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独占 (豹猫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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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清,你在吗?” 夜蛾正道悄悄走到麒清房门口,轻轻敲门,小声问,神情凝重。 夜蛾正道的动作当然躲过了学生的眼睛,此时他们都集中在cao场,没有人会知道麒清其实就在学校,也没人会知道夜蛾正道此行的目的,只当是他日常路过。 就算如此,夜蛾正道来时仍然左顾右盼,非常谨慎。 麒清打开房门,夜蛾正道交给他一封信,盖着章,封条还未撕开。 他拿出随着信一起过来的备注文件并告诉麒清,那是上面发来的通知。 “这个,你看一下。” 文件袋很薄,但看着夜蛾正道的脸色,又仿佛重千斤。 麒清直觉不是小事,侧身让夜蛾正道进来,随后确认有没有人看见他们。 “这是找我的?” 夜蛾正道撑着额头,有些头疼。 “这是天元大人的命令。” 麒清透过新世界知道了不少情报,不过他还是想听听咒术师这方对天元的描述。 “和我说说吧,他是怎样的人?” 夜蛾正道说:“天元大人是整个咒术界所有结界的加固者,在很早以前他就已经在了。” 麒清问:“没有别的了吗?” 夜蛾正道答:“天元大人是特殊的存在,既不是特级,也不会出任务。” 这感觉有点像阵法的中心。 麒清记得,他认识的人里,有一个精通阵法的先生。某天他在和师父喝酒时有念叨着阵法的中心是个麻烦的东西,要一直保持不动。 他曾教过麒清不少东西。 看来天元的存在对咒术界影响很大,不能随意变动了。 不过…… 麒清托着下巴,垂眸思考。 本质上靠得是天元的术式而不是人吧? 不知道那一套行不行得通…… 如果成功的话,偷偷换掉也没关系吧? 这就要看天元的表现了。 麒清问:“有很多人见过天元吗?” 夜蛾正道说:“恰恰相反,天元大人每五百年就同化星浆体,虽然迄今为止换掉的身体不多,可多半时间,他都待在薨星宫里,没什么人见过他。” 他额头青筋猛跳,追问:“你不会想做什么事情吧?” 麒清眨眨眼,微笑了一下,反问他:“不会吧?” “不过,你只需要知道一件事,我只是想给我的学生们创造一个更好的环境而已,不破不立,有时候牺牲是难免的。” 夜蛾正道叹了一口气,说:“我知道,我也明白你很强,我只是有种不好的预感。” 麒清悄悄看了一眼窗边的木偶,心里想,接下来的事情可是更不好的预感呢。 “你要派上用场了。” 窗台的一边,摆放着一个制作精致的人偶,它的身侧,一个黑色仪器刚刚还闪着红灯。 夜蛾正道领着麒清来到门口,告诉他路就没再往前,这或许也是有结界的。 天元所居住的地方,名为薨星宫,处于高专的一侧,但学生们从来没发现过。 古朴巨大的木门在麒清面前缓缓被推开,两个健硕的男人沉着脸。 一股清凉又浑浊的味道弥漫开来,麒清不适得皱眉,但那些人似乎没有闻到。 就在踏进去的那一刻,麒清感觉到冥冥之中,某一根线断开了。 因为星浆体没能同化成功,垂垂老矣的白发人弯腰盘腿坐在榻榻米上,疲惫地挑眉仰视站在自己面前的麒清,他额头皱起,像是一张被蹂躏多次的纸。 两个侍者低头站在他身后,身着素白色的和服,双手交叉在身前,宛若两个人偶,不带一丝生气。 “本来还想找你算账呢,不过我也料到你不会坐视不管。” 麒清不客气地坐到天元对面。 面前这张木桌上,摆着两杯冒着热气的茶。 “你是想干什么。” “不过,今天就好好谈谈吧,包括星浆体的事情。” 天元轻抿一口茶,摩挲着手上的圆珠链子,面无表情地说。 肯定的语气,但在讨论这些之前,麒清问了题外话。 “你对被你同化的星浆体是怎样的感情?” 麒清直视天元的双眼,像是透过眼睛望向他的内心。 老人轻轻皱了一下眉头,回答:“没什么感觉,那本来就是属于我的身体。” 果然,他对生命的在意和尊重早就被漫长的时间磨灭了。 “如果是你的身体,那为什么会产生人格呢?” 天元并不在意,但麒清很在意。 “人格?那种东西只不过是为了让那具身体被我顺利使用而产生的无用的东西罢了。” 麒清感受到了天元的异常,他在漫长的时间里失去的似乎不只是那些东西而已。 天元变成了一个傲慢自大的人,但或许,他本来就是那样的人。 麒清为已经逝去的星浆体感到悲哀,他们过去为之欣喜的回忆,在这具身体的后一任主人眼里分文不值。 雷鸟感受到主人低落的心情,从麒清的衣袖间冒出头来,发出清脆的鸣叫。 麒清抬头环视了一圈,到处是暗色的木头,白色的纸门因为没有明亮的光源显得灰扑扑。 真是让人喘不过气。 麒清突然没有了和天元说下去的心思,他有点反胃。 但是不行,这不是他一个人的事,他的脑海中闪过学生们的脸,压下喉咙漫上来的腥甜。 “你想和我聊什么?” 麒清没有喝茶,他尽量减少说话的字数,不露破绽。 天元经历过的时间他自己都早已忘记,可是他仍然看不透面前的人,因此,难免生了几分兴趣。 “我不会追究星浆体的事,只是,告诉我你的事吧。” 麒清不明白他想说什么,就听到天元挥退了两个侍从,随着纸门发出的声响,这个空间还剩下他们两个人。 麒清尤为在意两个侍者轻蔑的眼神和了然的神色。 “如果不想告诉也没关系……” 行动迟缓的老人慢慢靠近,在他的手碰到麒清的那一刻,笑了。 “那就让我在你的身体里慢慢看吧。” 老人手上的手环散落,珠子一颗颗飞在四周,形成一个阵法。 “星浆体没有同化成功,你能理解吧?咒术界可不能没有我啊。” 天元的手变得透明,缓缓穿过麒清的身体,直到握住跳动的心脏。 和他想的不一样,麒清只是叹口气。 “这很难办,毕竟我的伤还没好,不过我要和你道谢。” 麒清后撤一步,木偶被扔到半空中,却被咒具判定是麒清的身体。 随着天元嘶哑的声音,木偶的身体微微颤动。 “至少你帮我解决了一个大难题。” “滴!” 麒清按响了通讯,对面是佐佐木次郎的声音。 “老大,结界没有变化,要攻击吗?” “不用,强度没有变化吧?” “没有,符纸显示一切正常。” 麒清轻呼一口气,挂断通讯,握住挣扎的木偶。 “没想到真的用上了啊,接下来怎么办啊。” 原本麒清是没打算这时候对天元下手的,因为咒术界的结界是天元在加强,麒清现在没有完全把握诅咒师这边。 贸然干掉天元,诅咒师暴动起来,对他毫无意义。 但抱着万一的心态,还是带上了替身木偶。 本来是打算将来下手的时候把天元的术式转移到木偶里当作阵心,这样就不需要天元,自然也不会有星浆体牺牲了。 麒清平时可没有滥用能力预知未来的癖好,此刻,是真如天元所愿,为难到麒清了。 木偶发出咳嗒的声音,被麒清捂住嘴巴。 “你暂时别说话,我在想事情。” 天元养尊处优那么多年,何曾被这样对待,气得不行,同时也更想得到这具身体。 这种强大的力量,想必可以突破锁链,恢复自由身吧。 “先试试吧。” 麒清拿出另一个木偶,摆着天元旁边。 仿佛感知到天元吃惊的情绪,他嘿嘿笑一声:“没想到吧,我带两个呢。” 麒清竖起食指,在半空中画起阵法,很快,天元感觉身上一阵剧痛,有什么东西从身体里剥离开来。 一团力量慢慢挪到那具木偶的身体里,天元哪里看不出来,那是咒力构成的东西。 同时,在最初的时候被下的诅咒也消失了,天元回想起来最初的记忆。 他的术式是不死,但不是不老,按理说在最后会进化成为更高级的存在,他的术式是这样告诉他的。 可是在某次任务里,他被诅咒师下了诅咒,天元的术式是不死是公开的情报,于是那个诅咒师下的诅咒是:天元永远离不开这片土地,永远感受生老病死。 那条永远不能离开的诅咒和术式进化形成了平衡,天元可以离开这片土地,却离不开这个世界。 最初的时候,还没有星浆体的存在,他曾经试过,放任自己的身体死亡,最后变成了一个类似鬼魂的怪物。 他当时还年轻,对于成为人的渴望战胜了一切,于是他夺取了一个不想活下去的人的身体。 那便是最初的星浆体。 其实,星浆体并不是因为天元而出生的,他们的后半辈子被天元使用是一回事,但其实是被天元选中才对。 麒清听着这个老朽的回忆,问:“你告诉我,是为了什么?你明明刚刚还想要我的身体不是吗?” 天元哈哈大笑:“我都快死了,已经没有挣扎的余地了,就和你说说而已。” “我一直守在这里,如今术式被你分离,我也就只剩下灵魂了。” 或许对于常困于此的天元来说,可以肆意死亡,又何尝不是拜托了煎熬。 木偶还在磕磕绊绊的说法:“我最初啊,可是没想到这个术式一用就是这么久,我以为的一辈子,可没有这么长啊。” 那边吸收了天元术式的木偶直愣愣站起来,走向倒下的天元的身体,融合进去。 过了一会,老人坐了起来,沉默着不说话。 真正的天元cao作着木偶围着老人跑了一圈,说:“你就用这个代替我?” 麒清没打算隐瞒:“是啊,顺利分离的话,我还打算解决你呢。” 天元求之不得,兴奋地跑到麒清面前,等待着期待已久的死亡。 麒清泼了一盆冷水给他:“现在你说不定有用,我会封住你的嘴巴,你想说什么脑海里想就是,暂时跟着我吧。” 是这样吗? 是的。 麒清脑海中回答。 他抓住木偶藏着手心,对面的老人颤颤巍巍喊了一声。 “来人!” 两个侍者打开门,身后的守卫像被激活一样冲了上来。 “不许对天元大人无礼!” 说罢,朝麒清攻去。 就在即将攻击到的那一刻,两个人被弹飞出去,身上隐隐约约缠绕着金色的雷电。 雷鸟清脆的鸣叫声回荡着空荡的房间里。 麒清转身,离开这片是非之地。 空气中回荡着他留给老人的最后一句话。 “再也不见。” 老人制止了追击的侍从,说:“无礼之人罢了。” 麒清长长吐了一口气,暗叹cao作人偶还真是不习惯。 他走到高专门口,就和从五条家回来的五条悟碰上。 五条悟压抑的神色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灿烂的笑脸。他的眉毛却抬得慢一步,透露出其实并不好的心情。 麒清走上去,取下他的墨镜,捂住五条悟的眼睛,另一只手摸着他的头。 “先什么都不要说,我想抱抱你。” 柔软的白色发丝垂在麒清肩头,它的主人放松肩膀,深深埋在麒清脖颈处。 “嗨,老师,好久不见。” 五条悟的声音和本人一样没有活力。 麒清细细梳理着五条悟的发丝,抚摸他的脸庞。 “悟,好久不见。” 五条悟微微蹙眉看了麒清一会,露出一种委屈隐忍的神色。 “好烦啊,为什么这么烦啊。” 麒清顺着他的力道,坐到了门口的台阶上。 “这不是悟的关系,要和我说说吗?” 五条悟抱着麒清的腰,企图缩在他怀里。 “理子那件事,我觉得和五条家有关,就回去了一趟。” 麒清轻轻抱住五条悟的头,说:“然后悟看到了不太高兴的事情是吗?” “对,那帮老头子又开始唠叨封建那一套,他们怎么还不死啊。” 五条悟抓紧头发,麒清的手感受到了五条悟绷紧的咬肌,他在咬牙切齿。 “没关系的,都会有报应的,老师和悟保证。” 夕阳让四周变得暖红,不知不觉间,五条悟趴在麒清的大腿上睡着,麒清轻轻抚摸五条悟眼下的眼袋。 雷鸟也好奇地站在五条悟肩上,被麒清轻轻嘘了一声。 “不可以打扰他睡觉哦。” 雷鸟似懂非懂地点头,又啄了一下表情偷笑的木偶。 麒清把两个闹腾的都收回去,抱起五条悟,把他送到宿舍。 月亮高高挂在半空,五条悟依靠着窗边,他没有吃甜食,只是捧着一杯水喝着。 他半眯着眼,那股烦躁感涌上心头。 五条家就是五条悟摆脱不开的,名为家的锁。 即使他不承认那是他的家,可是总会牵扯到他身上,也会牵扯到他身边的人。 他摩挲着麒清留下的纸条,重复着上面的字。 “老师会在悟身边,老师会在悟身边……” 光是这样,就能给他一些力量。 或许是今天太累了吧,五条悟变得有些敏感起来,混沌的头脑不自觉回想起过往的事情。 他想起那天和杰还有理子出去玩的事。 他看着夏油杰展示的手机画面,虽然老师是让他们好好玩,可是五条悟难免有些吃味。 为什么不给我发呢? 老师更喜欢杰吗? 思绪翻涌,这种可能他五条悟不愿意细想,可光是这样也烧得他心慌。 所以他拍了,主动发了照片给老师,以拍到了夏油杰的搞怪照片为由。 即使这样,得到回复涌上心头的却是更深的难过。 或许有了不自觉在意的人之后,就会开始在乎这些细枝末节吧。 于是他只是假装正常,用跳脱的语气询问老师是否过得开心。 五条悟的感情总是炽热的,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情感。 他并不会自大得觉得自己拥有所有东西,但是他又坚定不移的相信,他主动去争取,就能够到想要的东西。 五条家一直在给五条悟灌输一种思想——他会一直是最强的,无论现在还是未来。 在这种环境下,五条悟展示了另一种强大,他没有被荼毒,长成了自己本来的样子。 原本是按部就班的,如果没有麒清的存在的话。 五条悟是赤诚热烈的,也是强大自傲的。 但他的感情,却不是这么回事。 越想靠近麒清,越不知道怎么靠近麒清。 明明紧贴在一起,两人之间却仿佛有千万里的空隙。 五条悟不懂,他没有这种经历,胸口闷得难受。 无论多收紧怀抱他的手臂,两人之间的距离都不会减少。 就算不停减小,也不会触碰到彼此,就像无下限一样。 偏偏五条悟取消不了,因为这不是他的,不是仅仅他能解决的。 五条悟第一次感受到,不是自己努力够,就一定能够到的。 可是想靠近他,不停的想靠近他。 因为感受到两人之间的空隙,心脏疼得几乎落下泪来。 五条悟很强大,可是在麒清面前,他很无助和弱小。 他的脑袋一片空白,他根本不知道到底怎样才能贴近他,怎样才能让他开心,怎样才能让他注意到自己,那是一种茫然的无助。 五条悟拼尽全力,似乎都无法在麒清的心里溅起其它水花。 他说不上来,那种窒息撕裂的痛感,让五条悟的眼眶淡淡泛红。 他不喜欢苦的东西,那会让他联想到六眼带来的无限信息造成的无时无刻的折磨和疲惫。 小圆墨镜挡住了他的眼睛,也掩盖了他的感情。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五条悟会是最强。 他这样鼓励自己,却为自己的胡思乱想感到悲哀。 五条悟不是生来无所不能的,但有的时候,他希望自己是无所不能的。 五条悟的感情是炽热的,他会把自己的心捧到他面前,如果他不要,那扔掉也无所谓。 明明不该这样,明明自己不是这样的人,可是在麒清面前,就是不对劲,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他就像一只豹猫,独来独往,强大自信,可是在中意的人面前,却娇憨热情。 他会因为麒清不看他而失落,也因为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而暗自欣喜。 五条悟想得到麒清,却不只想得到他,他想成为麒清的第一。 他想得到麒清的偏爱,他想成为麒清无论什么时候都会毫不犹豫选的那一个人。 他想要的不仅是这些而已。 可是…… 五条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发展,他手足无措。 他没有过感情经验,他也不想去参考,他想他们之间是独一无二的。 他们似乎就停在了师生之间,麒清变成了五条悟的命运。 他不想要下辈子,他就要这辈子。 无论怎么做,都会被当做学生。 他偏偏不敢说出感情,在没有感受到麒清对他的那份同样的感情之前,五条悟不敢。 他怕最后什么都不能做,他怕最后什么都留不下。 五条悟捂住眼睛,长长的睫毛扫着自己的手掌。 用力捂住眼睛,酸涩的眼睛就不会流出泪了。 “这算什么啊?” “你在想什么啊,五条悟?” “这有什么好纠结的啊?” “你去啊,主动去追求啊。” 声音一句比一句颤抖,腰越来越弯。 五条悟长吐一口气,抱着膝盖,偏头望着月亮。 “好亮啊,像他的眼睛一样。” 五条悟到现在私下里,甚至不敢呼出麒清的名字。他不知道该怎样保持现在的关系又让麒清的感情变质。 太过小心翼翼而手足无措,要怎么办啊。 他不想他和别人在一起,他想他是麒清最后的选择。 五条悟不想面对那个麒清最幸福最喜欢的人不是他的局面。 可是,再厉害的人也无法改变一个人的感情。 五条悟要面对千万种可能,太过于珍爱,以至于每一种不属于他的可能都那么撕心裂肺。 五条悟明明是最强,明明应该是最强的。 五条悟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他这样的人,按照漫画的剧情,感情应该也是热烈的不是吗? 在第二天看到麒清微微弯起的眼角,五条悟突然什么都想不到了,或者是,终于把自己弄坏掉了。 他只是愣愣地看着,那是一种怎样的感情,让他的六眼被清空了一样。 他就要他了。 他只要他,谁都不要。 他只要他就够了。 那一刻,五条悟什么都不要了,他只要拥有麒清就够了,他不在乎其他的了。 非他不可,刻印在五条悟的脑海,他的思维开始萌芽,在脑海中飞速成长。 五条悟涌上来一股勇气,他握紧手,冲过去抱紧麒清。 “老师有喜欢的人吗?我是说爱情的那种。” “没有哦。” 麒清有些茫然,但也回抱了五条悟。 “悟如果有喜欢的人,勇敢去追怎么样,我觉得悟是非常值得被喜欢的人呢。” “好哦。” 这样啊…… 五条悟突然知道怎么靠近麒清了。 麒清是一张白纸,名为爱情的颜色没有沾染分毫。 那就靠近他,独占他,将他染上名为五条悟的颜色。 毕竟,只有五条悟整个人是麒清的颜色,太不公平不是吗? 而且麒清说五条悟是值得被喜欢的人,那让麒清喜欢五条悟也没什么吧?因为,最先这样觉得的人,就是麒清啊。 五条悟会在麒清不注意的时候,一点点拉近距离,一点点抓住他心颤动的点,这每个点,最后都会连成五条悟的名字。 然后,宛若一只即将求偶的豹猫一般,把尾巴缠到他的身上。 爱上五条悟吧。 在每个时刻重复爱上五条悟吧。 趴在麒清背上的五条悟,眯着天空蓝的眼睛这样想。 到时候,麒清会回应他,会比现在更加亲密地爱抚他,会亲吻他的唇。 五条悟兴奋得面颊酡红,他的耳朵跟着一动,像猫咪拉伸一样兴奋得动耳朵。 快点吧,快点爱上我吧。 没有麒清的话,五条悟会死掉的吧。 豹猫埋伏在猎物周围,痴迷地盯着,难耐地来回走动。 麒清会爱上五条悟的,因为五条悟是最强的,五条悟拼尽全力的话,麒清绝对会爱上的。 五条悟不会去想麒清不爱他的结局,他会把任何有企图的人咬死,扔到麒清看不见的地方去。 然后最后,麒清会如五条悟所料那样,爱上五条悟,豹猫最后会心满意足地叼着猎物回家。 或许这份崩坏的欲望和想法,早在五条悟第一次意识到和麒清的距离时就隐隐约约产生了。 只是那天晚上,五条悟盯着月亮钻进了死胡同,把自己逼得崩溃,这才得以展露出来。 五条悟说不定早在出生在五条家的那一刻,就已经崩坏了。 但是麒清会喜欢的,无论怎样的五条悟,麒清都会喜欢。 那是独属于麒清的,只有他才有的,特殊的偏爱。 五条悟在麒清面前丢盔卸甲,但麒清又成为了五条悟新的无坚不摧的铠甲。 因为麒清喜欢所有样子的五条悟,所以,爱麒清到癫狂的五条悟也会被麒清所喜爱吧。 到时候,麒清肯定会爱抚五条悟,比任何时候都亲密,肌肤相贴。 五条悟无比期待和希望那一天的到来,为此,他会静静埋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