祠堂跪到两腿废了为止……待范十一与荀司韶说说笑笑走近了几步,才冷不防看到被钉在马车壁上的白鹰,忍不住嘴角抽搐,面色也难看了起来。那金簪深深扎在羽毛间,戳地他都看得rou疼,忍不住缩瑟了一下,小声道:“四哥,你那位小姑姑,这也,太猛了……”荀司韶憋笑,虽然刚被这只白鹰折腾过一番,他却丝毫不顾忌,直接上去把金簪拔了,让鹰落在地上扑腾,十分了然地跟范十一解释说,“放心,我那小姑姑准头厉害得很,下手肯定有轻重,你这小羽……捡回去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