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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赶路,绕着马车追追赶赶,雪混着土,土混着雪,却也玩得很开心。原来文清也会玩,这若换成了天权,他大抵不会陪我这般胡闹。许久来我总想着回去,可渐渐的,我竟也开始舍不得文清。我们去城里喝了热汤,我见文清实在怕冷,便上街给他买了个手炉。我笑道:“幸好我是跟来了,若当时你只身前往,这会儿怕是冻死在路边了。”文清捂着手炉,道:“若是没有你,我还真不知该如何是好。待我金榜题名,必报答淮安的恩情。”“我便不要你报答什么。”我道,“文清,你只需做个好官便好,只是如此,便比任何谢礼都好。”文清微微一笑,道:“那是自然。”雪一连下了几日,山里的土匪也得存些粮过冬,免不了要在这之前出来掠夺些钱财。我方才去草丛里行了个方便,回来便找不着马车和文清了。我心想坏了,莫非真让我说中了?可惜他们并不走运,碰上的是本仙君,定不能叫他们得逞。我叫了山神出来,问道:“你可知这附近何处有山匪贼窝?”山神给我指路,我同他道了句谢,便急忙赶过去。我赶到的时候,有几个山贼正穿着文清的衣裳,手里拿着文清的手炉,在寨门口守着。“真是无耻。”我愤愤道,不由分说,拿了折扇便飞过去。他们以为我是何处冒出来的公子,要来行侠仗义,不知好歹地拿了几根棍子便朝我打来。妖兽我尚且不放在眼里,更何况只是几个区区凡人,几下便被我打趴在地。我揪着其中一个的领子,问道:“文清在哪?”那人哆哆嗦嗦地说:“在......在后头的屋里。”我怕留着他们生是非,一挥手,把他们全弄晕了,又变了绳子出来,将他们绑在一块。一路飞进去,我见一个绑一个,反正文清不在,他看不见我便可以随意使用仙法,这些贼人愿意把我当成侠士也好、妖怪也罢,皆与我无关。文清被他们绑在一间破屋里,还透着风。我进去的时候他已经迷糊了,连我走到他跟前都不知,只是嘴里一直叫着我的名字。我脱了自己的斗篷给他穿上,抱着他飞出山寨。我起初是想用背的,只是那样飞起来实在不方便。山神在寨子门口等我,见我抱着文清出来,很是惊讶,支支吾吾地想说什么。我道:“寨子里的人都已经绑起来了,你只需报官,让人来带走就是。”我没有跟他解释别的,便也无须解释,这并不是多大的事。我抱着文清一直飞到了最近的镇上,找了地方住下,叫大夫开了药方。我委托店小二帮我熬药,自己在屋里一直盯着文清看,越看越着急。敲门声响起,我以为是药送来了,急忙过去开门,却见天权站在门外。他仍是一身青衫,优雅地笑着。他见我很是惊讶的样子,便道:“我都来许久了,你竟未察觉么?”我光顾着担心文清,确实没注意到周围有仙气。天权像是失望地摇着脑袋,道:“你便让我一直在这站着么?”我把天权迎进屋里,关了门,回头看见天权站在床前打量文清。我道:“你怎下来了?”天权把房间看了一遍,拉了个凳子坐下,道:“近日天枢君上玄冥宫总要念起你,我便下来瞧瞧你何时能回去。”“待我将文清安全送至京城便回去了。”我给天权倒了茶水。天权喝了一口,有些嫌弃,便把茶杯放下,继续看向文清。我笑道:“我等了你许久你都不来,来了便一直瞧他,也不瞧我。”“我都瞧了你几万年了,还有何可看的。”我问道:“那他又有何可看的?”天权回头看向我,道:“我也不知他有何可看的,你竟能瞪直了眼看那么久。”天权怎知我在屋内做什么,莫非武曲星君是骗我的?我道:“你既在天上看着,之前我叫你下来寻我,你怎不来?”天权摇着扇,道:“我又何须在天上看你?我便是走在这凡尘之间,亲眼看着你怀抱文清君一路飞到这的。我原想叫你,见你这般着急,便想着等一会,怎知这一等竟如此久。”这么说来,山神之所以会出现在寨子门口是为了给天权引路,当时他支支吾吾的也不过是想同我讲,却不知该如何开口,而我也没给他机会说明。我道:“你当时便该叫住我。我想了你许久,若能早些见着你,我心里都欢喜。”天权却不以为然,道:“你不过来凡间玩了几日,怎也学着这些话来磕碜我?你心中便只有文清君,怕是我叫了你也听不到。”这文清已有娇娥,我念着他有何用。我才要辩解,店小二便将汤药送了上来。我开了门,突然想起天权还在,正不知该如何解释,只听店小二道:“公子等的原是这位客官,您若早说清楚,我领您来便是。”原来天权不但下了凡,还在凡人面前现了形。天权只是一笑。我赶紧拿了药,道了谢,将门关上,转身念道:“你就这么在凡人面前现形也无事么?你何时要走?切记要捏隐身诀,莫让凡人瞧见了。”“你便这般想我走?我难得下来一趟,恰逢落雪,若不欣赏一番便可惜了。”说着他起身往外走去,临出门前回头同我说,“你便安心照顾好文清君,我逛会儿也就回去了。”我本不是那意思,兴许是刚刚心急,竟叫天权误会了,真是不该。天权去了郊外,那里无人,他倒也自在,摘了腰间的玉箫,席地而坐,吹起箫来。这若是被旁人看见了,定以为是何处冒出来的怪人,避之而不及。武曲星君循着箫声而来,随行的还有司命。司命笑道:“星君真是好兴致。此次下凡,可看出些什么了?”天权收起了玉箫,借了武曲星君的手站了起来,看向司命,道:“这沈文清并非何灵物,只因他带着我的仙器玉扇,周身被灵气浸润,方引得那些妖物前来。”武曲星君讶异道:“苏淮君竟将它送人了。”天权并不觉奇怪,只道:“他兴许是送习惯了,便随手解了送人。待沈文清命终之日,我再取回便好。”天权问司命道:“只是这沈文清是何许人也?你的命格簿上可写了什么?”司命道:“这沈文清命中有一狐狸,非但今生牵扯,来世也该有因果。至于这狐狸是苏淮君还是何人便未可知了。”武曲星君可不关心文清的姻缘如何,他道:“既是如此,那我便帮他清了这进京途中的妖怪,至于他此后的安危,便由那只小狐狸看着了。”他说的小狐狸自然不是指我,而是指躲在暗处,远远地跟随了我们一路的阿琳。我给文清喂完了药,捏了隐身诀,飞到空中寻天权。见他在雪地中负手而行,却不见武曲星君和司命的踪影。我飞落在他身旁,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