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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足足洗了三次澡。一想到花颜在我身上摸来摸去的样子,我就觉得浑身不自在,恨不得再洗一次。我出来后去了天权屋里。他道:“你也不看着温恒君点,瞧他醉的,明早起来有得受的。”“我没想到他酒量那么差。”“能比你差?”我反驳道:“我的酒量比之前好多了。”“我倒不知你在蜀山的时候也有酒喝。”我得意道:“你不肯给我带,可司命给我带了不少。”“是了,你的人缘确实不错。”他将茶杯端到嘴边,抬眸一笑,对我道:“夜深了,我要歇息了。苏淮君请回吧。”“那我先回去了。”我出去的时候察觉有人躲在柱子后面,想来是秦吟吧。次日醒来,袁府上下已经挂上白布。袁府要办丧,我们住着不便,思来想去,我们还是请袁诚帮我们另寻了住处。夜里我仍往云思馆去,我本不想带温恒去,可他要跟着,我犹豫了片刻,同意了。我叮嘱道:“这回你可悠着点,别再被牵着走了。”阿琳知道后,悄悄跟着秦吟过来,也在外面守着,准备关键时刻冲进去救温恒。作为一只狐狸,我自知狐狸是没那么容易上钩的,因而我一连去了几日,扮足了好色公子的模样,能多不正经就多不正经。温恒则克制了许多,酒都不敢多碰,若不是他常常被那些红倌挑逗得急促不堪,我都要误以为自己带了另一个秦吟来。最叫人在意的还是天权。他夜夜来此,与那清倌抚琴、对酌,我就怕他动了凡情,触犯天规。我们在这边看花颜的表演,外边吵吵闹闹的,不知出了何事。这本不关我的事,只是老鸨火急火燎地赶来,看那方向,似乎是天权那边的。我和温恒对视了一眼,起身往那边去。老鸨正在驱散围观的人,我挤了进去,只见天权面有愠色,正扣着一高大男子的手腕。天权的动作看起来很轻,但从那男子痛苦的神情来看,似乎只要天权稍稍用力就能将他的手腕掰断。老鸨讨好道:“都是来玩的,公子若因此扰了自己的兴,实在不值。”天权不悦道:“那照你看,这事该如何处理?”天权不是什么好惹的人,他眼神犀利地看着老鸨,那股温文儒雅的文人气早就不知所踪了。两位皆是客,谁都不能得罪,老鸨自然不敢乱说。我打听了一下,方知天权为何发火。今夜天权也同前几日一样,到云思馆找那清倌。当时两人正在里头合奏,那个男子喝醉了,不知怎的就跑到了天权的隔间来。这醉意上头,人也迷糊,便是说错了什么话,以天权的气度自然不会同他计较,只是叫人将他带出去。怎知他见这抚琴的男子颇为清秀,还以为是新来的小倌,竟出言挑逗,那只不老实的手还要往天权身上摸。这对天权而言简直是莫大的侮辱,也难怪他会如此生气。我走过去将天权的手掰开,省得他真把那男的弄成残废。那男的揉了揉被捏红的手,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净挑不好听的讲。天权的脸色越发阴沉。还没待天权出手,我已经上前抓住他的手往外掰,疼得他直叫,另一只手往他后颈一劈,他整个人就软下去了。我把他丢到地上,转头对老鸨道:“我要是你,现在就把他丢出去。别什么人都往云思馆里揽,这有的人是得罪不得的。”“苏公子说的是。”老鸨那边招呼了几个人把那人带走,这边还连连跟天权道歉。“罢了。”天权放下银两,拿起他的扇子往外走。我也将银钱放下,招呼温恒离开。出了云思馆,我追上天权,问道:“你没事吧?”在一旁蹲点的秦吟和阿琳也跟了过来。秦吟问道:“怎么了?”天权只是摇头。我小声道:“别问了。”我随着天权回屋后便把门关上了。我讨好道:“星君您大人有大量,何必同一凡人计较。”他又恢复了那副温顺模样,淡然道:“你不必上我这说好听话。”“你不生气了?”“我生气又能如何,总不能把他劈了。”这神仙确实当得憋屈了些,受了气也只能自己憋着。“你若实在生气,回头我找司命,叫他好好惩罚那个不长眼的家伙。”“以公谋私的事你还是少教唆司命星君做的好。”老实说,我似乎也说过不少浑话,想来他是好脾性的,不同我计较罢了,当时心里定也气坏了。又兴许是我不曾像那人似的将天权当小倌看,还有些许分寸,因而天权看在二哥的面子上便饶了我。只是我这嘴偏偏是管不住的,对着天权就是容易乱说话,唉,得改,得改。世事难料,还未等我找上司命,那人已经遭了报应。次日清晨,那名男子的尸首被发现在离云思馆两条街外的巷子里,死状与袁家少爷一般无二。事情发生在城内,惊扰了衙门的人,连同袁家少爷的事也一同摆上了台面。前一晚才同死者闹过矛盾的天权自然而然就被请到了衙门。那几只妖怪算盘打得挺好,就是运气差了点。昨夜天权心情不好,我陪他在客堂喝了一晚上的酒,客栈的伙计可以作证,衙门没证据抓人,只好把天权放了。天权路过云思馆,轻声念道:“这公道苏淮君可得替我讨回来啊。”第24章第24章出了事之后,天权像是学乖了,不再往云思馆跑,就是成天见不着人影,问了也只说出去走走。“你又在看什么?”“嘘。”我捂住温恒的嘴巴,小声道,“我这不是好奇我们文公子每天都去哪么?你小点声,别被发现了。”我悄悄跟着天权出了客栈,温恒也跟着。我们俩这副模样就像是要抢钱袋的小偷正四处找机会下手。天权出了城门,我本来还要跟上去,但我一看他那架势,八成是要施法。这个天权,光天白日的,怎施法也不找个隐蔽的地?温恒还跟着,总不能叫他看见天权施展仙法的画面。我一边暗自抱怨,一边假装转身,挡住温恒的视线。温恒原本就站在我身后,我这一转身,恰与温恒四目交接。温恒似乎是不好意思,匆匆退了一步,转身跑回去了。天权是知道我们跟着,故意做给我看的,我回头的时候,他已经不知上哪去了。我小声嘀咕了一句,道:“做什么偷偷摸摸地瞒着我,莫不是拿我当外人了?”我们在这花了太多时间,我跟秦吟琢磨着还是要换个法子。那天晚上我又去了云思馆找花颜。夜已过半,温恒算着时辰,准备叫我回去了。我道:“不瞒你说,今早家中来信,要我即刻回去。离别在即,我想着尚未与花颜姑娘共度良宵,不免觉得可惜。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