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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尾之痛,他心里也只有文清君,我玄冥宫不过是他一个疗伤的地方。”他苦笑道:“但我想着,即便如此,他能活着也好。他若还活着,哪怕只当玄冥宫是个歇脚的驿站,只要他同我笑,我便甘愿。可他呢?他能为了文清君在梦里将我一剑穿心,也能为了文清君割尾、舍弃自己的仙元,却不能容许我骗了他一次,让他救不得沈文清。他说那些绝情话的时候可曾想过我为了救他身负重伤,未必能受得住?若不是我跳了诛仙台,怕是这辈子他都不会再理我了。”想来他对那事一直耿耿于怀。当初二哥知道以后也狠狠训过我了,只是我当时没能听进去,对此二哥也很失望。兴许是他觉得自己说得太过分了,他吸了口气,缓和了情绪,道:“我下凡为人那一世,他确实很关照我,我很感激,而我也还了他一条命,算是抵清了。苏棕君,我没有喝孟婆汤并非我不舍,我是怕自己一碗孟婆汤下去,好了伤疤忘了疼,叫自己再受一回罪。”“方才司命星君上玄冥宫说他要割尾,你如此着急,不正说明你还在乎他么?”他笑了,淡淡道:“如今我还能谈何在乎?不过是护了他数万年,一时间没能习惯过来罢了。回去我便去找司命星君,叫他下回再看到苏淮上仙如何了,只管往青丘报信,莫要上我玄冥宫说这些。”二哥问道:“天权君当真要这样么?”他点了点头,习惯性地扬了扬嘴角,道:“夜深了,该回去了。”第66章番外(二)我急急忙忙赶过来,远远看见那位仙君衣袂飘飘,嘴角衔着一抹笑,在月光之下立着,叫人移不开眼。有位周姓诗人曾这样形容荷花,“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我想这句话用来形容那位仙君也不为过。我见他们要走,瞬间化了真身,朝他们跑去,一下子扑到那位仙君怀中。兴许是我冲得太猛,那位仙君被我撞倒在地,他怕我摔出去,双手紧紧护着我。我伸着脑袋看他,真是上次抚琴的好看仙君,但他好像眼眶湿湿的,我便舔了舔他的脸,末了又低头舔了舔他的唇。他看着我,神情复杂,似开心又似难过。我想着总不能一直以狐狸的样子同他这么看着,便化了人形,可这下子我整个人都压在了他身上。二哥见我这么不知分寸,气道:“还不快起来给星君赔罪。”他也轻咳了一声,淡淡道:“苏淮上仙可以起来了。”我很怕二哥生气,可我不想起来。我看着他的脸,恍惚记起了一些事,记起了那个总将我护在身后的人。我看着他的眼睛,那么冷漠,跟记忆里的完全不一样,可这个人就是天权啊。他欲伸手将我推开,我施法将他的手捆住。他的脸色一下就沉了下来,他厉声道:“苏淮上仙莫要太过分,难道你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我么?”我是不愿看他这个样子的,可我若不这么做,他定不会多看我一眼。我轻声道:“以前我困不住你,可如今你丢了那么多修为,未必能挣脱。”兴许是听我说到以前的事,他很是惊讶,但很快便恢复了一脸冷淡。他不看我,而是对二哥道:“苏棕君这般看笑话恐怕不合适吧。”我方才是乱猜的,并不知天权还剩多少法力,如今见他连我的仙索都挣不开,心突然痛了一下。我松开了仙索,从他身上爬起来,伸手要拉他一把,可他没接,而是接了二哥的手。我道:“你怎会......”他揉了揉手腕,冷冷地说:“苏淮上仙莫要误会了。我跳了诛仙台,适才回归仙位,自然需要些时日来恢复。”我想着在凡间之时,我同天权处得甚好,虽他回归仙位之后说是将我忘了,可从他方才的反应看,应该都是骗我的。我也不急着拆穿他,只是笑道:“星君方才救了我,如今怎对我这般冷漠?”他大抵是知道自己露馅了,便不说话。二哥方才听天权说了那么多,虽想帮我,却也不忍叫天权如此。若是以前的天权大可甩袖离开,根本不用怕我能追上去,可如今他斗不过我,二哥若不帮他,他估计也只能任我摆布了。洒脱如文曲星君,怎会落到这般境地,着实叫人惋惜。夜里凉,风一吹,天权忍不住咳了两声。二哥随手了化个仙罩,将那些夜风全挡在了外面。我心疼天权,上前想去拉他,他往边上移了几步,站到了二哥身后,我只得尴尬地收回手。二哥道:“天权君身体不适,我先送他回去。你在蜀山莫要惹事,我改日再来看你。”我若放天权回去,这玄冥宫我是进不去了,怕是以后就算我把九条尾巴都割了他也不会来看我。我佯装同意,见他二人背对着我准备踏云归去,我立马施法将天权弄晕过去,打横抱起。这些年我表现得太乖了,二哥还不能习惯我突如其来的胡闹,他气道:“你这又是做甚,待天权君醒来,非同你生气不可。”我道:“他如今已是在同我置气了。二哥,此事你莫要管了。我不会对天权怎样的。我好不容易才记起来,只想趁他回去之前同他多呆一会儿。”我将天权带回房间,放到床上,他似乎比之前还瘦,抱着总觉得轻飘飘的,周身的仙气也薄得难以察觉。我回头问二哥:“天权的法力何时才能恢复?”“那不过是天权君唬你的话,你还当真了。你真当诛仙台是假的么?”二哥叹了口气,道,“天权君跳了诛仙台,剃了仙骨,修为自然也没能留下。他如今能重返仙班,不过是因为他的仙籍仍在。短短百来天,他能修炼至此已是难得。兴许是为了赶来阻止你,耗尽仙力,方才如此。如若不然,你以为凭天权君的能力,怎会在你脑子里留下一丝痕迹?若不是知道你定不会喝下孟婆汤,也骗不过你,恐怕他只想给你灌下一锅吧。”原来天权早已丧失仙力,当初改我记忆怕也是靠着留虚琴的灵力方才做到的吧。我忽然想起,那日分明是二哥把我带上去的,我质问道:“天权如此做我能理解,可你是我二哥啊,怎也帮着他?”二哥无奈道:“当时开阳君同我讲,天权君已恢复了些,叫我带你上去,兴许天权君看多了便想起来了。我把你留在那,去找开阳君时他才同我说的,也是他叫我带你来蜀山找温恒的。”我苦笑道:“他便这么不想我记得,非要将我推给别人?还真是煞费苦心。”二哥当时也没想到向来心软的天权竟能做到如此地步。他往门外走去,边走边说:“明日一早我便来接天权君,你也莫要耍什么花样,否则来的就不是我,而是北斗的几位星君了。”论仙术,天权不比其他星君差,可若论武术,他便是垫底的,但他平日性子好,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