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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的,该是没人知道。”司徒章见他答得从容,用的法子又最合适,不禁笑道:“甚好,我让你去查的事究竟如何了?”“姜重前天半夜被人从姜家老宅送走了,送到哪儿不知道,城门那边的人不敢搜文大人的车子。”卿明用双亮闪闪的眼盯著司徒章看,接著说道:“文大人又派了五六辆车子分散而出,事出突然,我等人手不够,是以有负大人所托。”司徒章见他面无愧色,心知即便责备於他也未必使之心服,况且现在姜重在文散生手里,一时半时也死不掉,暂时起不得什麽妖风,便道:“著人继续探访便是,有了消息再来回报。”他转头看小水子已经穿戴停当,又吩咐道:“昨夜忙了一宿,还真是饿了,去弄点午饭来吃。”又对卿明道:“你也不必回去吃饭,一同用了午饭,我与你谈谈,待到天黑再出去吧。”卿明点头说是,先退出门去,待到司徒章穿戴停当,两个人一起往後面的书房而去,小水子则跑到御厨取了昨天定下的菜。他被相熟的厨子问司徒章的事,居然不若寻常那麽开心,只是胡乱应付了下便要走,那厨子怎肯放他走,非要拉了他说话,竟把小水子弄恼了。“这宫里的事儿是随便好打听的麽?当心被赵公公晓得了,是要掉脑袋的。”那厨子本是个粗人,一向有啥说啥,他见小水子拿赵公公说事,也恼了。“小公公,小的没您的福分,有司徒大人宠著惯著,想发脾气就可以发。我可听宫里的人说了,明个你就得去秦大人那儿当差啦,到了那个时候,你看司徒大人还罩你不?”小水子一怔,用眼去瞟那个厨子,见那人一脸诚实,不像在说瞎话。他心往下一沈,小脸一挂,掉头就走。好不容易等到司徒章用了午饭,和卿明聊完了,小水子才得著空问,不想司徒章印证了厨子的话,还说了让小水子好好伺候秦绍阳,竟无半分留恋。这让小水子觉著自己活跟条癞皮狗,被主人没原由一脚踹出门去,还心存侥幸,当是错觉了罢。司徒章见他双眼蒙了水雾,极委屈的样子,便拉了他的小手,柔声道:“好歹是个男子汉小丈夫,怎麽那麽爱哭,我把你遣给秦大人,是极好的事。你可知道秦绍阳心眼最好,不会把你个假公公怎麽样,况且你若想我,告了假便来,也方便的紧啊。”第四回宫门柳4小水子听司徒章这麽说了,也不好再撒娇使横,但那泪水早就开了闸,哪是说停就停的,任他使劲抹,也闹不干净。司徒章微笑著看他那付别扭象,等他稍好些才道:“这次把你谴去本是想了许久的事,那绍阳殿里没个贴心人怎麽能行,那些内官多是狼心狗肺的东西,绕在那人身边,我心里不定。”小水子咬了咬牙,点点头算是答应,聪明如他,怎不知司徒章把他权当个棋子布下去,是舍是用都在将来。若是秦绍阳看自个儿顺眼,不找个理由处理了去,那倒算好,若是当作眼线给灭了,也就是一条小命送了去,连个屁也不算。他瞧司徒章笑眯眯的样儿,知道这已是最大的面子,贸然央求这人收回成命,是绝不可能。生死吉凶顶多不过一两个月的事,想当缩头乌龟是万万不可能。他这边把心一横,那边司徒章看得清楚,他司徒章话已出口,绝没有收回来的意思,小水子这等反应,也在意料之中。“你自去收拾下,明日大早带了我的书信,合著绍阳殿的张三郎同去,不必再来这屋里了。”司徒章从架子上抽了个拜贴,一看就是早准备好的,他递给小水子,“天亮就走,知道了麽?”小水子耷拉著脑袋,把鼻涕眼泪抹干净,扭了屁股就要出去。不想司徒章猛得把他拽到怀里,捉了嘴亲,小水子先是不愿,後被司徒章缠著亲个不停,居然腿又软了。待到司徒章确认小水子再无异议,才放了他,笑眯眯送那十六岁的小太监出了寝房的门,才把脸沈下来。他哼了一声,卿明从屏风後面闪出来,一张脸红红白白,眼睛都不知该往哪儿放。“卿明公子好本事,居然能忍著麽久,”司徒章也不看他,自顾自把黑貂皮的大氅罩在身上,“你别当我不知道,姜重的事,多少藏了私罢。”他从架子上取了宝剑,玄在腰间,那穗明黄明黄,耀人眼目,“你meimei还跟文庆生那厮扯不清楚麽?你还真是个好哥哥啊。”那文庆生是文散生的胞弟,最喜欢追坤旦名伶,而卿明的胞妹玉牡丹虽红遍京畿,与那文庆生的私情却隐秘得很。卿明听司徒章明点出来,自是无话可说。司徒章笑笑,冷冷透人骨髓,“今夜有相识的胡商弄了堂会,帖子上说有令妹的戏码子,不知道卿明公子想不想去瞧瞧呢?”他走上前去,抓了卿明的袖子,“卿明公子的小嗓在下也许久没听,若是客串个美衣娇娘岂不更好?”卿明被他捉了把柄,也不能随意说不,司徒章见他不应,权当是答应了。当夜城外贺碧的别院里热闹非凡,来往官员不下百人,连冯国舅也带了家眷来访。司徒章在门口站定,见处处灯火辉煌,人来人往,把个冬夜弄得暖烘烘一片,便回头对身後的胡商道:“太平时节果然好得紧,要玩有玩,要吃有吃,要yin便yin,真正痛快得很啊。”贺碧只听他说,知道不用呼应,带著耳朵听便好。往日之事如流水,任它一去不复还,贺碧即见过司徒章不能为他人所见之处,还能活到现在,已算是司徒章的情谊使然。贺碧默默望著司徒章看,不想司徒章突然转了脸问:“我点的那出折子戏如何?那角儿可是千里挑一的好货色,不如把戏码子朝前放,早早看完了也好歇息。”贺碧答道小院里的台子已经备好,只等司徒章发话就好开台。果然只有贺碧才合著自己的恶劣性子,连个小戏台都备下,真是把心中所想看个清清楚楚,司徒章想著想著,竟笑出声来,他对贺碧道:“听完了小戏,今夜一并歇了可好,你这破烂身子让人想得紧呢,不把你弄个爬不起来怎麽能行?”第四回宫门柳5贺碧偷笑道:“我看司徒大人的脸色,可是夜夜欢歌的相,要是今夜与我这乖儿子胡搞,身子骨可受不了啊。”话虽如此,他还是环了司徒章的腰,就著姿势温存一番,直到两人都有些气急,方才分开。两人虽站在暗处,不用心去瞧自然看不见,但跟前便是人来人往的庭院,方才所为真是过於胆大。司徒章拍拍贺碧缠在腰上的手臂,一丝狡黠爬上嘴角:“亲儿子可真乖,在这儿都要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