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苦rou计 训诫/鞭背/互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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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总是放松的,明楼拿着毛巾擦拭发尾的水珠,看到椅子上的人,顺手一巴掌拍在后脑勺。 男人也不回头,“大哥您这再打我,我就去找南田洋子。” “欠收拾?”明楼一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信不信明天你连大门都出不了?” “唉,大姐这才刚走几天,您就这么对我,真是,令人寒心。” 这生活简直暗无天日,明诚无奈地接过毛巾,叠成方块,“大哥,明台已经成功击毙波兰之鹰,军事委员会那边准备授他五等云麾勋章,晋升上尉军衔。” “上尉…”明楼蹙紧眉头,“这一升,明台可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还有,明台告诉大姐,他谈了个女朋友。” “女朋友?”明楼有些惊讶,“他不是一直在军校里吗?大姐怎么说?” “大姐还挺开心,嘱咐他还是要专注于学业,其他的明台也不说,大姐觉得他年纪小,还害羞呢。” 明诚从桌上拿起一只钢笔,放在手中来回倒置着,漫不经心地道,“那个女孩的真实身份,我查过了,是明台在军校的生死搭档,身份有些特殊,是个死囚犯,杀害了一直虐待她的日本养父,手段有些残忍,不知怎么被疯子看上了,但好在人干净,在军校表现一直也是出类拔萃。” 明诚又拿起桌上的文件,翻了翻,“这是照片,和明台一起刺杀任务成功,也被特赦了死囚身份,恢复了人身自由,晋升中尉,目前看是没什么毛病。” “咱家的小少爷真的是长大了,都知道交女朋友了。” 这到军校还能有时间谈恋爱,明楼摸着下巴,语气颇为调侃, “一个上尉一个中尉,抛开旁的不说,还真挺合适。” “小少爷是大了。”明诚撇撇嘴,“明上校,小少爷为了她,可是给我发了电报,点名要我调制一款明家香给他带过去,当什么礼物,这事我先说好,我不干。” 明楼呷上一口茶,笑了,“你不干?不是你弟弟?你就不怕他回头跟大姐告上你一状?” 想起这小祖宗闹人的场面,明诚顿了一下,无奈地把钢笔插在上衣口袋上,一边鞠躬一边回话, “那要是这样来讲,明早只能麻烦明长官您自己开车了,我得早起去明家香给小少爷调香。” “嗯?”明楼眼皮一跳,“我明家是供不起司机了吗?” “大姐出发去苏州,家里的佣人可都放假了。” 明诚有些幸灾乐祸, “您还是别打我的主意了,我调香很费时间和精力的,要是因为送您而耽误了我们家小少爷谈恋爱,小心他在大姐那也告您一状。” 明楼听罢睨了他一眼,唠家常似的开口, “好啊,那你记得明天给我一份明家香三个月之内的盈亏报告,要细致点,阿诚秘书。” “压榨下层劳动力。” 明诚小声嘀咕了一下,往后退了几步带上了门,半晌又忽的打开,补了一句, “大哥再见,早些休息。” “啧。”明楼无奈地看着空空如也的书桌, “又顺走我一根钢笔。” “阿诚兄弟可真是年少有为啊!” 梁仲春拄着拐杖忍不住爆发出一阵大笑来,搂着明诚的肩膀谄媚地比划着手势, “这件事办完,我是一定不会亏待阿诚兄弟的。” 还真是没创意,明诚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面上却不显,“梁处长说笑了,大家都是朋友。” “是是是,是朋友。”梁仲春的眼睛更弯了,刚要再说些什么,远处就传来了吵嚷声,眉头一皱,抬手要把明诚往另一边引。 明诚刚要过去,余光看到明镜带着手铐被压住的一刹那,周遭的空气就凝固了。 梁仲春用手背擦了下瞬间渗出的冷汗, 坏大事了… 明公馆此时的气氛静的跟坟场似的,连墙上闹钟的滴答声都能听了个清楚,姐弟三人一坐两跪,场面冷的都能结一层打滑的冰。 “明长官?事情处理好了?您这口气也出完了?”明镜坐在沙发上轻呷了一口茶水,瞥着在地上跪的老实的两个人,冷声道。 明诚暗自恐慌,要是自己再晚来一步,大姐就要被关到地下室接受严刑拷打去了,大哥这身上还带着硝烟和血腥味,76号是人吃人的地方,他不是傻子,自己一时大意,居然险酿成大错! 他越想越觉得心惊,膝行两步抢先认了错, “大姐,我没想到76号的人会跟您去了苏州,让大姐陷入危险,是我的失职,阿诚任大姐处置。” “处置?我可不敢,我还要谢谢你们派人跟踪我,连我你们都敢监视,你们还有什么是不敢做的?” 明镜把杯子往桌子上猛地一拍, “真是胆子大了啊,两位长官。我明镜是个犯人?还是我以后我在上海干什么事情,都要事先给你们二位汇报一声啊?” 这话说的有些重了,明诚缩了缩脖子,忍不住把头低得更深了一点,“大姐……” “你闭嘴。”主谋都没开口呢,做事的上赶着挨揍,明镜看向一直沉默着的人, “明长官?刚刚不是还挺威风的吗?怎么现在又在这装鸵鸟了?说话!” “大姐面前,明楼怎敢作威作福。” 明楼微微颔首,倒也不是他不开口,只是他现在脑子里确实是乱得很,明镜今天遭遇的事让他感到一阵阵的后怕,况且在76号办的事也着实不太漂亮,后续还需要时间来善后,一桩桩一件件的事加起来,找不到半点可以松懈的地方。 “大姐,这件事已经处理好了,明楼刚刚上任,许多事情仍是未知,因为担心您的安危,擅自做主跟踪您是我的不对,再加上刚才一时心急对jiejie顶嘴,明楼知错,任您处置。” 明镜面上不显,但看着两个人这么乖觉的模样,火已经消了大半了,睨了一眼,冷声道, “早干什么去了,现在知道请罚了?” 明诚的头低的更深了,明楼摸摸鼻头一阵无奈,阿诚在想什么他是知道的,这错也不能归咎在他一人身上,不过这个事吧...…明楼看着默不作声的人顿了顿,抽出了腰间的皮带,迅速地折成两节,双手捧着递到明镜眼前, “明楼斗胆,代大姐执行家法。” 说完,还未等明镜反应过来,便回头厉声呵斥道, “阿诚,去衣,手撑墙提踵,静思己过。” “是。”明诚只是愣了一瞬,便迅速脱掉了上衣,露出了伤痕累累的后背,明楼也不废话,皮带破过风声,扬手五鞭落得又快又狠,精准的照着一块皮rou撕咬,小麦色的皮肤上立刻浮起了一条红色的楞子。 “第一错,罚你工作失职!” 明楼抬手又抽下五次,照着痕迹重叠了上去,仿佛长眼睛一般牵动着明诚的皮rou, “这五下,罚你粗心大意。” 明诚闷哼出声,忍不住颤了下身子,他虽然看不到身后的伤势,却能清晰的感觉到皮肤肿胀到撕裂的痛苦。 “怎么?站不稳吗?要给你绑起来?”明楼冷声斥道。 男人深吸了一口气,咬着牙沉声道, “阿诚知错,劳大哥教训。” 又是狠厉的一皮带,“知错了就扶好。” 明镜微张了张嘴,眸子瞥向明楼,明楼视而不见,拿起军用皮带扫过他的腰肢,明诚自觉的绷紧了双腿。 第三次皮带扬高的瞬间,明镜出了声, “明长官!你法西斯啊?!” 明楼并无波澜,皮带停在腰间询问着, “第三错,罚你保护不周,你认不认?” 纤长的睫毛投出一小片阴影,男人把背挺得更直了一些,“我认!” “好!”明楼迅速甩下十鞭,十鞭落下,明诚终于撑不住,腿一软跪倒在地上,明楼似乎没有看到他额间滚落的汗珠,只是递出一只手, “站起来,给大姐认错。” 明诚的指甲扣紧了墙壁,借着力起了身子,朝两人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低声道, “对不起大姐,对不起大哥,阿诚知错了。” 明镜抿抿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心头确实有气,但她也不是不懂,身份加上社会动荡,万事须小心,而这关心,是离了家哪都找不到的。 明楼似乎不需要她有所动作,在阿诚弯腰之时,他已经跪的笔直了,和明镜对视一眼,眸子深邃的似一汪潮水,朝着身后喊道, “阿诚!” “大哥我在。”明诚微喘着粗气,忍着疼痛躬身站立。 “拿起皮带,一错三下。”明楼淡淡道。 “是。”明诚按了下手心,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第一错,和大姐顶嘴。” 明诚扬高皮带,滞在空中,左右为难的看了眼两人。 “打!”明楼没有给他任何缓和的余地,扬高了声音,冷声命令着。 明诚深吸一口气,皮带带着风声而下,明楼皱了皱眉头,厉声呵斥,“没吃饭吗?重来!” 重来是不计数的,达不到要求挨的会更惨,明诚咬紧牙关,加了几分力气,打的人往前一颤,稳住后又沉声道,“第二错,监视大姐。” “嗖啪!嗖啪!嗖啪!” “第三错,命令不周!” “嗖啪!嗖啪!嗖啪!” “第四错,保护不利!” “大哥…”明诚不忍心再继续挥鞭,何况这一错,还和自己有关。 “打!”明楼紧捏着手心,厉声道。 “……” “第五错…令大姐生气。” “大哥…”此时明楼的背部已经算是一片狼藉,明诚实在是无法下手了。 “好了!给我停!”看着粗喘着气有些摇摇欲坠的明楼,明镜终于出声阻止。 早就想把皮带丢远的阿诚,听到这句话如同救命,迅速而又乖觉的放下‘凶器’,站立在一旁,擦了下不知是疼还是吓出的薄汗。 “明长官,可挨够了?” “你可真是玩弄人心的一把好手,这场戏给我到此为止!在我面前耍苦rou计!” 明镜瞥瞥跪地的男人,冷哼出声, “再有下次,我可不吃这一套!” “真是,知弟莫若姐。”明楼背后的汗水侵蚀着伤口,可他顾不上这个疼痛,扯了扯嘴角, “苦rou记用一次就够,大姐,您可还生气?” “三十六计都用上了,我哪还敢再生明长官的气?”明镜一挑眉,手指拨开他被汗水浸湿的头发,“你啊!真是胆子大了!” “大姐教训的是!”明楼并未起身,反而膝行两步离明镜更近了一点,“大姐,事出有因,我们也是为了保护您的安全,希望您谅解。” 明镜揉了揉眉心,无奈极了,“明长官的意思是,还要继续监视?” “弟弟怎敢监视,只是保护罢了,这次事先告诉大姐,大姐莫要推脱,别让我们担心可好?” 明楼太过了解他的jiejie了,典型的吃软不吃硬,这么一套说辞加上两人的乖觉的表情,明镜的态度果然缓和了下来, “我理解你们的担心,做个折中,我会亲自找几个人保护我,不需要你们再cao心了。” 二人一跪一站,对视了一眼,默认了明镜的做法,大不了到时候再安排几个人进去而已,只要大姐退了步,没有什么是不能商量的。 明楼放下心来,一通下来可让他没了力气,眼神示意男人过来扶自己一把, “咳咳。”明镜淡淡的眼神划过明楼的膝盖,明楼瞬间不敢动了,只得讪笑道, “大姐……” “旁的罚过了,这算计我的事可还没论呢,明长官再跪个半小时可好?” 原以为能糊弄过去,果然还是逃不过这一遭……明楼苦笑一下,颔首应道,“是,大姐,” “看你下次还敢不敢了,吵得我头疼。” 明镜无奈的揉了揉眉心,抛下一句话, “我走了,阿诚帮我监督他,没跪满不许帮他上药。” “是。”明诚目送走了明镜,垂眸看着跪着的男人,小声道, “大哥,大姐让我监督你……” “我听到了。”装也不装的像一点,明楼瞥了人一眼,语气颇为危险,“大姐还让你给我上药呢,不过你要是再在这里站着,等会就不知道谁给谁上药了。” 这个……明诚后脖颈猛地一凉,看戏没有命重要,识时务者为俊杰,往后撤了几步, “大哥,我突然想起来我花没浇,我先去浇个花,半个小时之后来给您上药!”